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負下：指負罪受辱的境地。 居：處。 下流：下游，這裏指屈辱
卑賤的地位。《論語•子張》：“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 謗議：
同義詞連用，議論，指責。
[64]口語：指爲李陵辯護。 重（zhîng）：深深地。 鄉黨：鄉里，家
鄉。這裏指家鄉的人。按：上古五百家爲一黨，一萬二千五百家爲一鄉。 戮笑：
辱罵嘲笑。
[65]丘墓：墳墓。
[66]累：積。 垢：恥辱。 彌：程度副詞。更加。
[67]腸一日而九迴：比喻心思重重，痛苦不堪。 忽忽：叠音聯綿詞。恍
惚的樣子。 亡：丟失。 如往：同義詞連用。前往。
[68]身直爲閨閤之臣：等於說“直身爲閨閤之臣”。 直：同“值（後寫作
‘置’）”，措 置，安置。《集韻•志韻》引《說文》：“值，措也。或作‘直’。” 閨
閤之臣：指 宦豎一類地小臣。司馬遷因身遭宮刑，所以自比於宦豎小臣。 閨
閤：都是宮中的小門 ，是宦豎小臣出入的門。《爾雅•釋宮》：“小閨謂之閤。”
寧：語氣副詞。表示反問語氣，難道。 自引：自己引身而退。 深藏於巌
穴：指隱居。
[69]且：情狀副詞。姑且。 從俗浮湛：隨著一般人行事而無所作爲。 與
時俯仰：跟著形勢走。 通其狂惑：排遣自己的迷惘愁悶。 通：達 。這裏
是“排遣”的意思。 狂惑：迷惘愁悶。 狂：通“誑”，迷惑。 《文選》李
善注引《鬻子》說：“知善不行者謂之狂，知惡不改者謂惑。”
[70]無乃：語氣副詞。表示委婉的不肯定語氣，恐怕，未免。 剌（là）
謬：同義詞連用。違背，不吻合。 剌：乖戾不相合。 謬：差誤。
[71]雕瑑（zhuàn）：同義詞連用。雕刻，雕琢。這裏是“修飾”“裝飾”的
意思。 瑑：刻。 曼辭：動聽的話。 曼：美。 自解：替自己辯解。 於
俗不信：不見信於俗，即不被一般人相信。
[72]祇：程度副詞。僅僅。 取辱：遭致羞辱。
[73]要（yāo）之：總之。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1] 曾皙(xī)：名點，孔子的學生， 曾參的父親。公西華：姓公西名赤，字
子華，孔子的學生。侍坐：陪伴長者坐著。
[2] 這兩句意思是：因爲我的年紀比你們大一兩天，不要因爲我的關係而不
敢講話(依孔安國說)。 以：介詞。引介原因成分，因爲。 一日：這裏不是
實指，是表示年紀大的謙虛說法。 長(zhǎng)：年長。 乎：介詞。引介
比較對象成分，比。 毋吾以也：即“毋以吾也”。不要因爲我呀。以：因爲。。
[3] 居：在家呆著，平時。指不做官閑居的時候。
[4] 知：瞭解。
[5] 或：有人。 何以：怎麽辦。
[6] 率爾：輕率隨便的樣子。 而：連詞。連接狀語與謂語中心語。
[7] 千乘之國：擁有一千輛兵車的諸侯國。 攝乎大國之間：夾在大國的
中間。攝(niâ)：通“籋（niâ）”。夾。 乎：介詞。引介處所成分。在。

[8] 加之：加給它(千乘之國)。 以：介詞。引介工具材料成分，用。下
句“以饑饉”的“以”用法同。 師旅：軍隊。這裏指外來侵略的軍隊。 因
之：繼之，接着它(師旅)。 饑饉：災荒。饑：糧食沒有收成。饉(jǐn)：蔬
菜沒有收成。
[9] 爲：治理。
[10] 比及：同義詞連用。達到，到。
[11] 使有勇：讓他們有勇敢的精神。按：“使”字後面省略了兼語“之”(指
代千乘之國的百姓)。
[12] 且：遞進連詞。並且，而且。 方：[道義的]方向，[是非的]準則。
[13] 哂(shěn)：嘲笑。
[14] 方六七十：六七十里見方。下同。 如：選擇連詞。或者。下文“如
會同”的“如”字同。
[15] 足民：使民足。
[16] 如：提起連詞。至於。 其：指示代詞。那。 以：介詞。其賓語
“禮樂”承上文省略了。 俟(sì)：等待。 君子：指比自己的道德修養更高
的人。
[17] 不敢說我能夠做治國那樣的事。 能：能夠做到。 之：指治理國家。
[18] 宗廟之事：指諸侯祭祀祖先的事情。 會同：指諸侯會盟和朝見天
子。
[19] 端章甫：穿戴著禮服禮冠。 端：古代禮服。玄（黑中透紅）色。章
甫：古代的一種禮冠。“端”和“章甫”在這裹都作動詞用。
[20] 相(xiàng)：在祭祀或會盟時主持贊禮和司儀的官。 焉：指示代詞。
在那裏。
[21] 鼓：彈奏。 瑟：弦樂器，瑟身爲長方形，弦數歷代有 不同，少則
二十三弦，多則五十弦，一般以二十五弦爲常見。希：稀，稀疏。這裏指彈奏逐
漸停 下來。 鏗(kēng)爾：放下瑟時聲音鏗然的樣子。鏗：物體碰撞的聲音。
[22] 而：連詞。連接連貫關係的兩個短語，然後，而後。 作：站起來。
[23] 跟三位同學所說的志趣不同。 乎：介詞。引介比較對象，跟，與。
撰(zhuàn)：通“僎”，才具，才幹。這裏指志趣。
[24] 傷：傷害，妨害。
[25] 莫春者：暮春的時候，指夏曆三月。莫：同“暮”。 春服既成：已
經換成春服。既：已經。
[26] 冠(guàn)者：成年人。古代男子二十歲舉行冠禮，爲成人。 童子：
未冠的少年。
[27]乎：介詞。引介處所成分。下句“乎”字的用法同此。 沂(yí)：水名，
在今山東省曲阜市南。風：用作動詞，吹風，乘涼。 舞雩(yú)：地名。其地
有求雨祭壇而得名。在山東省曲阜市東。 按：“雩”是古代求雨的祭壇。因求
雨時伴有樂舞，又叫“舞雩”。
[28]詠：歌唱。 而：連詞。連接狀語與謂語中心語，可以不譯。
[29] 喟（kuì）然：歎息的樣子。
[30] 與(yù)：贊同。
[31] 夫(fú)：指示代詞。那。
[32] 也已矣：語氣詞連用。可以翻譯成“了呀”。
[33] 您爲什麽要哂笑仲由呢？

[34] 以：動詞。依靠，憑借。 讓：謙讓。
[35] 這句大意是：[子路談的固然是治國的大事]，難道冉有說的就不是治
國大事嗎? 唯：語氣副詞。表示強調語氣。 下文“唯”字同。
[36] 安：語氣副詞。表示反問語氣，哪裏。
[37] 不是諸侯是什麽？
[38] 爲之小：爲動雙賓語結構（參見第七課《語文知識》第二節）。意思是
給諸侯做小相。 之：指代诸侯。 小：指小相。下句“爲之大”結構同此。

第七课
文嬴请三帅

[1] 文嬴：晉文公夫 人，秦穆公女兒。秦爲嬴姓，故稱文嬴。請三帥：特殊
述賓關係，服務關係。可以理解爲“爲三帥請”， 意思是爲孟明等三人求情。 三
帥：指秦國將軍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僖公三十二年（公元前628 年），秦
國派兵遠襲鄭國，途經殽山，遭到晉國軍隊的伏擊，全軍覆沒，孟明視等三位將
帥亦被 晉國俘虜。
[2]實：副詞。表示強調語氣，確實。 構：設計陷害。這裏是挑撥的意
思。
[3]寡君：這裏是稱秦穆公，因文嬴是秦國人，所以謙稱自己的國家的國君
時用“寡君”。 厭：飽，滿足。
[4] 辱：謙敬副詞。屈尊。 討：整治，這裏是“懲罰”的意思。
[5] 就戮：接受殺戮。 就：走嚮，這裏是“接受”的意思。 逞寡君之
志：稱寡君之意。 逞：快意、滿足。
[6] 公：指晉襄公，名驩，公元前627－前622年在位。
[7] 先軫：晉國大夫，食邑於原（今河南省濟源縣西北），故亦稱原軫。
[8] 舍：釋放，放掉。這種意義後來寫作“捨”。
[9] 力：用力、努力。這裏指用了很大力氣。 原：原野。這裏指戰場。
[10] 暫：一下子，倉猝間。一說：“暫”通“漸”，欺詐。 免諸國：使
他們在國都裏豁免。 諸：“之”“於”的合音。 免之：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
係。 國：國都。
[11]墮 （huī）軍實：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毀壞。墮：毀壞。軍實：
戰果。指秦囚。 長寇讎：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壯大。 寇雠：讎
敵。同義詞連用。 寇：侵略者，讎敵。 亡無日：意思是馬上就會滅亡。
[12] 不顧而唾：不轉過頭去就唾唾沫。顧：回頭看。這裏是“ 轉過頭去”
的意思，表示迴避。唾：唾唾沫，表示汙辱。
[13] 陽處父（fǔ）：晉國大夫，又稱陽子。
[14] 河：黃河。
[15] 釋：解開，解下。 左驂：古代一車駕四馬，在車轅兩旁的馬叫驂，
在左旁的叫左驂。放大
[16] 以公命贈孟明：把晉君的命令傳達給孟明。 贈：贈送。這裏是“傳
達、轉達”的意思。 孟明：即孟明視。見注釋[1]。
[17]稽（qǐ）首：古代的一種大禮，跪拜，手至地，頭放在手上。 按：孟
明視行稽首之禮，是對晉君的，而不是對陽處父的，因陽處父是嚮他轉達晉君的
命令。
[18]不用我們這些被俘之臣的血來祭祀鐘鼓。意思是不把我們殺掉。 纍
（lãi）臣：被俘之臣。 纍：綑綁，囚禁。 釁（xìn）：今簡化爲“衅”，古
代一種祭祀儀式，用牲畜或人的鮮血塗抹新制鐘鼓等器物的縫隙。
[19]我們的國君如果把我們殺了，（我們）死了也將留名。 之：結構助
詞。加於主語和 謂語之間，使句子變成一個偏正短語或一個不能自足的分句。這
裏的“寡君之以爲戮”即是一個表示假設 的分句。
[20]從君惠：隨著您的恩惠。意思是“接受您的恩惠”。 按：陽處父嚮孟
明 視轉達晉君命令，孟明視說話也就對著晉君，所以這裏及下文的“君”都是指

晉君。
[21]拜君賜：拜領您的恩賜。真實含義是要來報讎。

孟子谓戴不胜曰

[1] 戴不勝：戰國時期宋國大夫。
[2]第一個“之”是加在定語和中心語之間的結構助詞，的。 第二個“之”
是動詞，前往，到„„去。 之善：向善。
[3]明：明確地，明白地。
[4] 之：結構助詞。加在主語和謂語之間，使它變成一個偏正短語，作句子
的一個句法成分。 齊語：意思是說齊國話。
[5] 傅諸：給他當老師呢。 傅：負責教育和引導的人，老師。這裏作動詞
用，當老師，教導。 諸：“之”“乎”的合音。 傅之：特殊述賓關係，與事關
係。
[6] 咻(xiū)：吵，喧擾。
[7] 日：時間名詞作狀語，每天。 撻：打。 齊：這裏指說齊語。 不
可得：不能實現。指不可能學會齊國話。
[8] 引：帶領。 莊、嶽：齊國國都臨淄城內的兩個居民區的名稱。莊：
街道名。 嶽：里名。
[9] 謂：認爲。 薛居州：人名，宋國人。
[10] 在王跟前的人老少貴賤都是薛居州了。 所：處所。
[11]誰與：與誰。疑問代詞作賓語前置，這裏是“跟誰一起”的意思。 爲
不善：做不好的事。下文“爲善”指做好事。
[12] 能把宋王怎麽樣呢? 獨：語氣副詞。表示反問語氣。 如„„何：
對„„怎麽辦，把„„怎麽樣。

舜发于畎亩之中

[1] 發於畎畝之中：指從鄉村成長起來成爲聖人的。 畎畝：這裏指田地。
詳見第二課《歷山之農侵畔》注釋[2]
[2]傅說是從爲人築牆的徒隸當中被選拔出來的。 傅說(yuâ)：商王武丁之
臣。本爲刑徒，築於傅險，武丁發現了他，任命他爲相。 版築之間：指築牆
的人中間。 版：築土牆用的夾板。 築：築土牆用的杵。
[3]膠鬲是從打魚曬鹽的人中間被選拔出來的。 膠鬲（gã）：商紂王之臣。
其人事迹不詳。
[4] 管仲是從獄吏（的手中）當中選拔出來的。 管夷吾：管仲，輔佐齊桓
公取得諸侯霸主的地位。士：管 理監獄的小官。按：管仲因助公子糾爭奪君位，
桓公即位後逮捕了管仲，所以孟子這樣說。
[5] 孫叔敖是從民間被選拔出來的。 孫叔敖：楚國令尹（楚國的相稱“令
尹”），本 是楚國期思（楊伯峻《孟子譯注》以爲其地即今河南省固始縣東北之蔣
家集）之鄙人。
[6] 百里奚是從市場上被選拔出來的。 百里奚：先秦西漢時期文獻中多有
傳說，亦互有出 入。據《孟子•萬章下》及《史記•秦本紀》，百里奚本是春秋時
期虞國大夫，晉獻公滅虞，俘虜了百里 奚，並作爲女兒的陪嫁之媵送給了秦國。

在去秦國途中，百里奚逃跑去了楚國，秦穆公聞 其賢，用五張羊皮贖買回來，並
授與國政。所謂“舉於市”，即指此事。
[7] 大任：重要的使命。 是：指示代詞，這裏是虛指用法，某一個人。
[8] 苦其心志：特殊 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其心志苦。即“使他的志氣受
到磨難”的意思。下文“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空乏其身”“拂亂其所爲”“動
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的句法皆同此。
[9] 勞其筋骨：使他的筋骨受到勞累的折磨。 勞：辛苦，勞累。
[10] 餓其體膚：使他的皮肉受到飢餓的煎熬。
[11]空乏其身：使他的身體受到窮困的困擾。 空乏：同義詞連用。貧窮。
[12] 行拂亂其所爲：只要他有所行動總是擾亂他所做的事情，使他不能遂
心如意。 拂亂：同義詞連用，紊亂，不順。 拂：逆，不順。
[13] 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用這些方式來磨練他的意志，堅忍他
的性情，來增加他不能做到的事情。 忍：忍耐。 曾益：同義詞連用。增加。
曾：通“增”。
[14] 恒：副詞。經常，總是。
[15] 困於心：心裏感到苦悶、窘迫。 衡於慮：在思慮方面感到阻塞。 衡：
通“橫”，阻塞，不順暢。 作：本義是“站起來”，這裏是“憤發”“激發”
的意思。
[16] 徵於色：在表情上反映出來。 徵：顯露，體現。 色：臉色，表情。
發於聲：在言辭中顯露出來。 發：與“徵”對文，也是“顯露”“表現”的意
思。 聲：這裏指言語、言辭。 喻：知曉。這裏是“使別人知曉”的意思。
[17]入：指國內。 法家：法度之家。指要求按禮法行事的人。 拂士：
骨鯁之士。指不一味順從君主意願行事的人。 拂：逆，不順。
[18] 出：指國外。 敵國：匹敵之國。指能與之抗衡的國家。 外患：
外來的侵擾。 以上兩句連同下句意思是說：一個國家，如果國內沒有一些總
是要 求按原則辦事的人和一些骨鯁之士；國外沒有一個能夠牽制、抗衡的國家，
沒有外來的侵擾壓力；那麽這 個國家是很容易滅亡的。
[19]生於憂患：由於有憂患而得以生存。意思是：憂患能激發人的憤發圖 強
意志，從而能生存下去。 死於安樂：由於安逸享樂而滅亡。意思是：安逸享
樂能消磨 人的意志，從而使人不思進取，最終導致滅亡。


