艰难的抉择苦楚的心历
贵州人文科技学院-党员个人工作总结
第
15
卷第
6
期
1998
年
12<
br>月
铁 道 师 院 学 报
JournalofSuzhouRailwayTeach
ersCollege
.15
No
.6
Vol
Dec
.19
98
艰难的抉择 苦楚的心历
——元好问晚年灵魂剖析
丁国祥
(
苏州
铁道师范学院人文社会分院 苏州
215009
)
摘 要 金末著名诗人元好问于金
都汴京为蒙古军围困之际未遁
,
后降将崔立
举事
,
元氏被迫从之,
参与撰写颂德碑文
,
自感有失名节
,
终生抱恨。元好问为补己
之
过
,
上书蒙古重臣耶律楚材
,
乞求其能善待、起用亡金名士
,
引导蒙古贵族重视“衣冠
礼乐
,
纪纲文章”
,
于此仍有
谤者。蒙将张柔荐元好问主修《金史》
,
元氏大喜
,
欲力成其
事,
然未果。无奈
,
其只得将余生用于广辑金代史料
,
以备后人修
正史之用
,
并冀藉史
书表明自己偷生、上书之苦衷
,
求得后人之谅解
、宽宥。
关键词 金 蒙古 元好问 灵魂
承平时节的平淡人生
,
到晚年也只
有无味的回忆。经历了时代选择并在时代巨变面前艰难抉择的文人
,
其灵魂深处自有更深刻的酸
甜苦辣。金末文坛盟主元好问
(
1190-1257
)
,
晚年状况正
是如此。他不仅不能坦然
地面对自己的过去
,
更是酸涩无奈地徘徊抉择至死。我们可以
对诗人有所责备
,
更应理解诗人的悲哀
,
在全面
了解诗人后半生心历
的同时
,
客观公正地评价元好问的自我人格塑造及其对文化传统延续发扬的贡献。
在十
多年时间里灭契丹亡北宋的女真政权
,
给南宋近一个世纪的难堪以后
,
自己也
遇到了同样的麻烦
,
被
迫把都城从中都
(
今北京
)
迁到了汴梁
(
今开封
)
,
挣扎了二十年后
,
便退出
了历史舞台。尽管金政权非汉人所
建立
,
但生活在金政权统治下的各族百姓
,
仍奉之为礼义之邦。女真族在入主中原之后
,
不断地改变自身的形
象、习俗<
br>,
调整统治策略
,
基本上采用了儒学汉法
,
得到了北方各族百
姓的广泛认同。民族界限愈益模糊
,
融合
加速进行。辛弃疾在词中所言“佛犭里祠下<
br>,
一片神鸦社鼓”
,
正是一种客观的写照。“猛安人
(
指女真
)
与汉户今
皆一家”
,
①
这正是金政权高度汉化所带来的结
果。可这个北中国的诸民族兼融的社会
,
在蒙古铁蹄的蹂躏之
下
,
正
在痛楚地呻吟。雷、辛愿、王元粹、王郁、李汾、元好问等人的丧乱诗
,
既写出了个人的悲哀<
br>,
也道出了国
家的苦难。在这动荡之际
,
每一位忧时伤事的文士
,
都面临着关系到个人名节操守的人生选择。那么
,
在金末
独步文坛的元好
问
,
会选择怎样的道路呢
?
