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姜夔的佛禅思想意趣
有关冬天的作文-挂牌仪式主持词
西北民族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中国民族学类
核心期刊
ESTUNIVERSITYFORNATIONALITIES
(
Phil
osophyandSocialScience
)
2008
年第
6
期
No.6.2008
试论姜夔的佛禅思想意趣
黄阳华
(
广西师范大
学文学院
,
广西桂林
541004
)
[
摘 要
]<
br>在宋代儒释道三家思想的会通下
,
南宋词坛大家姜夔思想中的佛禅精神和文化意趣反映了
南宋文士佛禅
因缘背后独有的精神世界和文化性格
,
这也让姜夔得以用清雅洒脱的艺术
心灵拥有了异乎南宋其他文人雅士的艺术生
命。姜夔的佛禅思想受宋型文化影响
,
有很
显著的宋人文化精神
,
体现了这一时期文人独特的人格力量和行事勇气。
[
关
键词
]
姜夔
;
佛禅思想意趣
;
宋型文化
[
中图分类号
]B948
[
文献标识码
]A
[
文章编号
]1001-5140
(
2008
)
06-
0011-04
作为南宋词坛一大家
,
姜夔艺文博通
,
诗词皆擅,
尤以词著称
,
历代评论甚多。其儒雅的名士风范和
清雅的文学气韵在宋
词史上开辟了新的气象
,
具有卓然特立的地位。时人曾语评其“以为翰墨人品
,
皆
[1]
似晋宋之雅士”。纵观姜夔一生的艺术成就
,
很重要的一点是数千
年的中国古代思想文化涵养背后
,
宋学精神对文人士大夫学养的熏染
,
特别是
有宋一代儒释道三家思想杂糅的时代风气
,
以及姜夔终身未
仕、依人而食的坎坷人生经
历对他的文化性格和思想境界的塑造和影响。本文试从思想文化的角度对
姜夔的佛禅思想及南宋文士佛禅
因缘背后的文化现象做一番了解和探寻。
一、姜夔的佛禅思想印记
姜夔生于南宋前期
,
正当宋代文士禅悦之气风行时。其间
,
由于民族灾难使得更多的士人选择到佛
学中去寻求素静的精神家园
,
一时间与禅僧交往或成为信徒居士的著名文士众多。他们或奉佛参
禅、或
与名僧交往、或做禅诗
,
学佛理禅的兴盛之势虽较之高峰时期的北宋中后期有所
收敛
,
但佛禅仍渗入在
文人生活的各个领域
,
成了他们自得其乐的精
神食粮和公共交往不可或缺的文化时尚。如吕本中、朱敦
儒等
,
都受佛学影响很深。南
宋中兴四大诗人也都不同程度受到佛学的熏陶。这样
,
士大夫禅僧化、禅
僧士大夫文人
化成为了宋代一个特征非常鲜明的文化现象
,
非前代所能比。另一方面
,
在姜
夔所钦仰的
文学先辈中
,
颇多与禅宗关系密切者。如曾自叙与吴越名僧“善者常十九”
的苏轼、被论者盛赞禅学修养
已达“祖师禅”的黄龙派祖心嗣法弟子黄庭坚、曾仿效宋真宗时期道原编撰
的《景德传灯录》写成《伊洛渊
源录》的理学大师朱熹等
,
都与禅宗有着非常密切的关
系。此外
,
在与时人禅士、禅僧的交往中
,
姜夔的
禅悦思想受到进一
步的影响。姜夔生活过的江西、浙江一带
,
是佛禅文化底蕴浓厚、发达的地区
,
与他交
往的时人名士中
,
也多有与禅宗结下不解因缘者
,
如杨万里
,
一生广交天下名僧居士
,
为官一方却遍游寺
院古刹
,其诗词亦多谈禅论佛
,
直入佛理。葛天民《寄杨诚斋》云
:
“赵州禅在嘴
皮边
,
渊明诗写胸中
[2]