管仲有病

[1] 管仲、桓公：見第一課《宋人有酤酒者》注釋[16]。問：問候，慰問。
[2]仲父之病矣：《呂氏春秋•知接》作“仲父之疾病矣”，當據補“疾”字。
仲父：是齊桓公對管仲的尊稱。 病：病重。 漬（zì）：浸。這裏是“逐
漸”“越來越”的意思。 甚：嚴重。
[3]弗諱：等於“不之諱”，不（能）隱諱那件事。之：指代“死”。 諱：
隱諱，避忌。
[4] 誰屬(zhǔ)國：等於“屬誰國”或“屬國於誰”。 誰：疑問代詞作賓語
前置。屬：同“囑”，託付，請 託。
[5] 盡力竭智：兩個特殊述 賓關係的動賓結構並列，使動關係。使力氣盡使
智慧枯竭，可以翻譯爲：耗盡了力氣和智慧。 猶：連詞。尚且。 足以：

能够。
[6] 這句是說自己病得很厲害，活不長久了。
[7] 奚：什麽。疑問代詞作賓語前置。
[8] 誰欲相：打算讓誰做相。 誰：疑問代詞作賓語前置。
[9] 鮑叔牙：春秋時期 齊國大夫。以知人著稱。少年時和管仲友善，後因齊
亂，隨公子小白出奔莒，管仲則隨公子糾出奔魯。齊 襄公被殺，糾和小白爭奪君
位，小白得勝卽位，卽齊桓公。桓公任命他為宰，他辭謝了，薦舉了管仲。
[10] 夷吾：管仲之名。 善：友善，交好。
[11]清廉潔直：廉潔耿直。“清”與“潔”是同義詞，“廉”與“直”是同義
詞。
[12] 不己若：比不上自己。 己：否定句代詞賓語前置。下文“哀不己若
者”句法同。 比(舊讀bì)：並列。這裏是“親近”“結交”的意思。
[13] 勿已：不得已。 隰（xí）朋：齊國大夫，助管仲相桓公稱霸諸侯。
[14] 上志：意思是把比自己更好的人記在 心裏，模仿他們。上：指才德等
在自己之上的人。志：通“誌”，記在心裏。 下求：意思是向各方面不如自
己的人求教。下：指才德等在自己之下的人。求：求教。 醜不若黃帝：特殊述
賓關係，意謂關係，把不如黃帝當做自己的羞恥。醜：恥。 哀：憐憫，同情。
[15] 他對於國家，有的事情就不知道。有：無定代詞。有的事情，有的。
下面兩句的“有”字同。
[16]處：居。 不欲：不需要。 小察：對小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察：
明瞭，知曉。 小智：小聰明。指在小事情上精明。
[17]技術高超的木匠不親自砍削，技術高超的厨師不親 自擺設食器，大勇的
人不親自戰鬬，真正懂得作戰的軍隊不流竄侵害。 斲(zhuï)：砍削。 庖：
厨師。豆：古代的一種食器，這裏是“擺設食器”的意思。大兵：這裏指真正懂
得作戰的軍 隊。 寇：流竄侵害。
[18] 行公：秉行公正。即做符合社會道義的事情。 惡(wù)：怨，恨。
五伯(bà)：後來也稱“五霸”，春秋時先後擔任諸侯之長的五個諸侯，通 行的說
法是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宋襄公、楚莊王。長：首，最突出的。
[19]行私：與“行公”相對，指做符合個人好惡的事情。 阿(ē)：偏袒，
庇護。 豎刁：春秋時齊國人，為齊桓公的宦官，深受桓公寵愛。桓公剛死，
便與易牙、公子開方等人同亂齊國。 桓公之喪拖延六十日之久， 致使屍體腐爛，
蛆蟲隨着屍水流出户外。

楚左尹项伯

天
[1] 楚：秦末之亂，陳勝首事，群雄蜂起。秦嘉立故楚公族景駒爲楚王，復
故楚號。秦嘉及景駒後爲項羽叔父項梁所破滅。項梁求故楚懷王之孫名心者，立
之爲王，復故楚 懷王之號以名之。此楚即項梁所立之楚。
[2]素：時間副詞。一嚮，嚮來。 善：交好，友好。 張良：見第四課
《張良遇黃石公》注釋[1]。
[3]是時：此時。 從：跟隨。 沛公：劉邦。劉邦起義於沛（今江蘇
省沛縣），因號爲沛公。
[4] 夜：時間名詞作狀語。在夜裏。 之：往。 私：偷偷地，私下裏。

[5] 具告以事：把項羽打算消滅劉邦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張良。 具：範圍副
詞。全部。 俱：情狀副詞。一同，一起。左尹：官名。 項伯：名纏，字
伯。 季父：叔父。
[6] 毋從俱死：不要跟著一起送死。 毋：不要。 從：指跟著劉邦。
[7] 劉邦起義後，張良投奔劉邦 。後又脫離劉邦，勸說項梁立韓公子爲韓王，
自己在韓王手下任司徒。公元前207年，劉邦的軍隊向關 中進發，經過韓地，張
良率部下與劉邦配合，攻城掠地。之後張良讓韓王留守，自己與劉邦一起西進。< br>所謂“爲韓王送沛公”，指的就是這件事。 臣：第一人稱代詞的一種謙稱形
式。按：在非王者面前自稱“臣”，這種用法是戰國末期以後纔有的。 爲（w
âi）：介詞。替。
[8] 急：危急，急難。 亡：逃走。 語（yù）：告訴。
[9] 對這件事怎麽辦？ 之：指代上面所說的事。 柰何：怎麽辦。
[10] 誰是替大王謀劃這個計策的人？
[11]鯫（zōu）生：罵人的話，雜種。 鯫：小雜魚。 說（shuì）：勸
說 。 距：通“拒”。抵禦，擋住。 內（nà）：同“納”。接納，放進。
秦地可盡王：秦地可以全部佔有而稱王。
[12] 料：估量。 當項王：與項王（的隊伍）相當。 當：相當，匹
敵。
[13] 默然：沈默的樣子。
[14] 固：副詞。確實。
[15] 背：違背，背離。
[16] 安：疑問代詞。怎麽，爲什麽。 故：指交情。
[17]遊：交遊。 活之：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之活，即保護了他
的性命。 之：指項伯。 按：據《《史記•留侯世家》說：“項伯嘗殺人，從良
匿（在張良那裏隱藏起來）。”
[18]跟您比，誰年紀輕誰年紀大？
[19]吾得兄事之：我必須像侍奉哥哥一樣地侍奉他 。得：助動詞。必須。兄：
名詞作狀語。用比況的手段表示動作行爲的方式。可翻譯爲：像對待哥哥一樣 地。
[20]要（yāo）：邀請。
[21]即：連詞。就，於是。
[22]奉卮酒：兩手恭敬地捧上一杯酒。 卮（zhī）：一種大酒杯。爲壽：
也叫“上壽”，給尊長獻上酒祝福的禮節。 婚姻：親家。《爾雅•釋親》“婦
之父母，婿之父母相謂爲婚姻。”
[23]關：指函谷關 。函谷關在今河南省靈寶縣東北，爲出入秦地的要塞。秋
豪：鳥獸在秋天新長出來的細毛。比喻細微的東 西。 豪：通“毫”。
[24]籍吏民：登記官吏、人民。即造人口、戶籍冊。 封：查封。 將
軍：指項羽。
[25]所以遣將守關者，備他盜之出入與非常也：派遣將領守衛函谷關的原 因
是防備別的盜寇的出入以及意外事情的發生。 備：防備。 非常：意外的變
故。
[26]倍德：背棄恩德，忘恩負義。 倍：通“背”。
[27]許諾：答應，應允。
[28]旦日：明日。 蚤：通“早”。 謝：謝罪，道歉。
[29]因善遇之：就此機會好好地對待他。 因：介詞。趁。後面的賓語省略

了。

大同与小康

[1] 與(yù)：參加。 蜡(zhà又讀chà)：祭名。周代國君的年終祭祀。
賓：指陪祭者。
[2]觀(guàn)：王宮圍牆大門上方兩旁的高建築物。
[3]蓋：副詞，大概。 魯：魯國。
[4] 言偃：孔子的學生，姓言名偃，字子游。
[5] 何歎：慨歎什麽。 何：疑問代詞作賓語前置。嘆：同“歎”。
[6] 大道：指五帝時所行之道，即傳說中實行“禪讓”制度的原始公社制時
代的各種準則。 行：實行，推行。 三代：指夏、商、西周三代。 英：
傑出的人物，這裏具體指禹、湯、文、武和周公等。未之逮(dài)：沒有趕儮上
他們。 之：否定句代詞賓語前置。
[7] 有志焉：有志於此。意思是心裏嚮往那個時代。 焉：指示代詞。指代
“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
[8] 天下是公共的。
[9] 與：通“舉”，選拔。 賢、能：指賢能的人。 講信：講求信用。
脩睦：增進和睦。脩：通“修”，修習，修治。這裏是“增進”的意思。 睦：
和睦。
[10] 親其親：特殊述賓關係，意謂關係。意思是“把自己的父母當作父母”。
後一個“親”是名詞，指父母。 子其子：特殊述賓關係，與“親其親”的結
構關係相同。意思是“把自己的孩子當作孩子”。後一個“子 ”字是名詞，指子
女。
[11]有所終：有終其餘年的地方。 有所用：有用他們的地方。 有所
長(zhǎng)：有使他們成長的措施。 矜：通“鰥”(guān)，指沒有妻子的老
年人。 寡：指失去丈夫的女子。 孤：指失去父母的孩子。 獨：指沒
有成家的人。 廢：指殘疾人。 疾：指生病失去自奉能力的人。 所養：
供養（他們）的措施。
[12] 分(fân)：職分，名分。指男人在社會中所處的階級、地位以及所從事
的職業。 有歸：這裏指能夠成家。 歸：女子出嫁。
[13] (人們)恨財貨被抛棄在地上，但是不一定要自己擁有。 貨：財物。
惡(wù)：恨，討厭。 其：指代“貨”。 藏於己：藏在自己家裏。指自己
擁有它。
[14] 謀：計謀。這裏指詭詐之心。 閉：堵塞。 興：興起，産生。
亂：作亂。 賊：破壞。 作：發生。 外戶：門朝外敞開。
[15] 大同：高度的和睦平等。這裏是指原始共産主義的那種局面。
[16] 隱：消失。 家：私家，一家所有。
[17]貨力爲己：貨物和力氣都是爲了自己。按：這句承上文“貨惡其棄於地
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爲己”兩句而來，意思是，貨物要
自己擁有，力氣 要爲了自己才肯出。
[18]大人：古代對德高者、居高位者的稱呼，這裏指天子、諸侯。 世及
以爲禮：等於“以世及爲禮”，把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當做一種制度。 世：父
親把王位傳給兒子。 及：哥哥把王位傳給弟弟。 “世及”是介詞“以”字的

賓語，介詞“以”的賓語經常前置。以下兩句句法同。
[19]城郭溝池：城牆和護城河。 城：城牆。 郭：外城牆。 溝池：指護
城河。
[20]紀：綱紀，準則。
[21]以：介詞。後面省略了賓語“禮義”。以下七句句法同。 正君臣：
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君臣的關係正。以下三句的“篤父子”、“睦兄弟”、
“ 和夫婦”句法同。 篤：純厚。這裏是“使„„純厚”的意思。 睦：和
睦。這裏是“使„„和睦”的意思。 和：和諧。這裏是“使„„和諧”的意
思。
[22] 設：設置，建立。 制度：指各種標准和規範。 立：建立。 田
里：指有關土地和居住的制度。 田：耕種的土地。 里：居住的地方。
[23]賢勇知：特殊述賓關係，意謂關係。意思是“把勇敢有智慧看作是賢能”。
知：同“智”。
[24]功爲己：特殊述賓關係，意謂關係。意思是“把爲自己（做的事情才）
看作功績。 功：功勞，功績。
[25]用是：因此。 兵：指戰爭。
[26]禹：夏禹。湯： 商湯。文：周文王。武：周武王。成王：周成王，名誦，
武王子。周公：名旦，武王弟。 由此其選也：“其選也由此”的倒裝，爲了
強調判斷謂語“由此”。 由此：因此。這裏作判斷謂語，是因爲這些原因。
選：被選拔出來。
[27] 謹：慎重，敬重。
[28]以：憑借。後面省略了賓語“禮”。下句句法同。 著：使顯著，表
彰。 其義：那些做得對的事情。
[29]考其信：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那些講究信用的事情完成。 考：
完成，這裏是“使完成”“成全”的意思。 信：指講信用的事。
[30]著有過：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有錯誤的人顯露出來。 著：使
顯露，揭露。 有過：有錯誤的人。
[31]刑仁：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仁愛（的人）成爲模範。 刑：通
“型”，模範。 講讓：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禮讓的人被人知曉。 講：
知曉，明白。
[32]這句意思是：用禮告知民衆有恒定的行爲准則。 示：顯示，告知。
常：常規，恒定的規範。
[33] 由：遵循。 此：指“禮”。 埶：同“勢”，勢力，權力。這裏
指掌握權力，即居統治地位。 去：使去，被罷免。 殃：禍害。
[34]小康：小安。 康：安定，和諧。

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

[1] 四年：魯僖公四年，卽公元前656年。 齊侯：齊桓公。以：率領。
諸侯之師：這裏指齊、宋、魯、陳、衛、鄭、曹和許等八國的軍隊。 蔡：國
名，姬姓。在今河南省的汝南、上蔡一帶。
[2]楚子：即楚成王，名頵(yún)，公元前675年―前626年在位。使：派使
者。 與（yù）：參加。這裏是“到„„當中去”的意思。
[3]處(chǔ)：居住。 北海：齊臨渤海，古人稱渤海爲北海。 南海：

楚國南邊不到海，這裏用“南海”和“北海”對比着說，說明兩國相去很遠。
[4] 唯是：這樣。 唯：語氣副詞。表示強調語氣。 風：指馬、牛牝牡
相誘。不相及：不互相走到一起。“風馬牛不相及”形容兩國相距很遠。
[5] 虞：預料。 涉吾地：踏入我國的領土。這是委婉的說法，意思是侵
犯我國。 涉：進入，踏入。
[6] 召(shào)康公：即召公奭(shì)，是周成王時太保(輔佐國君的官)，“康”
是他的諡號。 先君：已經去世的國君。 大（tài）公：姜太公，名尚，
輔佐周武王滅商，周武王封之於齊，爲齊國的始祖。
[7] 五侯九伯：這裏是泛指所有的諸侯。 五侯：公、侯、伯、子、男五等
爵位。九伯：九州之長。 女（rǔ）：第二人稱代詞，你。 實：助詞。標
明它前面的成分是主語。 征：討伐。 夾輔：輔佐。 周室：周王朝。
[8] 履：踐踏，這裏指可以踐踏(征伐)的疆界。
[9] 海：指黄海、渤海。 河：黄河。 穆陵：地名。在今山東省臨朐
（qú）縣南的穆陵關一帶，春秋時期屬於楚國。 無棣：地名。在今山東無棣
縣附近，春秋時期是齊國的北境。
[10] 爾：你們，第二人稱 代詞的通稱形式，指楚國。按：這裏管仲稱楚國
不能用“女”，“女”是賤稱形式，所以上文管仲傳述召 康公命令姜太公的話時用
“女”，以表示謙卑。 包茅：一種闊葉高大的茅草，叢生，葉邊呈細齒狀，
一名菁茅。今江淮官話稱“巴茅”。一說： 苞茅，裹束着的菁茅。 入（nà）：
納，交納。 王祭不共：周王祭祀用品供給不上。 共(gōng)：同“供”。 無
以縮酒：沒有東西用來濾酒。 無：否定代詞。沒有什麽。 縮酒：濾酒。祭祀
時的儀式之一，把酒倒在苞茅上滲下去，就像神飲了一樣。 是徵：責問這件
事。 是：指示代詞作賓語前置。下句“寡人是問”句法同。 徵：責問。
[11]昭王：周昭王，名瑕，西周的第四代君王。 南征：往南巡狩。 南：
方位名詞作狀語。征 ：這裹指巡狩(天子視察諸侯所守的地方)。 復：返回。
周昭王 晚年荒於國政，人民恨他，當他巡狩南方過漢水時，當地人民故意弄了一
隻用膠黏的船給他，行到江心， 船就解體了。昭王及其臣屬都被淹死。昭王南征
是西周初年，距離此時已有三百多年。這件事和“苞茅不 入”事一樣，都是齊國
進攻楚國的藉口。
[12] 寡君：古代臣子對別國人稱呼自己的國君的謙詞。
[13] 您還是到水邊去問吧。 其：語氣副詞。表示祈使語氣。 諸：“之”
“於”的合音。按：周昭王時漢水不爲楚國所管轄，所以楚 國使者不接受管仲的
譴責。
[14] 次：軍隊臨時駐紮。 陘(xíng)：山名。在今河南省郾城縣南。
[15] 屈完：楚國大夫。 如：往，到„„去。
[16] 召(shào)陵：地名。在今河南省郾城縣東。
[17]齊桓公把諸侯的軍隊陳列出來。 乘：舊讀châng，乘兵車。
[18]（這些諸侯跟隨我來）難道是 爲了我個人？ 不穀是爲：等於說“爲
不穀”，賓語前置用助詞“是”標記。下句句法同。 不穀：楚國國君的自我謙
稱，意思是“不善”。 是：助詞，標記並凸顯前置賓語。
[19]先君之好：先君的友好關係。 繼：繼承，延續。 同好(hǎo)：
共同友好。
[20]君惠徼福於敝邑之社稷：承蒙您替我國社稷之神求福。這是委婉的說法，
意思是您不滅 掉楚國。 惠：謙敬副詞，表示尊敬，有“施恩惠”的意思。 徼