元好问的选择是诗人的悲哀
,
是
文人的无奈
,
是在诸多可供选择的道路上选择了一条供后人评论道说而
使他自己内心深
处也无法平衡的道路。这种选择
,
对于一般的文人来说
,
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
完成。可元好
问
,
经历了近二十年的苦涩心灵旅程。因此
,
他晚年的
心态极为复杂。直到今天
,
也很难作出十分符合实际的
描述。影响元好问心态的关键<
br>,
在于他所经历的重大事件及其在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
也与他个人的社会地<
br>位与生存环境分不开。
可以说
,
历史并没有选择元好问
,
尽管
在金末他的声名极大
,
但在政治舞台上还只是个极小的人物。假如
在汴京被围、国难当
头之际
,
元好问远遁隐迹
,
恐怕没人会注意到他这个七品小吏。可元好问作为
一个文人
,
自以为是政治舞台上的重要角色而忙忙碌碌
,
似乎经过他的努力<
br>,
就可以保全斯文了。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
收稿日期
1997
211
2
05
—
65
—
差
,使元好问不仅不能完成他自己所渴望的历史使命
,
反而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了“大玷”
,
以致晚年耿于心中而
难以释然。古代文士
,
在追求内在境界完善的“内修
”上往往孜孜不倦
,
对于个人的操守名节十分看重
,
恪守人
臣不事二
主之道。自古守节之臣不少
,
但失节之臣也不乏其人
,
当然多次失节就不能为
世人所原谅了。五代时
②
的李昊、冯道
,
就遭人鸣鼓而攻。宋亡之后
,
对“满朝朱紫尽降臣”的现象
,
责备的人并不多
,
原因恐怕是一次
性投降者太多。元好问在生命官职与操守名节之间
,
最终选择了前者
,
他自知“坏了一生名节”
,
③
内心的平衡
从此失去
,
自责
羞愧而希望得到宽恕理解的心态同时形成。
天兴二年
(
1233
)
正
月
,
金哀宗弃军南逃归德
(
今商丘
)
,
两位留守京
城的丞相束手无策。拥兵自重的西面元
帅崔立发动兵变
,
以汴京降蒙古
,将宗室押往兵营
,
以示投降的诚意
,
并搜集民妇珠宝送至蒙军。继而崔立
纵
军抢惊
,
避难京城的百姓君父未亡而先遭亡国之难。随后
,
崔立指
使其爪牙翟奕等找人为其树碑颂“德”。此时
元好问仅为七品左司都事
,
本应走为上策
。但他有所期待地留了下来
,
卷入了撰写崔立碑文的丑行当中
,
成了
崔立网罗的对象之一。
关于撰碑文一事
,
预事者尽管设法为自己开脱
,
但王若虚、元好问、刘祁、麻革四人各有染指
,
却是事实。
详情经前人考证
,
已得出基本结论
:
四人在碑上各有手笔
,
元好问留字最多。尽管后
人为贤者讳
,
掩饰其事
,
但
证据不足
,
难以服人。
元好问自己也闪烁其词
,
辩解苍白无力。《金史・王若虚传》中涉及此事
,
则
从元好问为
王氏写的墓表和刘祁的《归潜志・录崔立碑事》各取一半
,
留下迷团给后人
。但在今天看来
,
元好问确实扮演
了不光彩的角色
,
既遭到了时人的
谴责
,
自责与羞愧也在其笔下流露出来。他在《聂元吉墓志铭》中赞叹聂天
骥“义存义
亡”
,
“诚爱其得所以死而死”
,
钦慕与自叹不如之情昭然若揭。聂天骥死后
,
其女舜英亦“绝月豆而
死”
,
元好问又为其“孝”所感动
,
为之写了墓志铭
,
有“铭以表之
,
并志予愧”之句
,直接表达了他愧畏之情。元好
问将自己贬于一女子之下
,
足见其内心之凄凉。可最
为惭愧难当的
,
是元好问忘记了“已所不欲
,
勿施于人”的
圣贤教诲
,
而将刘祁拖入碑文之事
,
使原可回避的年轻文士陷于不忠不孝的境地。在这
一事件中
,
聂天骥以忤
崔立送了性命
,
元好问因“有所作为”而被提
为“左司员外郎”
,
善处变乱之中而多生羞愧之心
,
所以他永远不可
能理直气壮地承认主捉刀笔之事。但是
,
名节操守与官位性命
,
并非完全对立
,
义存则存、义亡则亡与择主而
事可以灵活掌握。何况理学在北方仅存皮毛
,
远未发展到朱熹、陆九渊的高深境界。所以
,
刘祁的不慎可以推
)
,
元好问的失足可以是诿于孝
(
见刘祁《归潜志・录崔立碑事》“俟天下之定”
,
④
是为了保全性命以便于再尽
职于金室。在时论交攻之际
,
元好问
为自己的抉择而痛心
,
又为自己怀有鱼和熊掌兼得的用心对世论有所希
冀。羁管聊城时
写的《秋夕》
,
巧妙地显示出他当时的复杂心境
:
九死余生气息存
,
萧条门巷似荒村。春雷谩说惊坯户
,
皎日何曾入覆盆。
济水有情添别泪
,
吴云无梦寄归魂。百年世事兼身世
,
尊酒何人与细论。
可金政权已亡,
人情激愤
,
又有谁来听他解释
?