妙。”而葛天民亦是姜夔的好友
,
其字无怀
,
初为僧
,
名义
,
字朴翁
,
后由僧还俗
,
与姜夔唱酬甚多
,
曾
在《重访白石》中云“
:
长安惟白石
,
与我最相关。”而姜夔也有《夏日寄朴翁
,
朴翁时在灵
隐》诗云“
:
风吹松
[
收稿日期
]2008-07-10
)
,
女
,
广西桂林人
,
助教
,
在读硕士研究
生
,
主要研究方向为唐宋文学。
[
作者简介
]
黄阳华
(
1983
—
—
11
—
树枝
,<
br>怀我松间友。云从北山来
,
令我屡回首。”可见
,
姜夔在僧、俗之间也
必定受到其思想的熏染。
正是由于这样兴盛的宋代佛禅风气和参禅悦禅的士人风尚
,
为
姜夔创作中佛禅思想的呈现与流露
提供了时代和文学的双重契机
,
其创作也在禅学和文
学之间体现出别样的审美境界。
(
一
)
明心见性和冥然清净的禅心之智
明心见性是禅宗的终极关怀。禅宗认为
,
众生都有佛性的显现。慧海曰“
:
青青翠竹
,
尽是法身
;
郁
[3]
郁黄花
,
无非般若。”这是一种圆满的原真境界。人的本性是清净
,
禅的本性也是清净
,
因而
,
禅宗主
张于万态原真之中泯灭尘俗
,
脱尽情我
,<
br>从而去发现本性清净的自性
,
再以这种清净澄明的自性反观万
物
,从而获得更为清净的自性本身。其终极就是以明心返归人的本性
,
又在冥然清净的反观万物
中达到
生命本体与宇宙本体的圆融合一。姜夔的不少诗词都体现出这种泯合物我的清净心性和空灵自如的
艺
术境界
,
独具禅心自性。
如《点绛唇・丁未冬过吴松作》中明心清净的禅心
襟绪
:
燕雁无心
,
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
,
商略黄昏雨
。
第四桥边
,
拟共天随住。今何许
,
凭阑怀古
,
残
柳参差舞。
小词上阙写景
,
首二句仰观天之物象
,
后两句平视地之景
观
,
动静之中所有的意象都融入词人的体
观感悟
,
隐寓出词人独特的
襟绪。“无心”即不存机心
,
与“清苦”一词分别将雁之纯然飘荡与江南山峰之
清寂寥
落点笔勾勒
,
于无情之景物中散发出明净悠淡的个人情衷
,
无怪前人赞其下字
“诞妙”。下阙“今
何许”“、残柳”含义与感触弥深
,
飘长于纸外。词中燕雁、太湖
、云、数峰、黄昏雨、桥、残柳等意象的静谧
清淡、自由幽静正是词人清澈澄明的自性表现。在落笔清疏
、造境空灵的背后
,
是一种空寂澄明的心境
流露
,
令人挹之不尽。陈
廷焯《白雨斋词话》推崇此词为短章“绝调”
,
云“
:
无穷哀感
,<
br>都在虚处。令读者
[4]
吊古伤今
,
不能自止
,
洵推
绝调。”
再如其《淡黄柳》
:
空城晓角
,
吹入垂杨陌。马上单衣寒恻
恻。看尽鹅黄嫩绿
,
都是江南旧相识。
正岑寂
,
明朝又寒食。强携酒
,
小桥宅。怕梨花落尽成秋色。燕燕飞来
,
问春何在
,
惟有
池
塘自碧。
“空城”的破晓角声弥漫于阴浓的柳陌之上
,
起笔即已清寂凄凉。
“寒恻恻”更添几许侵人的清冷
,
旧
景的单调掩饰不了马上独行的荒凉孤寂。下阙道出
清明节令
,
浓涵羁愁旅思。一“强”字徒显强欢之态
背后的抑郁寂落
,
紧接的“怕”又触发内心实实在在对好景难留的深恐。末句“惟有池塘自碧”慨叹流水
无情
,
碧波如故之余难掩无人晓解的伤时之愁。全词仅就几个突转心境的动词
,
引带出切合心
迹的不同
物景
,
寂淡中见绵妙
,
幽思中见气韵
,
读