(yāo)：求取。 敝邑：對自己國家的謙稱。 社：土神。 稷：穀神。 辱：
謙敬副詞。表示謙卑，有“屈辱地”的意思。 收：收容，接納。
[21]以德綏諸侯：用道德恩惠安撫諸侯。 綏(suí)：安撫。
[22]以力：憑借武力。後面承前省略了“綏諸侯”。
[23]方城以爲城：等於“以方城 爲城”，用方城作城牆。“方城”作介詞“以”
的賓語前置。 方城：山名。在今河南省葉縣南。下句句法同。池：護城河。
[24]盟：訂立（停戰）盟約。


论积贮疏


[1] 本文作者賈誼。賈誼（前200―前168）：洛陽人。 西漢初傑出政論家
和文學家。本文是賈誼寫給 漢文帝的一篇奏章，文中分析了當時的社會情況指出
了積貯的重要性以及積貯的具體措施。積貯：積聚儲 備。 疏：古代臣下嚮皇
帝陳述意見的一種文體。
[2]莞：通“管”。 《莞子》，即 《管子》，據傳是春秋時期齊國的政治家管
仲所作，其實是後人取與管仲事迹有關的以及依托管仲之名的 一些著作編纂而
成。
[3]這句話見《管子•牧民》。今傳《管子》作“倉廩實則知禮節。” 倉
廩（lǐn）：同義詞連用。糧食倉庫。實：充實，滿。
[4] 未之嘗聞：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否定句代詞賓語前置。
[5] 這四句話見《管子•輕重甲》。今傳《管子》作“一民不耕，民或爲之
飢；一女不織，民或爲之寒。” 或：不定代詞。有人。 受之飢，受之寒：
特殊雙賓語結構，近賓語“之”是原因賓語。兩句可翻譯成 “因之受飢餓，因之
受寒冷”。
[6] 生之：生産糧食、布匹。 之：指糧食、布匹。 有時：有季節的限
制。 亡度：沒有限制。 亡（wú）：通“無”。 物力：財物。這裏指糧食、
布匹等生活保障品。 屈（juã），通“蹶”。竭盡。
[7] 至：副詞。極。 孅：通“纖”。細致。 悉：周詳。 畜：積
聚。後來一般寫作“蓄”。 恃：依賴，依靠。
[8] 背本而趨末：背棄農業而趨向工商業。 本：指農業。 末：指工商業。
殘：害。
[9] 淫侈：同義詞連用。奢侈。 淫：過分，過度。 日日：一天天（地）。
賊：害。
[10] 公行：公然行動。即公開作案。 莫之或止：等於“莫或止之”，沒
有人制止它。 莫：否定代詞。沒有人，沒有什麽。 或：不定代詞。有人，
有的。這裏“莫或”連起來是“沒有（一個）人”的意思。 之：指代“殘賊
公行”的情況，否定句代詞賓語前置。下文“莫之振救”句法同。
[11]大命：指國家的命運。 泛：通“覂（fěng）”，傾覆。 振救：拯
救。
[12] 靡（mí）：耗費，浪費。
[13] 蹷(juã)：同“蹶”，竭。
[14] 漢之爲漢：漢朝成爲漢朝，意思是“漢朝成立以來”。 幾：副詞。

將近。
[15] 公私的積蓄還讓人痛心。意思是公私的積蓄過少。
[16] 失時：錯過季節。 且：副詞。將。 狼顧：擔心，憂慮。 按：
狼性多疑，走路時頻頻回顧，因此古人常以狼顧比喻擔心、疑慮。
[17]歲惡：年成壞。 歲：年成。 不入（nà）：不能交納（賦稅） 請
賣爵子：請求賣掉自己的爵級或孩子。 按：秦漢時有賞賜爵級的制度，因此百
姓也可以有較低的爵級。這種爵級可以轉賣。 既：副詞。已經。 聞耳：
即聞於耳。指被皇帝聽到。
[18]這句意思是：治理天下， 天下危險到這種程度，可是皇帝卻不驚慌，這
樣的事情哪裏有呢？ 爲天下：治理天下。 阽危者若是：是“若是阽危者”
的倒裝，如此的危險，危險到這種程度。 阽（diàn）危：同義詞連用。危險。
上：指在上位的人，這裏指皇帝。 „„者：自“爲”至 “驚”與“者”構成
“者”字結構，作“有”的賓語。“有„„者”意思是“有„„的事情（情況）”
[19]饑穰：饑荒和豐收。這裏是偏義複詞，意義偏於“饑荒”。 饑：饑荒。
注意：古代 漢語裏“飢”和“饑”是兩個意義不同的詞。“飢”是“飢餓”的意
思，“饑”是饑荒的意思。不過有時 兩者也可以通用。 天之行也：是自然的
運行規律。 禹、湯被之：意思是：連夏禹、商湯那樣的聖王也不能幸免。被：
遭受。 按：傳說夏禹時曾遭九年水災，商湯時曾遭七年旱災。
[20]即：連詞。如果。 胡以：憑什麽，靠什麽。 相恤：救濟他們。
相：指代性副詞。這裏偏指第三人稱。 恤：救濟。
[21]卒（cù）然：突然。“卒”後來寫作“猝”。 餽：同“饋”，送食物
給人。這裏指給兵卒提供糧餉。
[22]戰爭和旱災接連發生。 相乘：相逐。這裏是“接連發生”或“交替發
生”的意思。乘：逐。 屈：困窘。
[23]徒：黨徒，黨羽。 衡擊：作亂。 衡：通“橫”，副詞。公然。 罷：
通“疲”。 羸（lěi）：瘦弱。 易子而齩其骨：交換著孩子來啃他們的骨
頭，即“易子而食”的意思。 齩：後來寫作“咬”。
[24] 政治未畢通：指教化統治沒有達到各地。 畢：副詞。盡，全。 通：
達。 疑：通“擬”。比擬，等同。這裏指想與皇帝等同，也就是奪取皇位。
“疑”前的“能”字可能是衍文（ 《新書》無此字）。 並舉：一起發動叛亂。
舉：指發動叛亂。
[25]廼：同“乃”，纔。 圖之：想辦法對付這種情況。圖：謀劃。 有
及：指來得及。
[26]命：命脈。
[27]懷：安撫。 附遠：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遠方之人歸附。 附：
歸附。
[28] 毆民：驅使民衆。 毆：即“敺”，“驅”的異體字。 歸之農：使
動雙賓語結構，使他們歸農。即使他們回到農業生産上來。 著於本：指從事
農業而不四處流動。 著：附着。
[29]末技游食之民：指工商業者。 游食：指在各處流動而謀生。 緣南
畮：指從事農業生産。 緣：沿。南畮：本指南北向的田壟，這裏指農田。畮：
同“畝”。
[30]爲：做。 富安天下：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天下富足安定。
直：副詞。特。這裏是“竟然”的意思。 爲此廩廩：造成這種恐懼不安的樣

子。 廩廩：通“懍懍”，害怕的樣子。 竊：副詞。私下裏。 惜之：對
此感到痛惜。



晋灵公不君


[1] 晉靈公：春秋時期晉國國君，名夷臯，公元前620年―前607年在位。
不君：不像個國君。指行事不符合爲君之道。
[2]斂：徵收（賦稅）。 彫：刻畫，繪製。
[3]辟（bì）：同“避”，躲避。 丸：彈丸。
[4] 宰夫：廚師。 胹（ãr）：煮爛。這裏是煮、燉的意思。 蹯（fán）：
野獸足掌。
[5] 寘（zhì）：同“置”。放置。 諸：“之”“於”的合音。 畚（bě
n）：用蒲草編織的盛物工具。 載：用車裝。 朝：朝廷。
[6] 趙盾：晉國大夫，諡號宣子。士季：晉國大夫，姓士，名會，字季。 其
故：這件事情的緣故，即宰夫被殺的原因。 患之：特殊述賓關係，原因關係。
爲此而擔心。
[7] 入（nà）：納。這裏指被採納。 莫之繼：沒有人接替您。 莫：否
定代詞。沒有誰。 之：指進諫。否定句代詞賓語前置。
[8] 之：指進諫。
[9] 三進：前進了三次。杜預注：“三進，三伏。公不省（察看 ）而又前也。
公知欲諫，故佯不視。”及：到。 溜（liù）：通“罶（liù）”。屋簷下滴水
處。 而後視之：然後（晉靈公纔）看他。
[10] 所過：錯誤的地方。
[11]《詩》：指《詩經》。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這兩句詩見《大雅•蕩》，
意思是：沒有人沒有開始，卻很少有人能堅持到最後。 靡（mǐ）：否定代詞。
沒有誰。 初：開始。 鮮（xiǎn）：少。 克：能。 終：最後。
[12] 社稷之固也：等於“固社稷也”，賓語前置用“之”標記。 之：助詞，
標記並凸顯前置賓語。 固：穩固。這裏是“使穩固”的意思。 唯：副詞。
僅僅。 賴：依賴，依靠。
[13] 這兩句詩引自《詩經•大雅•烝民》。意思是：周宣王有過失，仲山甫
能匡救他的過失。 袞（gǔn ）：古代天子或三公所穿的禮服，這裏指穿袞服的
人，即天子或三公。在《烝民》中指周宣王。 職：職責。 闕（quē）：
同“缺”，過失。 仲山甫：周宣王的卿士，輔佐宣王中興。
[14] 袞不廢：雙關語。表面意思是袞服可以不被廢棄，實際意思是君位可
以保全。
[15] 猶：副詞，仍然。
[16] 驟：副詞。多次。 鉏麑（chú ní）：晉國的力士。 賊：殺害。
[17]寢門：臥室的門。 闢（pì）：開。 盛服：意思是穿戴好了朝衣
朝冠。
[18]假寐：閉目養神。杜預注：“不解衣冠而睡（坐著打瞌睡）。”
[19]不忘恭敬： 指趙盾早早起來穿戴好朝衣朝冠，顯示出對待工作的認真精

神。主：這裏是“表率”的意 思。
[20]不忠：指對國家和人民不忠誠。
[21]不信：指不能完成國君交給的任務，對國君不守信用。
[22]在這兩者當中有一種。
[23]秋九月：指魯宣公二年九月，即公元前607年周曆九月（夏曆七月）。
晉侯：即晉靈公。 飲（yìn）趙盾酒：使動雙賓語結構，使趙盾飲酒。這裏是“請
趙盾喝酒”的意思。 伏：埋伏。 甲：鎧甲。這裏指穿著鎧甲的武士。
[24]其右：趙盾的車右。 提彌明：人名。 趨登：快步走上堂去。
[25]爵：古代的一種酒杯。非禮也：不符合禮。按：楊 伯峻《春秋左傳注》：
“古代君宴臣，其禮有二，一爲正燕禮，一爲小燕禮，即小飲酒禮。正燕禮„„< br>非止三爵而已。惟小飲酒禮不過三爵，„„此蓋小飲酒之禮，所宴者惟趙盾一人，
故提彌明以‘過 三爵非禮’爲言，蓋促趙盾之速退。”
[26]扶：攙扶，扶持。這裏有“拉住”的意思。
[27]嗾夫獒焉：嚮他（趙盾）嗾使那條猛犬。 嗾（sǒu）：嗾使。 獒（á
o）：猛 犬。《爾雅•釋畜》：“狗四尺爲獒。”《說文•犬部》：“獒，犬如人心可使
者。” 搏：徒手搏鬬。
[28]棄人用犬：這句話有兩種可能的解釋。（1）放棄人而使用犬。即不用人< br>來攻擊我卻用犬來攻擊我。（2）抛棄人而使用犬。即用犬來 除掉我。 我們認
爲第二理解更符合上下文意一些。 何爲：做什麽，即有什麽用。
[29]且：連詞。連結並列的兩個動詞，表示“一邊„„一邊„„”。
[30]死之：特殊述賓關係，服務關係。爲他（趙盾）而戰死。
[31]田：打獵。這種意義的“田”後來寫作“畋”。 首山：又名首陽山。
在今山西省永濟縣南。 舍：住宿。 翳桑：地名。 江永《春秋地理考實》
認爲是首山間地名。一說：翳桑，桑樹蔭涼處。
[32]靈輒：人名。 餓：飢餓得非常嚴重。 病：生病、飢餓、勞累到
嚴重的程度。
[33]食（sì）之：特殊述賓關係，與事關係。給他東西喫。 舍（shě）：
同“捨”，捨棄，這裏是不喫的意思。
[34] 宦：做貴族的僕隸。
[35]遺（wâi）：給予，贈送。
[36]盡之：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之盡，即“把它喫完”的意思。 爲
之簞食與肉：爲動雙賓語結構，給他准備一 筒糧食和肉。 爲：做，這裏是“準
備”的意思。 簞（dān）：古代盛飯的竹筒。 食：糧食。 橐（tuï）：一種盛
物的袋子。
[37]既而：時間副詞。後來。 與（yù）：參加。 公：指晉靈公。 介：
鎧甲。這裏意思是“甲士”。倒（dào）戟：倒戈，倒轉武器（向己方攻擊）。 戟：
一種長桿頂部有戈有矛的兵器，在這裏泛指兵器。禦：阻擋，抵禦。 徒：步
兵。這裏指晉靈公的兵士。 免之：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他（趙盾）
免於禍難。
[38]（我）就是（那個）翳桑的餓倒的人。
[39]居：住處。 不告而退：（靈輒）沒有告訴（趙盾）就走了。 自
亡：（趙盾）自己逃走了。 按：以上三句主語各 不相同，都省略了。第一句的
主語是“趙盾”，第二句的主語是“靈輒”，第三句的主語又是“趙盾”。
[40]乙丑：古代用干支記日，這裏的“乙丑”指魯宣公二年九月二十六日。