于是
,
焦虑
与无奈之情跃然纸上
,
感觉到在自己的生活中
,
知己
将越来越少。事
实也是如此
,
元好问仅剩下兄长未曾弃他于不耻了
,
“举天下四方知己之交<
br>,
唯吾益之兄一
⑤
人”。而在这以前
,
元好问僚友甚多
,
诗侣成群。可撰碑文事一发生
,
便知音骤减
,
弦断无人听了。因
此
,
不被理
解的苦闷
,
企求理解的期待
,
亲友离去
的孤寂
,
抉择不慎的愧悔
,
尽藏于覆盆之中难见天日。而卷入此事的刘
祁、麻革的衔恨又时刻刺痛着诗人的灵魂。在与聂天骥的对比中
,
元好问更为自己的作为感到
羞愧难当。在愧
对天下士的同时
,
他便想着为天下士做些什么
;
于愧
对金室之际
,
他便在晚年想着如何弥补。可以说
,
寄信耶
律楚材,
谋求主修《金史》正是元好问在这种心态驱使下的抉择。
蒙古军队进入汴京前后
,
居民饱受苦难。尤其是文弱书生
,
束手无策地流离颠沛或被驱驰于山东河北及
汴京周围
,
随时都有被杀的危险
,
即便侥幸躲过刀枪之劫
,
也乏求生之技。士之不存
,
斯文将绝。在这一背景
下
,
元好问上书
耶律楚材
,
于公于私入情入理地为其剖析
,
肯定了“士”在治国安邦平天下中
的重要作用
,
对耶
律楚材个人功业的意义
,
以此来打动他。信的用词
极其卑恭悲苦
:
“诚以阁下之力
,
使脱指使之辱
,
息奔走之
役
,
聚养之
,
分处之
,
学馆之。奉不必尽具
,
粥足以糊口
,
布絮足以蔽体
,
无甚大费
,
然
施之诸家
,
固已骨而内之
矣”。仅以一寺观之费养天下之名士
,
便可
令书生们感恩戴德不已
,
备他日为耶律楚材及蒙古政权所用。而这
⑥
样一封为
士求生的信
,
在当时被看作“却抱琵琶过别船”的行径。那些被元好问列入天下名士清单中的人
物
,
在批评元好问之后不久
,
却有不少投入了新朝的怀抱
,
如杨果、商挺、刘祁兄弟等。正如春秋时秦穆公所说
:
—
66
—
⑦
“责人斯无难
,
唯受责俾如流
,
是唯难哉
!<
br>”
当然
,
上书是一回事
,
写碑文是另一回事
,
卷入写碑文之事可以闹得沸沸扬扬
,
而上书之事则是“造谤者二
三”
,不是那么热闹。应该说
,
此信之出
,
一者是环境使然。如前所述
,
如果士人不处于居无所止、衣食无着、受
尽屈辱、性命危险之险境
,
元好问
大可不必上此书
,
有了道统中绝的危机感
,
才使他果敢地有此举动。当然,
这
其中也包含着元好问希望新朝能重用以他为代表的文士集团的因素。另一方面
,
也是历史的责任感使然。在
