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报告
别妄想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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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7月30日 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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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算得出/屋檐上悬挂过多少轮皎洁的明月
更数不清院墙外/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 ——《喀布尔》
这首十七世纪阿富汗诗人描述喀布尔的印象派诗作,是《灿烂千阳》(A Thousand suns of splendid )题名的由来,《灿烂千阳》的作者卡勒德·胡塞尼曾经在某个书店的驻足停歇间翻阅过它,从而成为了这部小说的灵感起源。
这是一个讲述那个不可宽恕的时代里,两个阿富汗女人之间不可能的友谊与不可毁灭的爱的故事。胡塞尼笔触清淡真诚,朴实无华,时间跨越了四五十年,刻画了两个性格不同的女主角:玛丽雅姆和莱拉,她们的命运悲惨曲折而苦苦挣扎,她们的故事沉重绝望而温暖灿烂,在悲天悯人的故事背后倔强的透着不可摧毁的善良和希望。
不可否认,玛丽雅姆是《灿烂千阳》中胡塞尼塑造的最立体和最集中的人物。她的一生都在追逐生命中的爱,渴求人世的温暖,然而命运好像是在善意的伪装下藏秘毁人信仰的凶手,从来没有给过她真正的机会。
我时常会想起娜娜自缢的场面,因而对这个女人有着深深的不理解。在自己年幼女儿的面前杀掉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被遗弃的命运无疑是娜娜的致命伤,她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自己亲手设下的死结,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和女儿的单纯来偿还。她无疑是令人可怜的,仿佛一把利刃,意图在自毁和毁灭中得到心灵的慰藉,通过伤害自己以及比自己更无辜更悲痛的人来完成心灵畸形修补。母亲的自私和父亲的软弱联手给了年幼的玛丽雅姆重重一击,让她对亲情彻底失望。
在地球上大多数地方,女人得以解放,真正成为“半边天”。但阅读《追风筝的人》作者胡赛尼最新的小说《灿烂千阳》,你会知道另一种女人的人生:阿富汗女人的悲惨世界。
在阿富汗,女人的命运是如此悲惨:不能接受教育,不准外出工作,不准露脸,没有男人的陪同,不得独自出门……很小就要嫁人,成为男人与生活的活工具。各种各样的戒律和规定,使得阿富汗的女人地位极其低下,除了逆来顺受地忍受生命加之于身的一切,她们无法去挣脱男权和宗教的重重枷锁,只能屈辱地生活着。忍耐力是她们的美德。
喀布尔的命运就是阿富汗女人的命运。《灿烂千阳》的书名,源自17世纪诗人赛依伯的描绘喀布尔的诗:“人们数不清她的屋顶上多少轮皎洁的明月,也数不清她的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喀布尔是多么诗意的乡情美。然而,前苏联的入侵与圣战、军阀混战、塔利班、美国宣战
……今日的喀布尔,导弹、火箭炮、流弹漫天“呼啸”,爆炸带来的碎片在阳光的闪耀下,像极了细小而美丽的彩虹,无数人心中的太阳被战争毁灭。喀布尔给人呈现出的是一种真实地残忍。
“在无休止的战争中,很多女孩担心失去贞节而结束自己的生命,有的男人则因为妻子或女儿被士兵奸污而打着名誉的幌子将她们杀害。”而侥幸活下来的女人,还要承受痛失亲人、爱人、朋友的痛苦,仅凭爱的回忆或爱的希冀,就可以在苦难中默默去追寻亮光。
在那个烟火交织的国度,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千千万万个阿富汗妇女忍受着失去家园、亲人、爱与希望的巨大苦难。生活沉重的负担、对温暖信仰的丧失足以毁灭掉她们的精神力量。玛丽雅姆和莱拉就是这样的典型代表。面对不近人情的现实和苦难的命运,她们苦苦挣扎、探索、搜寻,终于在互相扶持的过程中找回了爱与温暖的力量。
苦难的时代下,人性的善良受到了损耗。这自然让我想起余华的《活着》,比起主人公接连的打击和强迫坚强的命运,《灿烂千阳》中主人公的精神崛起显得更加自然,屈从生命的本能。女人间的友谊成为了玛丽雅姆们对自己苦难过往的救赎稻草,在巨大悲痛的时代背景下闪烁着金色的麦穗之光,她们彼此抓住了命运的乞怜,凭着对爱的本能,走出了回忆的泥淖。
我想,如果死亡带给玛丽雅姆的是不留遗憾的释然,生命对于莱拉来说正是最圆满的报答。当一切苦难都纷纷褪去,该是平凡的幸福降临的时候了。这也是玛丽雅姆为了莱拉的幸福,甚至为了自己,所付出的也所应该得到的代价。故事的结尾,重新回复如开始时的平静的忧伤。莱拉和她们的孩子们,会在阿富汗这片日渐繁盛的土地,好好活下去。她们背后的朝阳染着金色的云,泛出迷人的霞光。那是太阳喷薄欲出的黎明,那是预示着希望的阳光。
一切开始在结束之后。
“人们数不清她的屋顶上有多少轮皎洁的明月
也数不清她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
“就像指南针总是指向北方一样,男人怪罪的手指总是指向女人。”为《灿烂千阳》经典
两名阿富汗女性,带着各自不同时代的悲惨回忆,共同经受着战乱、贫困与同一个男人施加的家庭暴力。心底潜藏着的悲苦与忍耐互相交织,让曾经水火不容的她们,继而缔结了母女般的情谊。为抚育好新生婴儿,她们携手共济,尝试经营新人生,为惨淡的人生添上一丝暖意。然而,男女主人公各自的骗局终被揭穿……,她们将如何选择?她们的结局会如何?
作家透过这两位女性的视觉,对日常生活以及女性情感进行了细
致入微的描写,极具感染力的叙述了战火中阿富汗人们的悲惨故事。通过阿富汗女性的悲惨命运,小说痛诉了战争对国家、家庭以及个人生活的破毁。而玛丽雅姆和莱拉在惨淡的人生中,所选择的爱与恨、宽容与救赎的行思,又散射出震撼人心的人性光辉,如灿烂千阳。
“我们想要喀布尔恢复绿色,人们说”。小说在最后这样写道。这反映出人们厌恶战争,迫切希望能结束噩梦,重返故里建设新生活的渴望。
无论境遇如何的糟糕,希望总存留在人们的心中。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贝多芬不朽的《命运》,那永恒的乐章,透出的不正是永存人心的对“和平、自由,平等,博爱”的渴望与追求,对命运的搏击,对自然的热爱,对爱与宽容的赞颂。无论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这些都将鼓舞和引导着人类不懈的前行,直面惨淡的人生。因为,前方,有我们梦想的天堂和新的生活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