趙穿：趙盾的同族，晉靈公之婿。攻：這裏是“攻殺”的意思。 桃園：晉靈
公的園囿。
[41]山：指晉國國界處的山。 復：返回。杜預注：“盾出奔，聞公弑而
還。”
[42]大（tài）史：這裏指晉國的太史董狐。 書：寫，記載。
[43]弑（shì ）：殺。古代稱臣殺君、子殺父爲弑。弑君弑父被認爲是大逆不
道的事。董狐記載“趙盾弑其君”，意思 是說晉靈公被殺，弑君的罪名應由趙盾
來承擔。
[44]示：給人看。
[45]正卿：主管國家事務的卿，相當於相。按：晉國有六卿，趙盾是六卿中
權力最大的。
[46]竟：同“境”，國境，邊境。 反：同“返”，返回來。 討：討伐。
賊：亂臣。這裏指弑君的趙穿。
[47]這兩句詩，據杜預注說是逸詩（不見於《詩經》三百 篇中的古詩）意思
是：我心中眷戀著（國家），卻給自己帶來了憂傷。 懷：眷戀。 詒（yí）：
贈送，送給。 伊：指示代詞。那。 慼（qì）：憂傷。
[48]我之謂：等於“謂我”，說的就是我。賓語前置用“之”標記。 之：
助詞。標記並凸顯前置賓語。
[49]董狐：人名，即前文的“大史”。書法：記事的原則。 隱：隱諱。
杜預注：“不隱盾之罪。”
[50]爲：介詞。因爲。 法：指書法。 惡：惡名。
[51]免：避免。指避免殺君的惡名。杜預注：“越竟則君臣之義絕，可以不
討賊。”


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惠王


[1] 蘇秦：洛陽人，是戰國時期縱橫家的代表人物之一。 連橫：也寫作
“連衡”。戰國時期縱橫家的一種 主張，卽秦國聯合山東六國的一部分國家來共
同對付其他國家，同“合縱”相對。 秦惠王：即秦惠文 君，名駟，用張儀爲
相，滅蜀，收取魏上郡十五個縣，奪得楚漢中土地六百里，始稱王。公元前337< br>年―前311年在位，諡惠文。
[2]巴：古國名，戰國時被秦所滅，改爲巴郡，治所在江州( 今重慶市北)。
蜀：古國名，戰國時被秦所滅，改爲蜀郡，治所在成都(今成都市)。 漢中：
郡名，治所在南鄭(今陝西省漢中市東)。
[3]胡貉（hã）：指胡地所産的貉皮，貉是重要的毛皮獸之一。 代馬：代
郡的馬匹，代郡産好馬。 代：古國名，戰國時爲趙所滅，改爲代郡。秦、西漢
時治所在代縣(今河北省蔚縣西)。
[4] 巫山：山名。在今重庆 市巫山縣東南。黔中：古地名，戰國時屬楚國，
後屬秦。秦代治所在臨沅(今湖南省常德市)。 限：阻隔，界限。
[5] 肴、函：指崤山和函谷關。 肴(yáo)：同“殽”、“崤”。固：牢固，險
阻。
[6] 肥美：肥沃且易於耕種。 殷富：衆多且富裕。

[7] 奮擊：指能奮力殺敵的精兵。
[8] 饒多：同義詞連用。豐富。
[9] 地勢形便：地理形勢有利，指易守難攻。
[10] 天府：自然的倉庫。指自然條件優越、形勢險固、物産富饒的地方。
雄國：各方面都優越的國度。 雄：強。
[11]以：憑借。 賢：才能出衆。 教：教導。這裏指訓練有素。 可
以：可以用來。 可：可以。 以：用來。 並：兼並。 吞：吞噬，佔有。
[12] 少(shǎo)：副詞。稍稍，略微。 奏其效：獻上它的效應。 其：
指“稱帝而治”。
[13] 文章：指禮樂法度。 誅罸：同義詞連用。懲罸。
[14] 道德不厚：指對人民的恩惠好處不深厚。 使：驅使，使役。
[15] 政教不順：政治教化不通暢。 煩：煩勞。
[16] 儼（yǎn）然：嚴肅認真的樣子。這裏可理解爲“特地”。 不遠千
里：不以千里爲遠。 遠千里：特殊述賓關係，意謂關係。認爲千里很遠，把千
里路程看作很遠。 庭教之：在朝廷上教導我。 庭：通“廷”。名詞作狀語，
表示動作行爲發生的場所。 之：指代秦惠王自己。 願以異日：希望改日（接
受教導）。 以：介詞。在。 異日：他日。
[17]說（shuì）：游說。 十上：提交了十次。說不行：主張不得推行，
即主張不被採納。說(shuō)：學說，主張。
[18]獘：同“弊”。壞。 黃金百斤：即一百斤黃金。上古數量修飾語原本
後置。 黃金：黃銅。戰國時期作爲貨幣使用。 資用：旅費和用品。
[19]羸縢履蹻：纏着綁腿布穿着草鞋。 羸：通“纍”(lãi)。捆綁。 縢
(tãng)：綁腿布。 蹻：通“屩”(juã)。草鞋。 橐(tuï)：袋子。
[20]形容：形體容色。 犂黑：灰黑色。犂：一作“黧”。 歸色：愧
色。歸：通“愧”，羞愧。
[21]袵(rân)：通“紉”，織布帛的絲縷。這裏指織布機。 爲(wâi)炊：
替他做飯。
[22]叔：丈夫的弟弟。 是：指示代詞。這些。
[23]發書：找出書。 陳篋(qiâ)：擺列書箱子。 篋：小箱子。 太
公《陰符》：即指姜太公兵法《陰符經》。
[24]選取太公《陰符》的內容，用以研究天下的形勢。 簡練：同義詞連
用。選擇。 揣摩：同義詞連用。揣度，思考。
[25]睡：打瞌睡。 引：拿，拿起。 股：大腿。
[26]出其金玉錦繡：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金玉錦繡出。 錦繡：織
成或刺繡有花紋的絲織品。
[27]朞（qí）年：滿一周年。
[28]這句意思是：於是就前往有燕子和烏鴉群集的宮闕。 摩：接近，迫近。
這裏是“到„„去”“前往”的意思。 燕烏集：燕子和烏鴉群集。 比喻君子
和小人、賢士和頑夫混雜在一起。 闕(quâ)：古代宮殿大門及 外兩旁高大的建
築。這裏指宮殿。
[29]見說（shuì）：拜見並游說。 趙王：指趙肅侯，名語，公元前349
年―前326年在位。 扺（zhǐ）掌：一個手掌放在另一個手掌上。一說：扺
掌，擊掌。
[30]武安：趙邑，故城在今河北省武安縣。

[31]革車：古代的一種戰車。 純(tún)：匹。 溢：通“鎰（yì）。古
時金二十四兩爲鎰。
[32]約定合從，拆散連橫。 從：同“縱”。
[33]關：指函谷關。
[34] 權：權變。 決蘇秦之策：取決於蘇秦的計策。
[35]戰一士：特殊述賓關係，使動關係。使一士戰。以下兩句句法同。
[36]賢：勝過。
[37]這兩句意思是：在政治上發揮作用，而不是在武力上發揮作用。 式：
通“試”。使用，任用。這裏是“起作用”的意思。
[38]廊廟：指朝廷。
[39]隆：盛。 爲用：被用，給他使用。
[40]這句意思是：車騎奔馳不絕。 轉轂(gǔ)：指車子。 轂：車輪中心的
圓木，周圍與車輻的一端相連接，中有圓孔，用以插軸。 連騎(jì)：拴在一起
的馬匹。 炫熿：炫耀輝煌。 熿：通“煌”。
[41]山東：崤山函谷關的東面。 重：尊貴。
[42]特：副詞。祇，僅僅。 窮巷：陋巷。 掘門：以窟隆爲門。 掘：
通“窟”。 桑戶：用桑條編成門扇。 棬樞：用曲木做門 扇的承軸臼。棬(quā
n)：圓圈形。這裏指門的承軸臼。樞：門軸，亦指門的承軸臼。
[43]這句意思是：伏身在車前橫木上拉著馬繮繩。 撙（zǔn）：勒住。 銜：
馬嚼子。 橫歷天下：意思是走遍天下。 橫：副詞。公開地，沒有阻攔地。
歷：經過。
[44]杜：堵塞。 左右：指諸侯左右的大臣。 莫之能伉：沒有人能與他
抗衡。否定句代詞賓語前置。 伉：通“抗”。匹敵，對等。
[45]辟：通“避”。迴避。
[46]宮：房屋。 除：掃除，打掃。 張樂：擺出樂器。 張：打開，
陳設。設飲：擺出酒席。 郊迎：在郊外迎接。 郊：名詞作狀語表示處所。
[47]側目而視，傾耳而聽：指不敢正視。
[48]虵行：像蛇一樣地爬行。 虵：同“蛇”。名詞用作狀語，用比況的手
段表示動作行爲的狀態。 匍伏：同“匍匐”。伏地爬行。 謝：謝罪。
[49]倨(jù)：傲慢。 卑：卑下。
[50]季子：在兄弟輩中對排行居次或最小的人的稱呼。
[51]父母不子：意思是父母不把兒子看成兒子。 子：用作意動。親戚：家
庭成員。
[52]蓋：通“盍”。語氣副詞。表示反問語氣，哪裏。

第八课

子路宿於石門

[1] 石門：魯國都城外城門。
[2]晨門：負責早晚開門閉門的人。
[3]從哪裏（來）？ 奚：疑問代詞。這裏詢問處所，哪裏。 按：這句及
下文“自孔氏”都省略了謂語“至”，這是語境省略。
[4] 孔氏：指孔子。
[5] 是：指示代詞。那個。 知其不可爲而爲之：知道不能做到卻要去做。
不可爲：指由於外在原因和條件的影響而不能實現。 這句是一個表示判斷的
體詞謂語句， 判斷主語是“孔氏”，承上省略了，“知其不可爲而爲之者與”是判
斷謂語。句子的意思是：就是那個知 道不能做到卻要去做的人嗎？


莊子與惠子遊於濠梁之上
[1] 濠梁：在今安徽省鳳陽縣。濠：水名。梁：橋。
[2] 儵：通“鯈(yïu)”，银鱼。 從容：叠韻聯綿詞。安閑自在的樣子。
[3]這是一個肯定判斷句，主語是指示代詞“是”，謂語是“魚之樂也”。 “也”
表示判斷。
[4] 這是一個否定判斷句，“非”是用於判斷句的否定副詞。
[5] 安：疑問代詞。詢問方式，哪裏，怎麽。
[6] 固：本來。下句的“固”字同。
[7] 你確實不知道魚的快樂。這句話主語是“子之不知魚之樂”，謂語是“全
矣”。這是一 個強調性易位的句子，爲了强調狀語“全”，把它移到句尾充當謂語
中心語，然後在“子不知魚之樂”的 主語和謂語之間加上助詞“之”使它變成一
個名詞性短語作句子的主語。 全：語氣副詞。完全，確實。
[8] 請讓我順着你最初說的那個話來推論。 請：謙敬副詞。表示敬讓，
可譯爲“請讓我”。 循：順，沿着。 本：本來，這裹指最初。
[9] 云者：這樣的話。 云：如此說，這樣說。 者：轉指性後綴。
[10] 既已：同義詞連用。副詞，已經。
[11]我是在濠梁之上知道魚樂的。



寡人願安承教

[1] 梁惠王：即魏惠王，戰國時期魏國國君，公元前370年―前335年在位。
[2]願安承教：願意誠心誠意地接受教導。 安：安心。這裏指心裏踏實、
誠心誠意。
[3] 殺人以梃與刃：用棍棒殺人和用刀劍殺人。 梃(tǐng)：木棒。 刃：
指刀或劍。 有以：固定結構。有什麽（可以）拿來„„。 異：區別，不
同。
[4] 無以：固定結構。沒有什麽（可以）拿來„„。

[5] 這句承上省略了謂語中心語和賓語“殺人”，屬於語境省略。
[6] 庖：廚房。 厩：馬棚。 莩(piǎo)：通“殍”。餓死的人。
[7] 這是一個判斷句，意思是：這是帶領野獸來喫人啊 。“此”是主語，“率
獸而食人也”是判斷謂語，“也”表示判斷。
[8] 且：連詞。尚且。 惡（â）之：以之爲惡，認爲它是壞事。
[9] 為民父母：爲動雙賓語結構。給百姓作父母。 行政：進行管理，實
行統治。
[10] 這是一個強調性易位的句子，是“其爲民父母也惡在”的倒裝。“其爲
民父母也”是句子的主語，“惡在 ”是句子的謂語。爲了強調反問語氣，將謂語
“惡在”移至句首。句子的意思是：那樣的人給百姓作父母 體現在哪裏呢？ 惡
(wū)：疑問代詞。詢問處所，哪裏。 其：指示代詞。指代“率獸而食人”的
統治者。
[11]仲尼：孔子的字。 始作俑者：最初製作俑來殉葬的人。 俑：古時
陪葬用的木制或陶制的偶人。 其：語氣副詞。表示測度語氣，大概。 後：
後嗣，後代。 按：如果孟子所引此語真是孔子說的，那 麽孔子大概認爲是先有
用俑殉葬而後來才有用活人殉葬的。歷史上的事實正相反。
[12] 爲（wâi）：因爲。
[13] 這句與前面的“惡在”句一樣，也是強調性易位，正常的語序是：其
使斯民飢而死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飢而死也”是句子的主語，“如之何”是句
子的謂語。意思 是：爲民父母的人卻讓這些民衆因飢餓而死亡，爲什麽呢？爲了
強調詢問原因的謂語“如之何”，將它移 到了句首。 如之何：固定結構。相
當於“如何”，用來詢問原因，爲什麽。 其：指示代詞。代“爲民父母”者。


禮與食孰重

[1] 任：古國名，風姓。地在今山東省濟寧市。 有：不定代詞。有人。 屋
廬子：孟子弟子，名連。
[2]這是一個表示比較的疑問句。意思是：禮跟食物比哪個重 要？
[3] 色：美色。
[4] 以禮食：按照禮去求取食物。
[5] 親迎：古代娶妻的一種禮儀。結婚的時候，新郎要親自到新娘的家裏去
迎接。
[6] 之：到„„去。 鄒：古國名。地在今山東省鄒市。
[7] 於答是也，何有：對於回答這樣的問題，有什麽難的呢？ 何有：含
有反問語氣的固定結構，表示“不難”“不重要”或“沒有什 麽牽連”等意思。
這裏是“不難”的意思。
[8] 不揣其本：不考慮兩種事物根基（的高度）。 揣：測量。這裏是“計
算上”“考慮到”的意思。 齊其末：使其末齊，即看齊兩種事物的末梢或比
較兩種事物的頂端（的高度）。
[9] 方寸：剛剛一寸。 方：剛剛， 纔。 高於岑樓：比岑樓還高。 岑
樓：高樓，高而尖的樓。 岑：小而高的山。山小而高則頂必銳，因此引申為“高
而尖銳”的意思。
[10] 金重於羽：比較句。金子（金屬）比羽毛重。

[11]一鉤金：一個衣帶鉤的金子（的重量）。 鉤：同“鉤”。帶鉤，用以固
定衣帶且作裝飾的金屬品 。 輿：車廂。 之：助詞。標記並凸顯前置賓語（一
鉤金與一輿羽）。 按：這句爲了表示強烈的反問語氣，連用了兩 個“謂”字，
從句法上看，第一個“謂”字當刪，但是從修辭角度看，則是一種通過重複而達
到 強調和表現強烈語氣目的的手段。
[12] 奚翅食重：豈不是祇有食物重要？ 下文“奚翅色重”，意思仿此。 奚
翅：何啻，豈止。 翅：通“啻（chì）”，僅僅，祇有。
[13] 應：回答。
[14] 紾(zhěn)：扭轉。 奪之食：雙賓語結構。
[15] 踰：同“逾”，越過，跳過。 處子：處女。


齊欲伐魏

[1] 淳于髡 (kūn)：戰國時齊國的上大夫。 齊王：齊宣王。
[2] 韓子盧：戰國時韓國良犬名。盧：亦作“獹” 疾：快，跑得快。
[3]東郭逡(jùn)：狡兔名。“逡”後亦作“ ”。
[4] 逐：追逐。
[5] 環山者三，騰山者五：圍繞一座山三圈，騰越山頭五次。 這兩個句子
都是強調性易位的句子。爲了強調動作行爲的量，將古代漢語裏通常分 佈在動
詞前 面表示動作頻率量的成分位移到句子末尾作謂語，而將其餘部分用一個自指
性後綴“者”字兜起，充當句 子的主語，從而達到強調的目的。
[6] 極：筋疲力盡。 廢：困頓，筋疲力盡。
[7] 罷(pí)：通“疲”。疲憊。 其處：那個地方，指它們筋疲力盡而倒
下的地方。
[8] 田父（fǔ）：老農。 勞勌：同義詞連用。勞苦，勞累。 勌：同“倦”。
擅：獨得，獨佔。功：收益。
[9] 相持：彼此對峙。 頓其兵：使他們的軍隊疲憊不堪。頓：困頓。 弊
其衆：使他們的人民勞苦不已。弊：破敗。
[10] 承：繼。
[11] 謝：辭去，遣散。 休士：使士兵休息。指撤出軍隊。