传统文化和儒学道统遭到严重破坏
,
文化道统的
载体——士
,
面临丧绝之际
,
元好问尽管势单力薄
,
仍具有
担
负起文明兴亡的使命感。这也是以儒学为中心的传统文化赋予书生的悲剧性格
,
似乎
舍我而外
,
便后继无人
了。于是元好问急呼
,
这五十四人“皆天下民
之秀
,
有用于世者也”
,
“他日阁下求百执事之人
,
随左右
而取之
,
衣
冠礼乐
,
纪纲文章
,
尽在于是。”由此
我们应该看到
,
元好问是在为道统的危机而忧虑
,
屈一已之辱而图承继之,
学者在论述耶律楚材对中原文化恢复发展的贡献时
,
就明确指出了这一点
⑨
。元好问请求耶律楚材“主盟吾
道”
,
保护儒生
,
也是
他身为囚徒后仅能做到的一件事
,
希望耶律楚材能引导入主中原的蒙古统治者重视“衣冠
礼乐、纪纲文章”。欲使食肉饮乳之统治者改弦更张
,
恢复儒学汉法
,
自己
应参与其中具体操作。否则
,
站在毫
不相干的地方摇旗呐喊
,
于事无
补。因此
,
元好问在感到无力承继道统的情况下
,
请一个颇似道统的有力者主
κβ
盟
,
不失为一种良苦用心。尽管孔子说过
,
“君子谋道
不谋食”
,
“忧道不忧贫”
,
孟子也曾要求“穷不失义
,
达
不
λβ
失道”
,
但贫而至于无食
,
则躯之不存
,<
br>何以载道
?
元好问正是先为那些载道之躯谋食
,
然后再去谋道。其实元
⑧
好问自己又何尝不想也参与谋道
,
并为谋道而谋求政治地位。对上书一事虽
非难无多
,
可时人认为元好问有
表效忠之意
,
而忽略其“存赵之谋”
,
故仍有造谤者二三。元好问自己也深为悔恨不迭
,
写出了“爱惜芳心莫轻<
br>(
同儿辈赋未开海棠》
)
,
并且于后悔中还交织着愤激
:“名场奔走竟荣官
,
一纸除吐
,
且教桃李闹春风”的喟叹《
(<
br>伦镇道中见槐花》
)
书误半生。笑向槐花问前事
,
为君忙了竟何成?
’《
《外家别业上梁文》可谓道尽了元好问经历了艰难抉择后的苦楚心境
,既有失误的悔恨、失败的痛苦
,
又有
不被理解的怅惘、不得不归去的无奈。“穷于
途者反于家
,
乃人情之必至
;
劳以生而佚以老
,
亦天道之自
然”。他
经历的最重要的两件事
,
均招致了责难。“悼同声同气之间
,
有无罪无辜之谤”
,
只好凭自己的良心
,
以及良好
的初衷自我安慰
,
“皇天后土
,
实闻存赵之谋
;
枯木死灰
,
无复哭秦之泪”
,
“耿孤怀之自信
,
听众口之合攻。果吮
痈舐痔之
自甘
,
虽窜海投山其何恨
?