之神观飞越。难怪陈匪石《宋词举》评道“
:
淡淡说景
,
而寥落无人
[5]
之感见于言外。就合肥之地当时视为边城者观之
,
且寓意极深。神味隽永
,
意境超妙
,
耐人三日思。”
类似的追求清净心性
,
以自
己静观心灵创作主观境界的例子还有“
:
翠叶吹凉
,
玉容销酒
,更洒菰蒲
(
念奴娇》
)
“淮南皓月冷千山
,
冥冥归去无
人管。
(
踏莎行》
)
“无人与雨。嫣然摇动
,
冷香飞上诗句
。”《”《
(
摸鱼儿》
)
这些词句中
,
翠叶空凉
,
微月孤照
,
玉容独酒
,
冷香问
,
但浊酒相呼
,
疏帘自卷
,
微月照清饮。”《
冥摇
,
皓月冷山寂归,
浊酒疏帘自怜
,
一派明静与宁静、雅洁与清幽
,
词人的主观襟
绪与静寂的客观物境
相融会
,
流泻出清净澄明的自性。
(
二
)
任自然和适意澹泊的禅悦之境
综览姜夔的诗词集
,
禅宗任自然的人生哲学对
他的影响很大。身为南宋少有的艺术通才
,
姜夔的才
艺造诣虽高
,
交
友虽众
,
然布衣清客游走江湖
,
依人而食终身不仕的人生迹遇在他的作品中概
无强烈表
露
,
仅是在温婉委曲间以唱叹出之
,
以一种如此适意澹泊的
态度关照世态人生
,
消解心灵
,
于温婉处显见
豁达疏朗、高雅自斟的
精神境界。应该说
,
姜夔这样的人生思维与佛禅广言的任自然、求平常的主张和
精神境
界是会通相合的。
姜夔的许多人生寄怀之作表现出对禅宗自然随缘、率性适意的悟证
,
且显示出闲适澹泊的文人情怀
和文人哲学。
—
12
—
如“布衣何用揖王公
,
归向芦根濯软红。自觉此心无一事
,
小鱼跳出绿萍中。
囊封万字总空言
,
露滴
(
湖上寓居杂咏》
)
起笔的桐枝欲断
弦。时事悠悠吾亦懒
,
卧看秋水浸山烟。”《“何用”二字顿将无所求的
平常之心呼出
“
,
王公”与“软红”的对比衬出姜夔内心对妄心与净心的明辨。心无一事
,
小鱼出萍
,
万字
只当空言
,
滴露随欲断弦
,
在姜夔
看来
,
是时即物
,
是物即态
,
毫无丝毫的刻意与做作。这种
物态和心态
的放闲与自然
,
与佛禅大师马祖道一禅师讲的“夫求法者应无所求。心外无
别佛
,
佛外无别心。……凡
[6]
所见色
,
皆是见心”暗合
。结句以懒心随事
,
闲情卧看山景秋烟的闲雅情致道出了一种超然物外、恬
静澹泊的随
缘自在。诗中
,
姜夔将无妄无念的平常心与高静清明的澄净本性结合
,
在任由
自然的人生关
照下使清净的本性得到了很好的流露。
(
平甫见招不欲又如“老去无心听
管弦
,
病来杯酒不相便。人生难得秋前雨
,
乞我虚堂自在眠。”《
)
(
鹧鸪天・
)
言往》“慵对客
,
缓开门
,
梅花闲伴
老来身。娇儿学作人间字
,
郁垒神屠写未真。”《丁巳元日》
语间淡语轻烟却自得其闲
,
任随自然又无刻意追念
,
其潜藏于内的不妄心性
,
不曲媚
俗的澹泊之意尽抒
无疑
,
空明幽邃间自显随缘超然的禅悦体验。难怪陈郁《藏一话腴》
云“
:
白石道人气貌若不胜衣
,
而笔力
足以扛百斛之鼎
;<
br>家无立锥
,
而一饭未尝无食客。图书翰墨之藏汗牛充栋。襟期洒落
,
如
晋宋间人”
,
足
可见其率性适意的一面。
姜夔在如此禅悦空明的境界下
,
又流露出一种适意澹泊的人生哲学。如《暗香》上阙
:
旧时月色
,
算几番照我
,
梅边吹笛。唤起玉人
,
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
,
都忘却、