鄭武公欲伐胡

[1] 鄭武公：名滑突，春秋 時期鄭國國君，公元前770年―前744年在位。
胡：春秋時期國名，歸姓。地在今安徽省阜陽市。
[2]妻（qì）：給„„作妻子，嫁給。 娛其意：使他的心意高興。 娛：
愉悅。 [3]這是一個表示判斷的體詞謂語句，“者”字結構作謂語。意思是：誰是能
夠攻打的對象呢？
[4] 戮：辱，辱罵。字亦作“僇”。
[5] 這是一個表示比況的體詞謂語句。意思是：胡是像兄弟一樣的國家。

[6] 這是一個表示原因的體詞謂語句。意思是：你說攻打它，是什麽緣故呢？
[7] 備：防備。
[8] 云：代詞。這樣說。
[9] 智其子：認爲他們的兒子聰明。
[10] 此二人：指鄭國大夫關其思和鄰人之父。 說（shuì）者：所勸說
的話。 當（dàng）：正確，恰當。
[11]厚者爲戮，薄者見疑：關係親厚的人被辱罵，關係疏遠的人被懷疑。 厚
者、薄者：指關係的親疏。 按： 這是兩個被動句。“爲”“見”是表示被動的
助動詞。
[12] 知之：了解事情的真實情況。 處之：處置所了解的事情。即“怎
樣對待所了解的事情”的意思。 則：語氣副詞。表示強調語氣。
[13] 繞朝：春秋時期秦國大夫。 據《左傳•文公十三年》，晉國大夫士會
逃到秦國， 晉國擔心他爲秦所用，派人去秦誘使士會回國。繞朝識破了晉國的計
謀，勸秦康公不要放走士會，但未被 採納。士會離開秦國時，繞朝送他，對他說：
“子無謂秦無人，吾謀適不用也。”
[14] 其爲聖人於晉：對於晉國他是聖人（因爲他識破了晉國的計謀）。 爲
戮於秦：在秦國卻遭受羞辱（指他的建議未被採納）。 “爲戮”是被動結構，
“被羞辱” 的意思。注意：“於秦”不是引出施事成分的介詞結構，而是表示處
所的介詞結構。


鄭人遊于鄉校

[1] 鄭：鄭國。春秋時期諸侯國，姬姓，都新鄭（今河南省新鄭市）。鄉校：
鄭國首都新鄭的學校。 鄉：古代居民單位，一萬二千五百戶爲一鄉。 執政：
執掌國政。這裏指執掌國政的情況。
[2]然明：鄭國大夫，名蔑，字然明。 子産：見第三課《舜不告而娶》
注釋27。
[3] 爲什麽？ 爲（wâi）：介詞。因爲。
[4] 夫人：那些人。 焉：（在）那裏。
[5] 所善者：認爲好的。
[6] 所惡者：認爲不好的。
[7] 是：指示代詞。指代“鄉校”。這是一個表示比況的體詞謂語句，意思
是：那地方就像是咱們的老師呀。 若之何：固定結構。這裏用來詢問原因，
爲什麽。
[8] 忠善：盡力往好的方面去做。 忠：盡心盡力。 損怨：減少怨恨。
損：減少。 作威：倚仗威勢。
[9] （倚仗威勢來防止抱怨，抱怨）難道不立刻就制止了？ 按：這句話前
面省略了一個句子和本句的主語。這種省略是語境省略。
[10] 大決：指川發生大的決口。 決：河堤崩塌決口。 所犯：侵害的。
[11]不克：不能。 救：挽救。
[12] 使道：讓川遵循一定的水道。 道（dǎo）：引導，使遵循水道。 按：
這句話前面省略了“與其大決而不克救”之類的話。這也是語境省略。
[13] 藥之：以之爲藥，把它當作藥。 按：這句話前面省略了“與其毀鄉

校以杜民之口”之類的話，屬於語境省略。
[14] 信：語氣副詞。確實。
[15] 實：語氣副詞。實在。 不才：沒有才能。 按：這句話後面省略
了“不知鄉校之可貴如此”之類的話。這屬於修辭省略。
[16] 若果：如果真的。 此：指“聞而藥之”。 實：助詞。標記主語。
二三臣：指鄭國的大臣們。這個句子後面承上省略了謂語部分“賴之”。


叔詹諫鄭文公
[1] 公子：晉國公子重耳，即晉文公。鄭：鄭國。 鄭文公：鄭國國君，
名捷，公元前672年―前628年在位。
[2]叔詹：鄭國大夫。
[3]親有天：親近上天。 有天：天。 有：表示方國的專有名詞前綴。 用
前訓：學習前人的榜樣。 前訓：前人的榜樣。 訓：准則，典範。 禮兄弟：
對兄弟有禮，禮待兄弟。 資困窮：資助處於困難境地的人。 資：助，幫助。
困窮：指處於困窮境地的人。 天所福也：是上天降福的人。 這是一個表示
判斷的體詞謂語 句，自“親有天”至“資困窮”是句子的主語，“天所福也”是
判斷謂語。
[4] 祚（zuî）：福。 焉：指示代詞。（在他）那裏。 啟：同“啓”。助。
[5] 同姓不婚：同姓的人互相不通婚。 同姓：指同一始祖母的一族人。《說
文•女部》：“姓，同所生也。” 惡（wù）：討厭。 不殖：不能繁衍後代。
殖：繁殖，繁衍。
[6] 狐氏：字伯行，重耳的外祖父。 唐叔：晉的始祖，名虞，字子于，
周武王之子，成王之弟。
[7] 子：女兒。 實：助詞。標記並凸顯主語。
[8] 雋（jùn）才：才智出衆的人。雋：通“俊”。 離（lì）：同“罹”。
遭受禍難。 違：去，離開，指離開祖國（晉國）。 得所：等於說“得其所”，
意思是“重耳離開祖國是適宜的”。 約：本義是纏束，這裏是“困窮”的意
思。 釁：本義是縫隙，這裏是“過失”、“缺陷”的意思。 一也：這是
體詞謂語句的謂語（主語是“成而雋才，離違而得所，久約而無釁”），表示列舉。
下文“二也”“三也”同此。
[9] 同出：同出一父，同生。 離外之患：遭受流亡在外的禍患。 外之
患：指流亡在外的禍患。 靖：安定。
[10] 晉侯：指晉惠公。惠公名夷吾，公元前649年―前638年在位。 日
載其怨：一天天地積累仇怨。 載：成，成就。這裏是“積累”的意思。 內
外棄之：國內國外都在抛棄他。 內外：指國內國外。
[11]日載其德：一天天的成就他的恩德。 狐：狐偃，字子犯，重耳的舅
父。 趙：趙衰，即趙成子，字子餘。狐、趙二人均從重耳在外流亡十九年，
並助重耳回國即位。 謀之：替他謀劃。
[12] 這兩句詩見《詩經•周頌•天作》，意思是：上天形成了岐山，太王在開
發它。 高山：指岐山。 大（tài）王：周文王的祖父古公亶（dǎn）父。 荒：
擴大，這裏是“開發”的意思。
[13] 荒，大之也：荒，就是開發利用它，使它變得更加偉大。這是一個判
斷句，“大之” 是判斷謂語，“也”表示判斷。

[14] 使上天所生的更加偉大，可以說是親近上天了。
[15] 晉國和鄭國都是姬姓國，所以說是兄弟。這是一個表示判斷的體詞謂
語句，“也”表示判斷。
[16] 武公：見本課《鄭武公欲伐胡》注釋1。晉文侯：西元前780年－前
746年在位。 戮力：併力，合力。 股肱：捍衛。夾輔：輔佐。 平王：
周平王，名宜臼，東周的第一代君王，公元前770－前720年在位。
[17]勞：慰勞。 德：感激。 盟質：盟約。 質：盟誓的憑信。
[18] 世相起：世世代代互相扶持。 起：扶持。
[19]文侯之功，武公之業：指上文所說的“股肱周室，夾輔平王”。
[20]遺命：指上文“世相起”的盟約。
[21] 亡在長幼：指流亡在外。 長幼：指大小國家。 還軫（xuánzhěn）：
回車，指乘車周歴諸侯各國，遭遇困厄。 軫：車廂底部後面的橫木，引申指車
子。這裏指“車子”。
[22] 四者：指“親有天，用前訓，禮兄弟，資窮困”。 徼（yāo）：招致。
無乃：語氣副詞。大概，或許。
[23] 其：語氣副詞。表示祈使語氣，要。 圖：攷慮。



忠無不報，信不見疑

[1] 臣 ：指鄒陽。鄒陽，西漢初齊人。最初在吳王濞（bì）手下任職，吳王
謀反，鄒陽上書諫而不聽，去而投 梁孝王。鄒陽爲人有智謀才略，慷慨不苟合，
以此爲羊勝、公孫詭所讒忌，梁孝王聽信讒言要殺死他，他 在獄中寫信自陳冤屈，
梁孝王看信後，將其釋放，並待爲上賓。本文即選自鄒陽所寫的信。報：回報、< br>報答。 信不見疑：誠信的人不會被懷疑。 信：誠實、誠信。見：助動詞。
表示被動。
[2]然：正確。 徒：副詞。僅僅。 虛語：空話，不實際的話。
[3]荊軻：戰國 末年衛國人，著名刺客，衛人稱爲慶卿，燕（yān）人稱爲荊
卿。燕丹：燕太子丹。丹曾在秦作人質， 秦始皇對他很不禮貌，丹設法逃回。當
時秦蠶食六國，丹厚待荊軻，派他刺殺秦王。刺秦未中，荊軻被殺 。 義：義
氣。白虹貫日：白色長虹穿日而過，一種罕見的日暈現象。此指上天爲荊軻精誠
所 感，出現了不尋常的現象。 畏之：畏其不去（依王先謙說）。 畏：害怕，
擔心。據《戰國策•燕策 》，荊軻赴秦前，因等一個事先約好一同赴秦的人，遲遲
未行。太子丹懷疑他是不想去秦國了。
[4] 衞先生：秦國人，生平事迹不詳。 畫：謀劃。 長平之事：秦將
白起伐趙，於趙 地長平大敗趙軍，準備乘勢滅趙，派衛先生勸說秦昭王增撥兵糧，
爲秦相應侯范雎破壞，事未成。 太白：金星的古名。 食：同“蝕”，這
裏指遮住。 昴（mǎo）：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放大 昴宿的分野（古代占星
家將天上的星宿與地上的不同區域對應起來，稱爲分野）在趙，因此，當金星運< br>行到昴宿的位置，遮住了昴宿，按占星家的說法，主趙地將有兵事（依蘇林說）。
這也是說衛先生 的精誠達於天上。 昭王：秦昭王，公元前306年－前251
年在位。之：指代衛先生。
[5] 夫：提起連詞。 精誠：真誠。 精：純。 變天地：使天地感動

而産生異象。 信：誠信。 諭兩主：使兩主明白。諭：同“喻”，明白，
理解。
[6] 畢議：使議畢。即把主張全說出來。 畢：全，盡。 議：建議，主張。
願知：希望對方知道。
[7] 左右：在身旁侍候的人，實際指梁孝王。這是委婉說法，以示尊敬。
卒：最終。 吏訊：法吏的審判。這句意思是說，梁孝王聽從了法吏的審判，
定了鄒陽的罪。 爲世所疑：被世人懷 疑。這是一個“爲„„所”式被動句，
“爲”引出施動者，“所”是助詞，被動標記。
[8] 是：指示代詞。這。 復起：再生，復活。 寤：通“悟”，明白，
覺悟。孰：同“熟”，仔細，周詳。
[9] 玉人獻寶，楚王誅之： 春秋時楚人卞和得璞（玉在石中未經治理叫璞），
獻給楚武王。玉工鑒定後說是石頭，於是武王砍斷卞和 右腳。文王即位，卞和又
獻，文王也以爲是石頭，下令砍斷了他的左腳。成王時，卞和抱璞在郊外哭，成
王令玉工琢璞，果得寶玉。後世稱這塊玉爲和氏璧。誅：懲罰。
[11]箕子：名胥余，商 紂王的叔父，因封於箕，故曰箕子。紂荒淫無道，箕
子勸諫不聽，又不肯出走“彰君之惡”，於是假裝瘋 癲，藉以避禍。陽：同“佯”，
假裝。 接輿：春秋時楚國隱士，姓陸名通，字接輿。楚昭王時，政令無常，
乃披髪佯狂不仕，時人謂之楚狂。 此患：這樣的禍患。指被殺。
[12] 玉人、李斯之意：指忠誠之心。 後楚王、胡亥之聽：把楚王、胡
亥聽信讒言那樣的事情放在後面。意思是不要那樣做。
[13] 爲箕子、接輿所笑：被箕子、接輿嘲笑。這是“爲„„所”式被動句。
[14] 比干：商紂王的叔父，官少師，屢次勸諫紂王，被剖心而死。 子
胥：姓伍，名員，春秋時楚國人 。因父親爲楚平王所殺，逃奔吳國，輔佐吳王夫
差攻打楚國，滅掉越國。夫差欲攻齊國，子胥苦諫不從， 吳王命其自殺，並用皮
口袋裝了屍體扔入江中。 鴟（chī）夷：又作“鴟鴺”，皮制的口袋。這裏作
動詞用，指用皮口袋裝屍體。 按：這兩句都是無標記被動句。
[15] 少（shǎo）：副詞。略微，稍微。 憐：同情，憐憫。
[16] 惡：醜陋。 見妒，見嫉：被嫉妒。 見：助動詞。表示被動。不肖
（xiào）：不賢。
[17]司馬喜：戰國時期宋國人。《戰國策》言司馬喜曾在宋受臏刑，後來在
中山國任相。 這句是無標記被動句。注意：“宋”不是施動者，而是處所。 中
山：春秋戰國時期白狄族建立的國家，在今河北省定州市一帶。
[18]范雎（jū）：戰 國末期魏國人。初隨魏中大夫須賈出使到齊國，回國後，
魏相魏齊懷疑范雎通齊，毒打范雎，以至肋骨打 斷，牙齒脫落。後范雎逃到秦國，
被用爲相，封應侯。 拉（là）：折斷。 脅：肋骨。 這句也是無標記被
動句。
[19]必然之畫：認爲必然可行的計劃。 畫：計劃。 捐：抛棄，捐棄。
朋黨：指爲爭權奪利、排除異己而結合起來的集團。 私：個人。這裏指個人
利益。 挾：持。 孤獨之交：孤介獨立的處世原則。 孤獨：孤介獨立。
指不同流合污。
[20]申徒狄：姓申徒，名狄，傳說爲商朝末年人。諫君 不聽，投水而死。狄
先投入雍水而後流入黃河，因此說“蹈雍之河”。 蹈：跳。 之：到。這裏
指流到。徐衍：西周末年人，因對亂世不滿，負石自沈於海。
[21] 義：按照道義。 苟取：苟且求取，沒有原則地求取。 比周：勾