”冤恨扼腕之态跃然纸上。心灵煎熬之后
,
诗人凄凉了
,
“老大读书无用处
,
且将耕获教儿童”
,<
br>似乎已看破红尘
,
哀叹着归居南山了。
羁管聊城的反思
,
使元
好问产生了隐迹不出之想
,
然自觉的使命意识和难心释然的情怀
,
驱使着他不
甘寂
寞于晚年。如果说撰碑文之事实属无奈的话
,
上书耶律楚材则是有触于衷的忧患意
识的体现
,
晚年谋修《金
史》及搜集金政权的文史资料
,
更是有着明
确的意念支配
,
即元好问的责任感、愧畏心与恋金情。
盛世修志
,
易
代修史
,
中国封建王朝在历史演进中形成了这样的惯例。可蒙古入主中原之际
,
战乱未已
,
文治不修
,
无暇顾及修史一事。更何况他们初入中原
,
仍以掠夺财富人口为主要目的
,
岂肯将在其看来无关紧
要的事提到议事日程上
来。虽然这其中也有同调
,
如张柔进入汴京之后
,
“于金帛一无所取
,
独入史馆
,
取《金
µβ
实录》并秘府图书
,
访求
耆德及燕赵故族十余家
,
卫送北归”。施图祁在《元遗山年谱》中认为元好问可能得到
了张柔的保护
,
则张柔此举亦可能与元好问的劝说有关。史书记载张柔奏请元好问主修《金史》
,
亦暗示了他
们之间的关系。修史最忧一朝一代史料之湮没。强烈的使命意识促使元好
问笃情于速修《金史》。封建知识分
子于立功、立德、立言孜孜以求。虽立功已不可言
,
立德则未敢企及
,
立言则庶几可为
,
修史无疑是立言的最佳
途径。
不可否认
,
元好问谋修《金史》不遗余力
,
也存一种愧畏心态
,
其中既有向金政权补过的动机
,
又畏惧后人
修史时对他的评价失实
,
不能使自己的心迹明于史书。他觉得
,
在史书中如实而恰当地记录金政权的兴与成
,
留下那些可传于世
,
可垂教后人的事实
,
是弥补自己对金
政权“过失”的最佳之法。同时
,
也可就碑文、上书二
事向后人表明自己的心迹。在当
时
,
他的行为已不为人们所理解
,
若史料散佚
,
无法记录详
情
,
后人将更要唾
骂。可惜的是
,
修史之谋未成
,
元好问只好以个人之力
,
尽可能多地搜罗散佚史料
,
“往来四方
,<
br>采摭遗逸
,
有所
νβ
得辄以寸纸细字亲为记录
,
虽甚
醉不忘
,
于是杂录近世事至百余万言”
,
为元人修《金史》提供了丰富的史料
。
《宋史》、《辽史》、《金史》三史
,
以《金史》修得最好
,
元好
问是功不可没的。同时
,
(
下转第
76
页
)—
67
—
缩脚。他知道德意志国王为了帝国的荣誉会不吝兵力的。
而教皇国的建立符合德意志的利益
,
它一方面钳制
了不容小觑的伦巴德王国和罗马贵族
,
减少德意志在意大利北部的统治压力
,
造成意大利的均衡局面
;<
br>另一方
面
,
教皇与意大利贵族的争斗
,
既为德意志干预意大利
事务提供了借口
,
提高德皇的威望
,
又为德皇控制和利
用教皇和基督
教会实现神圣罗马帝国的理想创造了条件。但理想与现实之间是有差距的。“历代教皇与霍亨
斯陶芬王朝
之间的斗争使得意大利的政治情况截然不同于西方的其他国家。……教皇政权及其傀儡与同盟
,
虽然有充分力量阻碍国家未来的统一
,
然而它本身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完成这种统一。在这二者
之间
,
有许
多政治单位——共和国和专制君主国
,
其中一部分历史悠
久
,
一部分是新兴的
,
而它们都只是依靠着它们的实
νβ
力
来维持自己的存在。”
随着基督教会势力的增长和教皇地位的提高
,
教俗之间的矛盾愈
来愈突出。双方斗争的焦点是在主教授
职权上
,
但体现出来的则是一系列政治和经济利
益的争夺。双方都存在让对方感到为难的地方
,
教皇可以拉
拢和支持反德皇的诸侯;
而德皇则利用意大利北部与教皇讨价还价。从而在这场较量中
,
神圣罗马帝国的
理
想和基督教大一统的理想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打击
,
结局是德意志境内诸侯领地王国
化
,
而意大利却在四分
五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
21
卷
,
第
458
页。②《马克思恩格斯
全集》
,
第
7
卷
,
第
400
页。③郭方<
br>:
“中世纪欧洲民主与共
和制度的发展演变”
,
《史学理论研究》,1997
年
,
第
4
期。④威利斯顿・沃尔克著
:《基督教会史》