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
,
香冷入瑶席。
开篇即以
追忆往昔月下赏梅发端入题“
,
旧时月色
,
算几番照我
,
梅
边吹笛”
,
仅三句瞬间拉开时空环
境
,
以月色、梅、笛勾勒出一个诗
意的境界
,
推引出玉人采梅的雅境。“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
疏花
,
香冷入瑶席”展示了词人心性的无边幽邃
,
在对自然的静品中任物随态
,<
br>显露出一种禅意盎然、禅
悦洒脱的澹泊与超然。
类似的词还有《念奴娇・毁舍后作》,
上阙以“一丘吾老
,
可怜情事空切”收结
,
下阙即以“曾见海
作桑
田
,
仙人云表
,
笑汝真痴绝”来化解悲情。《除夜自石湖归苕溪
》第五首云“
:
三生定是陆天随
,
又向吴松作
客归。”姜夔的这些自
释之情与宋高僧大慧禅师传给李邴的三条生活经验中的第一条非常意同
,
即“事无
(<
br>居士传》逆顺
,
随缘即应
,
不留胸中。”《卷三十一
,413
页
)
姜夔一介布衣
,
旅食依人
,
虽有多许世态烦忧
,
他也只能抑制不平
,
将人生不遇的失落自我脱解在艺术的审美和山水的逍遥
中
,
借助悦禅来寻幽息虑
,
缓解人生烦恼
,
以一颗清净之心
保持独立的人格
,
宽慰失意的岁月和心灵
,
这似乎是游离于世风和时代
之外
,
其实更多的得益于禅宗无念无欲、清静澹泊之旨。
(
三
)<
br>体悟的禅慧之学
姜夔在文艺思想上受益于禅宗的也不少。姜夔早年学诗
,
曾师法
江西诗派
,
后转学晚唐
,
以晚唐的
绵邈风神来补救江西诗风的枯涩。
他还以江西诗法入词
,
以江西诗派的瘦硬诗风来改变圆熟软媚的传
统词风。应该说,
姜夔在诗艺上深受江西诗派的熏染
,
论诗上也颇受江西诗派的启发。江西诗派代
表人
物黄庭坚亦与禅宗有不解之缘。而姜夔作诗先入江西诗派
,
后转学而出的自觉多少
受禅宗“菩提只向心
[7]
觅
,
何劳向外求玄”“一切般若智
,皆从自性而生
,
不从外入”的启发。
姜夔深承精思酝酿的为诗之道
,讲究创作的章法规律
,
其《白石道人诗说》云“
:
诗之不工
,<
br>只是不精
思耳。不思而作
,
虽多奚为
?
”“思有窒碍
,
涵养未至也
,
当益以学。”强调诗人治诗要有精思和学习的功
力
,
其创作才能达到一定的艺术境界。除了立足“精思”外
,
姜夔为诗还力求四种“高妙”
之境
,
即“一曰理
高妙
,
二曰意高妙
,
三曰想高妙
,
四曰自然高妙。碍而实通
,
曰理高妙
;
出自意外
,
曰意高妙
;
写出幽微
,
如
清潭见底
,
曰
想高妙
;
非奇非怪
,
剥落文采
,
知其妙而不知其所以妙,
曰自然高妙。”其中“
,
理高妙”侧重以
意贯串
,
脉
理相通“
;
意高妙”侧重构思的新颖独到
,
出寻常意表“
;
想高妙”则是重在刻画入微
,
深究文意。
而“自然高妙”则是不囿奇险怪僻、不事雕琢
粉饰所能达到的一种脱略了文字形迹
,
以平淡、自然为极诣
(
诗说》
)
,
意韵泻于言外的艺术效果。这的浑然天成、不同流俗的高妙境界
,
从而达
到“韵度欲其飘逸”《
固然是诗人的艺术修养和作品的艺术境界不断深化、不断积淀的过程
,<
br>也是姜夔自己向往和总结出的艺
—
13
—
术审美理想<
br>,
但又何尝没有禅宗不立文字的空灵和禅人关怀体悟、归复本心的启迪呢
?