結營私。比：舊讀bì，與壞人勾結。 周：與人團結。 移主上之心：使主
上的心志被蠱惑。 移：遷移。這裏指變壞。
[22]百里奚：見第七課 《舜發於畎畝之中》注釋6。一說：百里奚聞秦穆公
賢，欲往求見，沿途乞食而行，秦穆公委之以政。穆 公：秦穆公，見第三課《晉
侯、秦伯圍鄭》注釋2。委：交付，委託。
[23]甯戚：春秋 時期衛國人。因不被用，於是經商，住在齊國郭門之外。齊
桓公夜間出來，看到甯戚唱著歌喂牛，知道他 有才能，舉用爲大夫。 飯：作
動詞用，喂食。 桓公：齊桓公。
[24]素：時間副詞。向來，一向。 宦：做官。 借譽於左右：藉助君
主身邊的人說好話。
[25]感於心：心靈上相互觸動。 合於行：在行爲上彼此和諧協調。堅如膠
漆：比喻彼此的關係像黏在一起的膠漆那樣緊密。 這是一個表示平比的比較句。
昆弟不能離：像兄弟一樣不能被拆散。 昆：兄。 惑於衆口：被衆口所迷惑。
衆口：指普通人的離間之辭。 這是一個被動句。“於”引出施動者。
[26]姦：邪惡，狡詐。 獨任：僅僅信任一個人。
[27]季孫：指季桓子，春秋 末年擔任魯國上卿。齊人送給季桓子女子歌舞隊，
季桓子接受後三天不上朝，孔子便離開了魯國。魯君聽 信季孫，就等於是驅逐孔
子。《史記索隱》：“子罕，姓樂名喜，乃宋之賢臣也„„文穎曰：‘子冉，子 罕也。’”
墨翟（dí）：墨子，春秋時期魯國人（一說宋國人），著名思想家，墨家的創始人
和代表人物。 “宋信子冉之計而囚墨翟”出處不詳。
[28]辯：口才好。 讒諛：指讒諛之人。 諛：阿諛奉承。 而：連詞。
因而，因此。 二國：指魯國和宋國。 以：介詞。因。
[29]鑠（shuî），銷：都是熔化的意思。 毀：讒言。
[10] 李斯：見第四課《報任少卿書下》注釋[20]。 胡亥：秦朝二世皇
帝。 極刑：處死，死刑。 這句是說：李斯竭盡忠誠，而秦二世還是將他處
死了。
[30]由余：春秋時人，其祖先爲 晉國人，後入居戎地。戎人聽說秦穆公賢明，
派由余到秦國觀察，穆公以爲賢能，於是用計使他降秦。後 來由余爲秦謀劃攻打
西戎，助秦成就霸業。 霸：稱霸。越：越國。子臧：春秋時人。《史記》作越
人蒙。 彊威、宣：使齊威王、齊宣王強盛。 彊：同“強”。 威、宣：齊
威王、齊宣王。 “齊用越人子臧”出處不詳。
[31]拘：拘泥。 牽：牽制。 繋：束縛。 倚偏：片面。 以上三
個句子都是被動句，前二句用“於”引出施動者，後一句省略了介詞“於”。
[32] 公聽並觀：公正地聽取（意見），全面地觀察。 垂：顯示。 明：
開明。
[33]意合：心意相合。 胡、越爲兄弟：胡人和越人（也可以）成爲兄弟。
即像兄弟一樣彼此信任、團結。
[34]骨肉：指父子兄弟。 朱：丹朱。傳說爲堯之子。名朱，因居於丹水，
又名丹朱。丹朱頑凶不賢，所以堯未傳位給他而禪於舜。 象：舜之異母弟。
象曾與父母共謀，欲害死舜（見第三課《舜不告而娶》）。 管、蔡：指管叔、
蔡叔，周武王之弟。管叔名鮮，封於管，故名管叔。蔡叔名度，封於蔡，故名蔡
叔。武王死後， 成王幼，周公攝政，管叔和蔡叔流言於國曰：“公將不利於孺子。”
並挾制商紂王之子武庚發動叛亂，爲 周公所誅殺。
[35]誠：連詞。如果。 後：使靠後。這裏指放棄。 侔（mïu）：相等，

等同。五伯：即五霸。見第七課《管仲有病》注釋26。 三王：指夏禹、商湯、
周文王、周武王。比（bì）：並列，齊同。


天行有常

2W[1] 天：大自然，自然界。 行：運行變化。 常：常規，一定的規
律。 不爲堯存，不爲桀亡：不因爲堯那樣的聖王而存在，也不會因爲夏桀那樣< br>的暴君而消亡。爲：介詞。因爲。
[2]應之：適應它(大自然的規律)。 以：介詞。用。 治：社會安定，
政治清平，與“亂”相對。 吉：吉祥，好。 凶：不吉祥，不好。
[3]彊本：加強根本。 彊：同“強”。 本：指農業生産。 節用：節約
用度。 不能貧：不能使人貧困。“貧”後省略了指人賓語，這屬於常識省略。
下文“病”“禍”同此。
[4] 養備：衣食等充足。 養：指供衣、食、住、行用的東西。 動時：
活動有規律。 時：適時，有規律。
[5] 脩道：培養高尚的道德情操。 脩：通“修”。 道：指儒家尊奉的禮
儀規範。 不貳：誠心誠意，沒有雜念。
[6] 饑：饑荒。 按：“饑“今本作“飢”，此據劉台拱校訂改。下文“水旱
未薄而饑”的“饑”字同。 疾：生病。 祅怪：自然界的怪異現象。 祅：後一
般寫作“妖”。 凶：災禍。
[7] 荒：荒廢。 侈：奢侈，浪費。
[8] 養略：指衣食等不充足。 略：簡略，不足。 罕：少。 全：周
全。
[9] 倍：通“背”。違反。
[10]薄：迫近，這裏是“侵襲”的意思。
[11]受時：遇到的天時。指自然的時序及晴兩寒暑的變化。 治世：太平之
世，治理得好的時代。 殃禍：災禍。 這兩句是表示等比的比較句。
[12]其道：指“背道妄行”的行爲態度和表現。 然：如此。這裏是“造成”
的意思。
[13] 明：知曉，明瞭。 分(fân)：職分。 至人：最明事理的人，聖人。
[14] 這句意思是：治和亂是由天來決定的嗎？ 這是一個說明原因的體詞謂
語句。
[15] 瑞厤：指曆象，天體運行的現象。厤：同“曆”。 是：指示代詞。回
指前文。下文“是又禹、桀之所同也”的“是”字同此。 禹、桀：夏禹和夏桀。
夏禹是聖王，夏桀是暴君。所同：所共同享有的。 這句是一個體詞謂語句，表
示判斷。下文“是又禹、桀之所同也”句法同此。
[16] 以：介詞。憑藉。賓語承前省略了。 治：指將國家治理得很好。 亂：
指將國家搞得很混亂。 治亂非天也：否定判斷句。“也”表示判斷。
[17]時邪：（治亂）是自然季節造成的嗎？ 這句省略了主語“治亂”，屬於
語境省略。下文“地邪”同。
[18]繁：繁衍。 啟：萌芽，生長。 蕃：茂盛。 長：成長。 畜（xù）：積
儲。這種意義上後來寫作“蓄”。 臧：通“藏”。
[19](一切事物)得到土地就能生存，失去土地就會死亡。 這句省略了主語，

這個主語是泛指的，屬於常識省略。
[20]星隊：指隕星墜落。隊(zhuì)：同“墜”，落。 木鳴：樹木發出響聲。
[21]這是爲什麽呀？ 是：指示代詞。指代“星隊、木鳴”。 何也：體詞謂
語，詢問原因。
[22]沒有什麽原因。
[23]這是一個表 示判斷的體詞謂語句。“是”是主語，謂語是一個比較長的
“者”字結構和“也”構成的，“也”表示判 斷。意思是：這些現象是天地的變
化，陰氣和陽氣交感孕育而成的罕見的事物。 陰陽之化：陰氣和陽氣的交感孕
育。 按：古代思想家認爲，宇宙萬物是由陰陽兩種對立的氣的交感運動産生的。
物之罕至：事物當中罕見的。
[24]怪之，可也：對這些現象感到奇怪是可以（理解）的。
[25]畏之，非也：害怕這些現象是不對的。非：不正確，不對。
[26]夫：提起連詞。 不時：不合季節。 黨（tǎng）：通“儻”，偶然。 見
（xiàn）：出現。 是：指示代詞。回指前文。下面兩句中“則是”的“是”也是
指示代詞。
[27]上：在上位者，指君王。 政平：政治安定。 竝世起：同時發生。竝：
同“並”。 無傷：沒有妨害。
[28] 闇：同“暗”。愚昧昏聵。 政險：政治險惡。
[ 29]在天上的東西沒有什麽比日月更明亮，在地上的沒有什麽比水火更明
亮，在事物當中沒有什麽比珠 玉更明亮，在人世間沒有什麽比禮義更明亮。 以
上四句都是表示差比的比較句。
[30] 暉：同“輝”。光輝，光彩。 赫：顯赫，明顯。
[31] 積：積聚。 暉：指火光。 潤：潤澤，指水沾漬。
[32] 睹：通“暏”(dǚ)。顯露(依王念孫說)。
[33]白：顯著。
[34]所以人的命運在於天，國家的命運在於禮義。意思是說：人的命 運是由
天決定的，國家的命運是由禮義決定的。
[35] 君人者：做人民的君王的人。 隆禮：使禮隆，指尊崇禮義。 尊
賢：尊敬賢人。 王（wàng）：稱王。 重法：重視法制。 霸：稱霸。 權
謀：玩弄權術。 傾覆：顛覆，這裏指搞顛覆活動。 幽險：陰險，這裏指
暗中使用陰謀手段。 盡亡：徹底滅亡。
[36] 大天：認爲天大，尊敬天。 „„孰與„„：表示比較抉擇的固 定
結構。意思是“„„哪兒比得上„„”，或“與„„相比怎麽樣”。下文的“„„
孰與„„” 同。 物畜：像對待（普通）事物一樣來對待它（天）。 物：名
詞作狀語，表示動作行爲的方式。
[37]從：順從。 頌：讚美，歌頌。 天命：指自然的規律。 用之：
利用它。
[38]應時：順應季節的自然變化。 使之：利用它。
[39]因：依順。 多之：使它(物)增多。 騁(chěng)能：施展、發揮
人的智慧。 化之：使它(物)繁育[而增多]。
[40]物之：這裏是“支配、佔有”的意思。 理物而勿失之：意思是治理
萬物使各得其宜而不至有所喪失。
[41]願：希望，盼望。這裏是“想瞭解”的意思。 物之所以生：萬物生
長的根由。 有：據有，這裏有“掌握”的意思。 物之所以成：使萬物

成長的辦法。
[42]錯：通“措”。置，放棄。 人：指人的能動性，人的作用。 萬
物之情：萬物之理，指真正的自然規律。



子產相鄭伯以如晉
[1] 公薨之月：指公元前542年的6月。 公：指魯襄公，名午，公元前
572年－前542年在位。 薨（hōng）：諸侯死曰薨。 子産：春秋中後期鄭
國的執政大夫，姓公孫，名僑，字子産。 相：輔佐，陪同。 鄭伯：指鄭
簡公，名嘉，公元前564年－前531年在位。 如：前往。
[2]晉侯：指晉平公，名彪，公元前557年－前532年在位。 以：介詞。
由於，因爲。 我：指魯國。《左傳》是一部以魯國編年史爲基礎的春秋史，
作者 以魯國史官的口氣敍事，所以稱魯國爲“我”。
[3]壞：使毀壞。 館：接待賓客的房屋，賓館。 垣（yuán）：圍牆。
[4] 士文伯：晉國大夫，名匄（gài），字伯瑕，文伯是他的謚號。 讓：
責備。
[5] 敝邑：對他國人稱自己國家的謙詞。 修：整治，治理。 充斥：
衆多，充滿。
[6] 這句大意是：對屈駕前來慰問我國國君的諸侯使者沒有辦法保護好他
們。 若„„何：固定結構。對„„怎麽樣。 辱：表敬副詞。屈尊。 在：
問候，慰問。
[7] 吏人：主事的官吏。 完：使完整，修繕。 館：動詞。寓居。 高：
使高，加高。下句“厚”字的用法同此。 閈閎（hànhïng）：同義連用。這裏
指門。 無憂客使：不讓賓客和外國來的使臣擔心（寇盜）。 憂：使擔憂。
按：自“是以”以下各句都承前省略了主語。
[8] 從者：指鄭君的隨從人員。這是委婉的說法，實際上即指鄭君。 戒：
警戒，防備，指防寇盜。 其若異客何：對別國來的賓客將怎麽辦呢？ 其：
時間副詞。將。 若„„何：固定結構。 異：旁指代詞。別的。
[9] 盟主：晉國自文公以來一直擔任諸 侯伯長，故稱盟主。
[10] 繕：修繕。 完：通“院”，圍牆（依楊伯峻說）。 葺（qì）：
用茅草覆蓋房屋，引申爲“修理”的意思。
[11]共命：滿足（他們的）要求。 共：同“供”，供給，滿足。 命：命
令。這裏指別國賓客的要求。按：這兩句省略了主語，屬於語境省略。
[12] 請命：請示。按：這裏說“請命”是外交辭令，實際上是質問子産爲
什麽要“壞館之垣”。
[13] 褊（biǎn）小：狹小。 介：處於二者之間，在中間。 誅求無
時：索求不已。 誅：責，要求。 無時：沒有一定的時間，即隨時都在索求。
按：這句承前省略了主語大國。
[14] 索：搜求。 敝賦：指敝國之財物。 賦：賦稅，這裏指財貨。 會：
朝會。 時事：指諸侯對伯長每年定期的聘問之禮。按：這三句承前省略了主
語“敝邑”。
[15] 執事：字面上意思是侍奉於左右供差遣的人，這是對對方國君的一種
尊稱說法。 閒：閒暇。

[16] 不獲聞命：沒有聽到召見的命令。
[17]輸：繳納，獻納。 幣：布帛一類的禮物。
[18] 其：連詞。如果。 府實：府庫中的物資。 府：府庫，古時國家
收藏財物的地方。 實：物資。 君之府實也：體詞謂語句，表示判斷。句子
的主語（“幣”）承前省略了，屬於語境省略。
[19]薦陳：進獻陳列。古代諸侯行聘問之禮，所帶禮物需當庭陳列以進獻。
薦：獻。 陳：陳列。
[20]蠹（dù）：蛀蟲。這裏作動詞 ，蟲蛀 。按：自“逢執事之不閒”以下
各句皆省略了主語，屬於語境省略。
[21]僑：子産名。 文公：指晉文公重耳。卑庳（bēi，又讀bǐ）：矮小。
無觀臺榭：孔穎達《疏》：“四方而 高曰臺。臺上有屋曰榭。臺榭皆高可升之以觀
望，言無觀望之臺榭也。”一說：“觀”是宮門兩旁高大的 建築物。
[22]崇大：使高大，增大。 館如公寢：孔穎達《疏》：“言往前文公之客館如今日晉君之路寢也。”按：路寢：天子或諸侯的正室。一說：“公寢”是文
公的寢宮。
[23]庫廄繕修：（賓館中貯藏幣帛的）倉庫和（養馬的）馬廄都修治得很好。
這是一個無標記被動句，即所謂意念被動式。
[24]司空：官名，掌管建築工程。 平易：治理，修整。 圬（wū）人：
泥瓦匠。 塓（mì）：塗，粉刷。
[25]甸：甸人，管理薪火的官。 庭燎：《經典釋文》：“庭燎，大燭。”
[26] 賓客的僕從有人代替他們服役。 代：杜預注：“代客役”。
[27]巾車：主管車子的官。 脂：這裏作動詞。用油脂塗抹。 轄：車
上插在軸端孔內的鍵。
[28]隸人：僕役。 牧：養牛的人。 圉（yǔ）：養馬的人。 各瞻
其事：各自負責自己的工作，各司其職。
[29]各展其物：杜預注：“展，陳也，謂羣官各陳其物以待賓。”
[30]留賓：使賓客滯留。 廢事：禮儀不 周到的事。
[31]事則巡之：賓客有什麽事情，文公便替他們巡察。 事：指意外的事情。
巡之：替他們巡察。
[32] 恤（xù）：周濟。 按：此句以上四句皆承前省略了主語“（文）公”。
[33]更不會有什麽災患。 寧：語氣副詞。 菑：同“災”。
[34] 銅鞮（dī）：地名。在今山西省沁縣南，晉平公在這裏修築別宮。 諸
侯舍於隸人：諸侯來賓居住在像隸人住的房屋裏。
[35]踰越：跨越。 踰：同“逾”。
[36]天癘（lì）：天災，如“燥濕不時”之類。 癘：杜預注：“猶災也。”
[37] 命不可知：（被召見的）命令也不知道。
[38]無所藏幣：沒有貯藏禮物的地方。 重罪：加重罪過。
[39]敢：謙敬副詞。表示自謙，冒昧地。按：這句省略了主語“僑”，屬於
語境省略。
[40]這句意思是：（您）將對我有何交待呢？
[41]杜預注：“言鄭與魯亦有同姓之憂 。”鄭國亦爲姬姓國。按：這是一個體
詞謂語句，表示判斷，主語是“魯喪”，承前省略了。
[42]怎麽能害怕勞苦呢？ 憚（dàn）：怕，畏懼。 按：這句及上面“若
獲薦幣，修垣而行”兩句皆省略了主語“僑”，屬於語境省略。