,
孙善玲等译
,
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
,
1991
年
,
第
231
页。⑤《马克思恩格斯文库》
,第
5
卷
,
苏联国立政治图书出版社
,1938
年
,
第
17
页。⑥张绥著
:
《基督
教会史》
,三联书店
,1992
年
,
第
90
页。⑦海斯・穆恩・韦
兰著
:
《世界史》
,
上册
,
三联书店
,1974<
br>年
,
第
489
页。⑧汤普逊著
:
《中世纪经济社会史
》
,
下册
,
耿淡如译
,
商务印书馆
,1984年
,
第
262
页。⑨约・阿・克雷维列夫著
:
《宗教史
》
,
上卷
,
王先睿
等译
,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第
189
页。βκ朱寰等主编
:
《世界上古中世纪史教学参考
手册》
,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0
年
,
第
273
—
274
页。λ汤普逊著
:
前引书
,
上册
,
第
361
页。βµ丹尼斯・哈伊著
:
《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历史背景
》β
,
李玉成译
,
三联书店
,
1988
年
,
第
47
页。βν汤普逊著
:
前引书
,
下册
,
第
262
页。
[
责任编辑 王本立
]
(
上接第
67
页
)
也不能否认元好问私心的存在
,
其自述道
,
“余自四岁读书
,
八岁学作诗
,
今四十年矣。十八先府<
br>君教之民政
,
从仕十年
,
出死为民。自少日有志于世
,
雅以气节自许
,
不甘落人后。四十五年间
,
与世合者不能
οβ一二数
,
得名为多而谤亦不少”
,
畏惧青史传名不佳
,
故于有金一代史料不遗余力地搜集
,
直至六十三岁高龄
晋见忽必烈时
,
仍锐意于修《金史》
,
其志之坚
,
可敬亦可叹。
元好问毕竟是在金
政权统治下成长起来的诗人
,
目睹蒙古政权血火征伐的野蛮之举后
,
相比之下
,
他觉得
πβ
金“百年以来明君贤相可传后世之事甚多”。元好问担心“不三
二十年
,
则世人不复知之”
,
这也驱使他致力于
搜集金代历史资料。
元好问生存的年代
,
是金政权南迁、儒学汉法得到高度尊重的时代
,
女真贵族
已经采取了
基本符合中国北方的统治策略
,
儒生文士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
比起蒙古的统治
,
要开明得多。所以
,
不
能否认元好问谋
修《金史》的重要动机
,
是要让金的明主贤相们留芳百世
,
他对金政权有着难
以言表的深情。
从汴京被围的一刻起
,
元好问的心灵就开始了痛苦的旅程
,<
br>直到对蒙古政权彻底绝望
,
才达到了王若虚那
θβ
种“险阻备尝
,
烦劳久厌。阅兴亡之大变
,
悟荣辱之真空。残喘仅存
,
百念俱灰
”的境界
,
带着伤痛苦涩的心灵
,
回到“野史亭”里
,
以著
述支撑其生命走向终点。可以说
,
在所有亡金文人中
,
心灵历程的漫长苦楚<
br>,
无有出元
好问之右者。诗人的心历
,
是文化积淀的悲哀
,<
br>是诗人在特定时代背景下的无奈。在新知故交不予谅解的迷雾
中
,
元好问经历了
二十年的心灵洗涤
,
从追求存道、传道到寻求理解、宽容
,
最后谋求立言,
内心深处从未释然
,
而又为追求这种释然苦斗了整个晚年。元好问的心灵历程<
br>,
对于认识金元易代乃至所有易代之际儒生文士的
价值取向
,
具有独特
的意义。
①《金史・唐括安礼传》。②汪元量《醉歌》之十。③丁传靖《宋人佚事汇编》卷十二引《长水
日抄》。④元好问《聂元吉墓志
铭》。⑤βοβπ元好问《南冠录》序。⑥龙仁夫《题琵琶亭》。⑦《尚
书・秦誓》。⑧元好问《外家别业上梁文》。⑨余大均
:
《论耶律
楚材对中原文化恢复
发展的贡献》
,
见《元史论集》第
63
页。βκ《论语・卫灵公》。βλ《孟
子・尽心》。βµ《元史・张柔传》。βν郝
经《遗山先生墓志铭》。βθ王若虚《滹南遗老集》卷六。
[
责任编辑 陈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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