其“
四高妙”的创
(
五灯会元》作审美追求也多少与“本自天然
,
不假雕琢”“、
本色住山人
,
且无刀斧痕”《卷四
)
的禅修之法
相比类。在《白石道
人诗说》之末
,
姜夔云“
:
诗说之作
,
非为能诗者作也,
为不能诗者作而使之能诗。能
诗而后能尽吾之说
,
是亦为能诗者作也。
虽然
,
以吾之说为尽
,
而不造乎自得
,
是足以为能诗哉?
”这与禅
宗中的渐修之理颇有相类之处
,
呈现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禅
宗之境。
创作上姜夔对禅宗也是多有体味。有对禅院生活的兴味“四人松下共盘桓
,,
笔砚花壶石上安。今
(
同朴翁过净林广福院》
)
,
有
(同朴翁登卧日兴怀同此味
,
老仙留字在孱颜”《“午凉松影乱
,
白羽对禅
衣”《
(
和转庵丹桂韵》
)
的禅士龙山》的悟禅登临
,
更有
“佳客夜深来
,
清尊月中倒。一禅两居士
,
更约践幽讨”《
生活交流
,
对禅宗的沉潜和悦悟也融入了生活。
尽管姜夔的佛禅思想不是非常明确的以禅明理、
以禅证道
,
不似同时代的杨万里、陆游、韩驹等人的
明禅应用
,
而是
暗用禅理
,
兼融儒家正统与理学之精
,
圆融自然
,
超越洒脱
,
不留痕迹
,
在看似难以察觉的
清淡中让人以心会心
,这在宋代文士中是罕见的。
二、姜夔的佛禅思想与宋型文化
姜夔的佛禅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受
宋型文化的影响
,
有显著的宋人文化精神。台湾学者傅乐成在《唐
型文化与宋型文化》
一文中认为“
,
到宋
,
各派思想主流佛、道、儒诸家
,
已趋
融合
,
渐成一统之局
,
遂有民
[8]
族文化本位的理学的产
生
,
其文化精神及动态亦转趋单纯收敛。”王水照先生在《王水照自选集》中谈
到宋型
文化与宋代文学的关系时进一步指出“宋人
,
‘内省而广大’的思维特点
,
不
仅表现在对‘天人关
系’的探索上
,
而且表现在对不唯经、不唯圣的独立思考的崇奉上
。宋人普遍具有自主、自断、自信、自豪
的文化性格
,
不以圣贤之说、社会成见来代替
自己的思考。”总的说来
,
融合儒道佛三家
,
讲求心性的修
养、学术
的独立构成了宋代文人的核心文化精神。于姜夔而言
,
无论是其悦禅中的明心见性、适意澹泊、
体悟治学
,
还是濡染道家的主虚静、重自然
,
无论是对江西诗派诗学
之病的体悟
,
还是对道者生活的体验
浸润
,
都融入了自己思维的活力
、生命的追求
,
都是对自我的一种内省、尊重与思考
,
是自我的肯定与精神的自释
,
沿承中有创新
,
清澹中有慧见敏识
,
具有浓
厚的理学成分和理性色彩
,
体现出这个时期文人仕
者独特的人格力量和行事勇气。姜夔是南宋文士的缩影
,
他的一生历经波折沉浮
,
清贫苦涩
,<
br>多有不济
,
以禅境处事
,
以道心为人
,
既
悦
空三生
,
又放达世态
,
超然行走于禅道之间。姜夔与宗教之间的这种距离,
使得他有别于俗尘之士和
虔诚的宗教徒。在困窘的命运面前
,
他往往得
以用超脱的心境触摸自己的灵魂
,
再以另一丝超然反观世
态
,
达然自
如
,
体现出了另一种人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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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 杨士宏 责任校对 肇英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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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