[43] 復命：向晉君彙报。
[44]趙文子：晉國正卿趙武，諡號文子。
[45]信：語氣副詞。真的，確實。
[46]我：我們。指晉國一方。 實：語氣副詞。實在。 不德：意思是
“做得不 周到，欠缺禮數”。 贏（yíng）：受，在這裏是容納、接待的意思。
[47]這是一個判斷句。“是”是判斷句的主語。
[48]謝不敏：爲自己的怠慢道歉。 焉：指示代詞 。（嚮）他們。
[49]加禮：更爲隆重的接待禮儀。 杜預注：“禮加敬。”
[50]厚其宴、好：加厚對鄭伯的款待，增強和鄭國的友好關係。 宴：以酒
肉款待賓客。 歸：使歸，送他們回去。
[51]築：修建。按：這句省略了主語“晉國”，屬於語境省略。

古代汉语课文注释

《山鬼》
若有人：指山鬼。
阿，山的弯曲处。
被：披。
薜荔：蔓生香草。
带：动词，系带。
女罗：即兔丝。
睇：dì斜视。
宜：合适，合宜。
子：山鬼自称。
窈窕：美好的样子。
从：zîng, 及物动词的使动用法，使„„跟随。
文貍：有花纹的野猫。
辛夷：香木名。
结：编结。
桂旗：用桂树的树枝做旗帜。
石兰、杜衡（马蹄草）：香草名。
芳馨（香）：代指芳香的花草。
遗：wâi:赠。
所思：指山鬼所思念的人。
篁：大的竹林。
表：特出地。
容容：云飘动的样子。
杳：yǎo,昏暗。
羌：语气词，为《楚辞》所特有。
雨：yǜ,下雨。

庄子送葬

[1] 莊子：莊周（公元前369年－前286年），戰國時期宋國蒙人，哲學家，
道家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2] 惠子：惠施，戰國時期宋國人，曾做過梁惠王的相。
[3] 顧：回頭看。《說文·頁部》：“顧，還視也。從頁，雇聲。”
[4] 郢：地名，戰國時期楚國都城，在今湖北省江陵縣。 堊：白堊，一
種白色的土，古代用來作塗料。《說文·土部》：“堊，白涂也。從土，亞聲。” 慢：
通“漫”，“漫”的本義是淹沒，引申表示遮蓋。這裏用的是其引申義。


[9] 雖然：盡管如此。
[10] 質：這裏指砍斫的對象，這種意義是從“箭靶”義引申 出來的。“質”
表示箭靶義如“質的張而弓矢至焉。”（《荀子·勸學》）。
[11] 夫子：指惠子。

[12] 無以爲質矣：沒有誰可以作（辯論的）對象了。
[13] 無與言之：沒有誰可一起談論（了）。

北溟有魚

[1] 北冥：這裏指北方的大海。按：《說文·冥部》：“冥，幽也。從日，從
六，冖聲。” 本義是幽闇，引申表示幽深、深遠。海水浩瀚而幽深，故亦稱冥。
舊說“冥”通“溟”，非。《說文·水 部》：“溟，小雨溟溟也。”本義是細雨濛濛，
並不表示海的意思。
[2] 鯤：音kūn。
[3] 其：代詞。指代“鯤之大”。
[4] 化：變化。《說文·匕部》：“化，教行也。 從匕（huà），從人，匕亦聲。”
又：“匕，變也。從到（倒）人。”段玉裁注：“凡變匕，當作匕； 教化當作化„„。
今變匕字盡作化，化行而匕廢矣。”按：據《說文》及段注，變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

[1] 梁孝王：劉武，漢文帝子，封於大梁，後徙封於睢陽(今河南省商丘市)，
國號梁，卒諡孝王。
[2] 相如：司馬相如，字長卿，西漢文學家，成都人。
[3] 無以：沒有辦法。 自業：自營，自己養活自己。 業：事業，從事。
[4] 素：時間副詞。一向。 臨邛：地名 。在今四川省邛崍市。 相
善：交好。
[5] 久宦遊不遂：長期遊歷學習做官卻不成功。宦：學習做官的事務。遂：
成，成功。
[6] 過：造訪。
[7] 都亭：臨邛縣接待賓客的旅館。
[8] 繆：情狀副詞。假裝。
[9] 朝：這裏是“拜見”的意思。
[10] 尚：副詞。尚且。
[11] 愈益：同義副詞連用。更加。 謹肅：恭謹尊敬。
[12] 爲具：准備飯食、酒肴。具：飯食、酒肴。
[13] 並：情狀副詞，一起，共同。
[14] 謁：拜訪，這裏是“前去邀請”的意思。
[15] 自：情狀副詞。親自。
[16] 彊（qiǎng）：情狀副詞。勉強。
[17] 盡：範圍副詞。都。 傾：傾倒。
[18] 竊：謙敬副詞。私下。
[19] 以自娛：以琴自娛。“以”後省略了賓語。
[20] 鼓：彈奏。 一再：一二。 行（xíng）：表示曲子的量詞。首。
[21] 新：時間副詞。剛，剛剛。
[22] 相重：互相推重。 相：情狀副詞。互相。
[23] 挑（tiǎo）：挑逗，引誘。
[24] 之：前往。
[25] 從車騎（jì）：有隨從車馬相伴。從：跟從 。這裏是“使„„跟從”
的意思。
[26] 雍容閒（xián）雅：從容大度高貴不凡。“閒”後寫作“嫺”，一作“嫻”。
都（dū）：美好，漂亮。
[27] 竊：情狀副詞。偷偷地。
[28] 不得當：不得便利。
[29] 通殷勤：傳遞深摯情意。 殷勤，也作“慇懃”，叠韻聯綿詞。情意深
摯的樣子。
[30] 徒：程度副詞。僅，只。 一說：徒，空 。則爲情狀副詞。
[31] 至：程度副詞。極其，特別。 不材：不才 。意思是不成器、沒有
出息。
[32] 終：時間副詞。終究，最終。
[33] 久之：意思是“過了一些時候”。
[34] 第：連詞。如果。 俱：情狀副詞。一起。 如：前去，前往。
[35] 從：介詞。向。 昆弟：兄弟。 假貸：借貸。

[36] 猶：也，仍。 足：能可助動詞。可以，能夠。 爲生：過活。
[37] 鑪：釀酒的爐子。
[38] 身自：同義情狀副詞連用 。親自。 著：穿著。 犢鼻褌（kūn）：
一種類似三角褲衩的兜襠布，形狀像牛鼻。
[39] 保庸雜作：雇用來打雜的人。一說：與保庸雜作，與打雜的人一起勞
作。 滌（dí）：洗刷。
[40]恥之：爲他們（的行爲）感到羞恥。
[41] 爲（wâi）：因爲（這件事） 。 杜：堵塞。這裏是“關閉”的意思。
[42] 更：情狀副詞。交替，一個接一個地。
[43] 故：時間副詞。已經。 倦遊：倦於遊歷。
[44] 令客：（臨邛縣）令的客人。
[45] 獨：情狀副詞。偏偏。 奈何：爲什麽 。表示反問。 相辱：屈辱
他。相：副詞。偏指用法，這裏偏指第三人稱。 如此：到這種地步。

报任少卿书上

[1] 少卿：任安，字少卿。 按：這是司馬遷寫給任安的一封信，任安是司
馬遷的朋友，曾任益州刺史、監北 軍使者等職。本文見於《漢書•司馬遷傳》及
《文選》，但兩種版本文字略有出入，這裏依據《漢書》， 個別地方參 考《文選》
酌改。因文章過長，分爲上下兩篇，以便於學習。足下：第二人稱代詞的一種尊
稱形式，可以加在人名之後，亦可以單用。
[2]曩（nǎng）者：不久前。 辱：謙敬副詞。表示自謙。 書：信。
[3]慎於接物：在待人接物方面要慎重。 接物：待事，處事。
[4] 推賢進士爲務：句首承前省略了介詞“以”。將推舉賢才能士作爲自己
的責任。賢：指賢才。
[5] 意氣：指來信的情辭語氣。 勤勤懇懇：勤懇的重疊形式 。非常殷
切誠懇的樣子。
[6] 若：語氣副詞。表示估量語氣，仿佛，好像。 望：抱怨。 僕：
第一人稱的一種謙稱形式。 相师：遵从你。 相：指代性副词。偏指第二人
称。 流俗：世俗。 按：本句《漢書》作“若望僕不相師用，而流俗人之言”，
今據《文選》改。
[7] 罷（pí）駑：比喻才能低下。 罷：通“疲”。 駑：劣馬。 嘗：
時間副詞。曾經。 側聞：謙辭。在一旁聽到。 長者：年高德劭的人。 遺
風：傳下來的風範。
[8] 顧：連詞。表示轉折。不過，只是。 身殘：指身受宮刑。 處穢：
處於汙穢之地。指身受宮刑，形同宦豎，爲他人所不齒。
[9] 見尤：被指責。 見：表示被動的助動詞。被。 尤：過錯。這裏用作
動詞，指責，責備的意思。
[10] 想有所增益卻反而會有所損害。 意思是說：像自己這樣受過刑的人，
不可能給別人帶來好處，祇會給別人帶來禍害。
[11]是以：連詞。因此。 抑鬱：壓抑苦悶。 無誰語：沒有誰能夠交
談。
[12] 爲誰去做呢，又讓誰聽從呢？ 誰、孰：分別作介詞“爲”和動詞
“令”的賓語，前置。
[13] 鍾子期、伯牙：都是春 秋時期楚國人。伯牙善鼓琴，而鍾子期是最能
欣賞理解他的琴音的人，兩人成了知己。後來鍾子期死了， 伯牙認爲世上再沒有
知音，於是破琴絕弦，終身不再彈琴。事見《呂氏春秋•本味》和《列子•湯問》。
[14] 何則：爲什麽呢？ 則：疑問語氣詞。
[15] 知己：理解自己。這裏指理解自己的人。 說：同“悅”，喜悅。 容：
容貌 。這裏用作動詞，裝飾、打扮的意思。
[16] 大質已虧缺：身體已遭受宮刑。 已：時間副詞 。已經。 大質：
指身體。
[17]雖：即使。 材：同“才”，才能。 隨、和：隨侯珠與和氏璧，
都是春秋時期特別貴重的寶物，後來常用以比喻人的才能。
[18]由、夷：許由和伯夷。 許由傳說是堯時人。相傳堯曾把君位讓給他，
他逃到箕山下種 田自食。後來堯又請他作九州的長官，他卻跑到潁水邊去洗耳，
表示不願聽從。伯夷：見《伯夷目不見惡 色》注釋[1]。 古人認爲許由和伯夷
是品德高尚的典範。

[19]終：時間副詞。終究，最終。 榮：榮耀。
[20]適：副詞。恰恰。 足以：助動詞。會，可能。 發笑：引起（別
人的）恥笑。 自點：自己玷汙自己。點：黑點。這裏是汙染、玷汙的意思。
[21]書辭：書信的言辭。指對方的來信。
[22]會：時間副詞。適逢，正趕上。 東：方位名詞作狀語，這裏是“向
東方”的意思。 上：皇上，指漢武帝。這裏指征和二年（公元前9 1年）七
月戾太子發動叛亂後，武帝自甘泉宮（在今陝西省淳化縣西北）回到長安。長安
在甘泉 宮之東南方向。
[23]迫賤事：迫於賤事，被低賤的事務纏住。 賤：謙詞。
[24]相見日淺：指見面的機會少。
[25]卒卒(cù)：通“猝猝”，倉促急迫的樣子。 須臾：片刻，一會兒。
閒(xián)：空閒。 竭：竭盡。這裏指完全說出來。 指意：心意。指：同
“旨”，意旨。
[26]抱：懷有。這裏指“被判決”的意思。 不測之罪：指被判腰斬。 不
測：指沒有料想到。 按：據《漢書•劉屈氂傳》，戾太子叛亂，任安時任 監北軍
使者，戾太子命令他發兵助亂，任安接受了太子的令節，但是沒有發兵。武帝平
叛後以任 安接受了太子令節而處以腰斬之刑。
[27]涉旬月：過一個月。 旬：滿，周匝。 旬月：滿一個月。 迫：靠
近，接近。 季 冬：冬季的第三個月，即夏曆十二月。漢代法律規定，十二
月處決犯人。
[28]我又即將隨從皇上到雍去。 薄：迫。指接近去雍的日子。 上上：
第一個“上”指皇上，第二個“上”爲動詞，前往。 雍：地名.在今陝西省
鳳翔縣南。那裏築有祭五帝的壇。 據《漢書•武帝紀》，征和三年（公元前90
年）春正月武帝到雍。
[29]擔心你突然死去。卒（cù）然：猝然，突然。 卒：通“猝”。 不
可諱：不能避忌。這是委婉的說法，指任安被處死。
[30]是：連詞。那麽。 終已：同義副詞連用。最終。 舒：伸展，抒
發。 憤懣：同義詞連用。苦悶。 曉：使知道，告知。 左右：指任安。
不直稱對方，而稱對方左右的人，表示尊敬。
[31]長逝者：永遠離開的人，指死去的人。這裏指任安。 私恨：私下的
遺憾。 恨：遺憾。
[32]請：表敬副詞。請允許我。 陳：陳說。 固陋：頑固鄙陋。這裏
指頑固鄙陋的想法。
[33]闕然：時間相隔很久的樣子。 報：回答，回信。 幸：謙敬副詞。
表示自謙。 過：責怪。
[34]智之府：聰明智慧的源泉。 府：古代貯藏財物的地方，這裏指聰明智
慧的根源。
[35]愛：仁愛，同情。 施：施舍。 端：開端，起點。
[36]取予：獲取和給予。 符：符信，憑證。 這句意思是說：從獲取或
者施予方面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人的道義品德。
[37] 決：決斷。 這句話意思是說：看一個人對待恥辱的態度，可以判斷
他是不是勇敢。
[38] 樹立好名聲是品行的最高准則。 極：頂點。這裏指最高准則。
[39]託：寄託。指生存。

[40]憯(cǎn)：通“慘”，慘痛。 欲利：貪圖私利。
[41]痛：痛苦。
[42]醜（chǒu）：羞恥，羞愧。 辱先：汙辱祖先。
[43]詬（gîu）：恥辱。 宮刑：古代的一種酷刑，破壞人的生殖器官。
[44]受過刑的人，沒有（願意）跟他相處、結交的人。 刑餘之人：受刑後
獲得餘生的人。 比數：跟他並列並算上他 。這裏指相處、結交的意思。比：
並列。 數（shǔ）：計算。 [45]衛靈公：春秋時期衛國國君，公元前534年―前493年在位。雍渠：衛
靈公的宦官。載 ：乘車。 適：到„„去。 陳：陳國，春秋時期諸侯國，在
今河南省東部和安徽省西北部一帶，都宛丘（今河南省淮陽 市）。 據 《史記•
孔子世家》，孔子到衛國後，有一天，衛靈公和他的夫人同車出游，讓宦者雍渠
參乘， 孔子爲次乘，招搖過市。孔子感到很恥辱，說“我沒有見過像好色那樣好
德的。”於是離開了衛國。
[46]商鞅依靠宦官景監得見秦孝公而做了官，趙良感到寒心。 商鞅：姓公
孫，名鞅，戰國時期衛國人。景監：秦孝公的寵臣，宦官。 商鞅通過景監求見
秦孝公事見《史記•商君列傳》。 趙良：秦國賢士。
[47]同子： 指趙談，因與司馬遷父親司馬談同名，司馬遷避諱，故稱同子。
趙談：漢文帝的宦官。 參乘：古代車上負責近身保護主將（帥）、君王的人，
也叫車右。這裏作動詞用，“擔任參乘”的意思。 爰絲：即袁盎（àng）。袁
盎，字絲，漢文帝時任中郎（負責宮中保衛的官）。一天，文帝坐車去看望 母親，
宦官趙談參乘，袁盎伏在車前諫阻說：“臣聞天子所與共六尺輿者，皆天下豪英，
今漢雖 乏人，陛下獨奈何與刀鋸餘人載！”於是文帝笑令趙談下車。事見《史記•
袁盎晁錯列傳》。 變色：變了臉色。指發怒。
[48]宦豎：這裏指宦官。 豎：宮廷裏做雜役的小臣，後泛指卑賤的人。 傷
氣：挫傷銳氣。即感到恥辱。
[49]忼慨之士：指志氣昂揚、目標遠大的人。 忼慨：慷慨，雙聲聯綿詞。
志氣激昂的樣子。忼：同慷。
[50]奈何：語氣副詞。表示反問語氣，怎麽。 刀鋸之餘：指受過宮刑的
人。豪雋：豪傑之士。 雋：通“俊”。
[51]先人：祖先。 緒業：遺留下來的職業。這裏指繼承司馬談任太史令。
得：助動詞。得以，能夠。 待罪：謙辭。指做官。 輦轂下：指皇帝身邊。
輦轂（gǔ）：指車輪。輦：皇帝坐的車子。轂：車輪中心的圓木。
[52]惟：思。
[53]納忠：進納忠言。 效信：獻出誠實的心意。 效：貢獻。 奇策：
不同凡響的計策。 譽：聲譽。 結：這裏指取得信任。
[54]拾遺補缺：拾取皇上遺忘的事情，彌補皇上欠缺的工作。指進諫。 顯：
使顯露，舉薦。 巖穴之士：居住在山巖洞穴中的人。指隱士。
[55]備行伍：指供職軍隊。 行（háng）伍：古代軍隊的編制。五人爲一伍，
二十五人爲行。這裏泛指軍隊。 搴（qiān）：拔取。
[56]累日積勞：積累每一天的辛苦。 尊官：尊貴的官職。 宗族：家
族。交遊：指朋友。 光寵：光耀榮寵。
[57]遂：成，成就。 苟合取容：無原則 地附和以取得皇帝的容納。 苟：
馬虎、不認真。這裏是“不講原則”的意思。 無所短長之效：沒有一點有用
的奉獻。 短長：大小。這裏是“或大或小”的意思。

[58]嚮者：從前，過去。 厠：謙辭。參與，夾雜在裏面。 下大夫：指
太史令職。 外廷：外朝。漢代太史令官屬外朝。 末議：謙辭。末位議論。
即排在最後發表意見。
[59]引：援引，依據。 維網 ：指國家的法制。 維：系物的大繩。網：
網上的總繩。 盡：竭盡。
[60]虧形：形體殘缺。 埽除之隸：謙辭。打掃汙穢的仆役。埽：同“掃”。
闒茸（tàrǒng）：卑賤。指地位卑賤的人。
[61]卬（áng）：同“昂”。卬首，擡頭。 信眉：舒展眉毛。信（shēn）：
通“伸”。 論列：議論羅列。
[62]羞：羞辱。
[63]尚：副詞，還。
[64]事：指自己被判宮刑之事。 本末：指從頭到尾的經過。
[65]負：辜負，這裏是“缺乏”的意思。 不羈：不受約束 。指才智高
遠不可羈系。 羈：馬籠頭 。這裏用作動詞。 鄉曲：鄉裏。
[66]奉：供奉，奉獻。 薄技：淺陋的技藝。 周衛：周密地警衛。本
是動詞性詞組，這裏用作名詞，警衛 周密地地方，指皇宮。
[67]戴：頭頂著。
[68]絕：棄絕。 賓客之知，賓客的了解。這裏指與朋友交往。 竭：
竭盡。 不肖：兒子不像父親。這裏是“沒出息”“無能”的意思。
[69]務：從事，追求。 營職：經營自己的職守。 親媚：親近喜愛。
[70]乃：情狀副詞。竟然。
[71 ]李陵：西漢名將李廣之孫，武帝時任騎都尉。天漢二年（公元前99年）
秋，貳師將軍李廣利出擊匈奴 ，使李陵率兵五千別道而入，以分匈奴兵。李陵後
被匈奴包圍，糧盡援絕，投降了匈奴。事詳《史記•李 將軍列傳》和《漢書•李陵
傳》。 俱居門下：李陵曾任侍中，司馬遷初任郎中，後任太史令，都是“侍 中
曹”（官署名）的官員，所以說“俱居門下”（西晉後改“侍中曹”爲“門下省”，
名稱即本 此）。
[72]素：時間副詞。一嚮，嚮來。 相善：彼此友好。
[73]趣（qū）舍：行動坐臥。 趣：通“趨”，走路。 舍：居住。這裏
與“趨”相對，指在家呆著。 異路：不同路，比喻志趣不同。 未嘗：從
來沒有。銜盃酒：指喝酒。 銜：用口叼住。 盃：同“杯”。 接：交。 殷
勤： 也作慇懃，叠韻聯綿詞，情意深厚的樣子。這句意思是：兩個人從來沒有在
一起喝酒交往以加深彼此的情 誼。
[74]然：連詞。但是。 自[守]奇士：能夠守住自己風操的不同一般的人。
按：《漢書》作“自奇士”，今據《文選》補。
[75]與：跟„„在一起。這裏是“結交”的意思。 信：講究信用。
[76]臨：面對。 廉：不貪。 取予義：取予合乎道義 。即非所當取者
不取，非所當予者不予。
[77]分別有讓：指能分別尊卑長幼，知禮謙讓。 恭儉下人：謙遜不放縱，
屈己尊人。 下人：對人謙卑。
[78]常：時間副詞。經常，總是。 徇：通“殉”。爲達到某種目的而獻
身。
[79]所蓄積：積累的東西 。指一貫的行爲作風。 國士：全國傑出的人
物。

[80]萬死不顧一生：死一萬次也不 考慮一次自己的生死。 奇：奇特，
不同一般。
[81]舉事：行事。 壹：一次。 全軀：保全自己身體，即明哲保身的
意思。 保妻子：保全自己的妻子兒女。 妻子：指妻子和兒女。 隨而：
跟著就。 媒孽其短：把李陵的過失釀成大罪。指誇大李陵的過失。媒：通“酶”，
麴餅 ，用以釀酒的酵母。 孽：通“蘖”，酒麯。“媒孽”在這裏用作動詞，
“釀”的意思。
[82]誠：語氣副詞。確實。 痛之：爲他感到悲哀。
[83]提：率領。 深踐：深深地踏入，深入。 戎馬之地：指戰場，特
指匈奴。
[84]歷：經過 。這裏是“到達”的意思。 王庭：指匈奴單于居住的地
方。這兩句是說：李陵率領五千步兵深入到匈 奴腹地，就像一塊誘餌懸掛在老虎
嘴邊上一樣。
[85]横挑（tiǎo）：公開地挑戰。 橫：情狀副詞。公開地。 挑：挑戰。
彊胡：強悍的匈奴。 卬（yǎng）：同“仰”。面對。
[86]單（chán）于：匈奴王的稱號。 連：接連，連續。 過當：超過
對等的數量。指殺傷的敵人數量超過己方被敵人殺傷的人數。當（dā ng）：对等，
相當。
[87]虜：指敵人。 不給：指敵人死傷太多，救治的人應付不過來。給（j
ǐ）：供。
[88]旃（zhān）裘：匈奴人穿的衣服 。這裏指匈奴。 旃：通“氈”，毛織
品。咸：範圍副詞。都。 震怖：震驚害怕。
[89]悉：範圍副詞。都。 徵：徵召。 左右賢王：左賢王和右賢王，
匈奴位次僅次於單于的首領。 舉：選取。 引弓之民：能夠拉開弓的人。
共：情狀副詞。共同，一起。
[90]積：堆積。
[91]勞軍：疲憊的軍隊。
[92]躬流涕：指戰士們流著眼淚。 涕：眼淚。 沬血：以血洗臉。沬（hu
ì）：通“頮”。洗臉。 泣：眼淚。
[93]張：打開，拉開。 弮(quān)：弩弓。這裏泛指弓。 冒：迎著。
北首：嚮著北方。首：舊讀shîu，嚮著。 爭死敵：爭著與敵人拼命。
[94]沒（mî）：覆沒。 奉：捧。 觴（shāng）：盛滿酒的酒杯。上壽：
嚮皇帝祝福。
[95]陵敗書聞：李陵戰敗的報告讓皇帝知道了。 聞：舊讀wân，使聽到，
使知曉。
[96]爲（wâi）：因爲。 怡（yí）：高興，愉快。
[97]不知所出：不知道提出什麽辦法，束手無策。
[98]竊：謙敬副詞。表示自謙，私下，私自。 料：料想，掂量。
[99]慘悽怛（dá）悼：同義詞連用，都是“悲傷”的意思。
[100]誠：語氣副詞。真的，實在。 款款：“款”的重疊形式，非常誠懇。
款 ，誠懇。 愚：謙辭。指見解、看法。
[101]絕甘分少：棄絕甘美的東西，分東西祇取少部分。意思是：給別人的
好處多。 死力：拼死出力。
[102] 彼觀其意：那個人（我）觀察他的心意。 彼：指示代詞。代李陵。

且：時間副詞。將。 得其當（dàng）：尋求合適的機會。 當：適當。這裏
是“適當的機會”的意思。 報：報答。
[103] 無可奈何：沒有辦法能把它怎麽樣。指敗局已定，無法挽回。 摧
敗：摧毀挫敗。指殺傷敵人。 暴（pù）：顯現，曝露。這個意義上後寫作“曝”。
[104] 懷：心裏。 路：途徑。這裏指機會。
[105]適會：同義副詞連用。恰巧，正好。 指：同“旨”。意思，想法。
推言：稱讚，推許。推：推許。
[106] 廣：使開闊，拓展。 塞：堵塞。 睚眦之辭：激憤的話。指因
李陵投降匈奴而說出的激憤詆毀的話 。睚眦（yázì）：因憤怒而瞪眼睛。這裏是
“憤怒”的意思。
[107] 盡：範圍副詞。完全。 明：闡明，講清楚。 深曉：透徹理
解。
[108] 沮（jǔ）：敗壞，詆毀。 貳師，指貳師將軍李廣利。 按：李廣
利的妹妹是漢武帝的寵妃。“貳師 ”本是當時大宛國的地名。太初元年（公元前
104年），武帝派李廣利到貳師奪取良馬，因而以該地名 作爲李廣利的號。天漢
二年（公元前99年），武帝派李廣利率主力征匈奴，命李陵爲偏師。李廣利出兵
祁連山，李陵率五千步卒出居延北。結果李陵遇到了匈奴的主力，被圍，李廣利
卻按兵不動。這 次武帝本想 藉出征以提拔李廣利，司馬遷極力替李陵表功，因
而武帝懷疑他存心詆毀貳師。
[109] 遂：連詞。因此，於是。 下：交付。 理：指大理寺。 大理
寺：官署名， 其最高長官稱大理，屬九卿之一，掌管訴訟刑罰。此官秦朝稱廷尉，
漢景帝改稱大理，漢武帝時復稱廷尉 。這裏司馬遷仍用舊名。
[110] 拳拳：叠音聯綿詞。忠誠的樣子。 終：時間副詞。終究，最終。
自列：自己陳述、表白。
[111] 因：因此。 爲：認爲。這裏是“被認爲”的意思。 誣：欺騙。
卒：時間副詞。最終，最後。 從：聽從。指武帝聽從（大理寺官員對司馬遷
的判決）。 吏議：指大理寺官員的判決。
[112] 財賂：財物。按：漢朝法律，犯了罪可以用錢贖買。
[113] 交遊：指平常交往的朋友。 左右親近：指皇帝身邊的臣子。 爲
（wâi）：介詞。替。後面省略了賓語。 壹言：說一句話。
[114] 法吏：看管犯人的獄吏。 幽：囚禁。 囹圄（língyǔ）：監獄。
誰可告愬者：能控告誰 呢？告愬（sù）：同義詞連用。控告。告：控告。愬：同
訴。告狀。者：語氣詞。
[115] 正：語氣副詞。正是。 親：情狀副詞。親自，親眼。 不然：
不對，不正確。
[116] 既：時間副詞。已經。 生降：活著投降（匈奴） 隤（tuí）：
倒塌，崩潰。這裏是“敗壞”的意思。 家聲：家族的聲譽。 按：李陵祖父
李廣，以英勇抗擊匈奴聞名，而李陵卻投降了匈奴，所以說李陵敗壞了他的家族
聲譽。
[117] 茸以蠶室：意思是“以呆在蠶室裏來陪襯李陵”。茸：通“佴（ěr）”
（《文選 》作“佴”）。比並，陪襯。蠶室：宮刑獄室。這裏指受宮刑。按：受宮
刑的人怕風寒，居以溫室，像養 蠶的屋子一樣，故稱蠶室。 重（chïng）：
再一次。 爲天下觀笑：被天下人看熱鬧和恥笑。顔師古《漢書注》：“觀視之
而笑也。” 自“李陵既生降”至 “重爲天下觀笑”意思是：李陵投降了匈奴，

敗壞了他的家族聲譽，而我又被判宮刑，以 此來作爲他的陪襯，再一次被天下的
人瞧熱鬧和恥笑。


报任少卿书下

[1] 事情不容易一一對俗人說。
[2]先人：祖先。 剖符丹書：漢代皇帝賜給功臣 的特殊待遇。 剖符：符
是竹制的契約。分剖爲二，皇帝和受賜大臣各執 其一，上邊寫着同樣的誓詞，意
思是永遠信任他不改變他的爵位。 丹書：用鐵制成券契，用朱砂寫上誓詞，作
爲後代子孫免罪的憑信。又稱“丹書鐵券”。 這句是說：我的祖先不是有偉大
功勳而被恩賜剖符丹書的人。
[3]文史星曆：指太史令。 文：文獻。史：史籍。星：天文。曆：律曆。以
上這些都是太史令的職守。 卜：占卜官。 祝：祭祀时主持祝告的人。
[4] 固：時間副詞。本來。 戲弄：玩弄，不尊重。 倡優畜之：像倡
優一樣豢養著。倡：歌舞樂人。 優：樂舞或雜戲演員。
[5] 假令：連詞。假使，如果。 螻螘（lïuyǐ）：螻蛄和螞蟻。 這裏用
來比喻微不足道。
[6] 世人又不會將我跟那些爲節義而死的人一樣看待。 節：節操。
比：並列。 特：程度副詞。僅僅：祇是。 智窮罪極：才智有限，罪大惡
極。 就死：走向死亡。
[7] 自己一貫的待人接物的方式和態度造成的。
[8] 有：與下句的“或”相同，不定代詞 。有人。 用之所趨：應用死
的取嚮。 之：指死。 所趨：歸趨的目標，取嚮。
[9] 太上：最上等的。 身：自身。 理色：指臉面。 理：肌理 。
色：臉上的神色。 辭令：應對的言辭。
[10] 詘（qū）體：指卑躬屈膝。詘：通“屈”。 易服：指換上赭（深紅）
色的囚服。 關木索：帶上刑具。關：關閉。這裏指帶上。木：指枷和桎梏一
類的刑具。索：繩索，縲絏一類的刑具。 被箠楚：遭受刑杖。箠（chuí）：
同“棰”，杖。楚：荊條。 剔毛髮：剔光頭髮，即受髡（kūn）刑。剔：通“剃”。
嬰金鐵：帶上鎖鏈。即受鉗刑。嬰：纏繞。 毀肌膚、斷肢體：指遭受黥（q
íng）刑（在 犯人臉、額上刺字並塗上黑色，也稱“墨刑”）、劓（yì）刑（割去
犯人的鼻子）、刖刑等殘酷肉刑。 腐刑：即宮刑。一說宮刑創口腐臭（即易
於感染腐爛），故稱腐刑。一說宮刑使人喪失生殖能力，如腐朽 的木頭不能開花
結果，故稱腐刑。
[11]傳（zhuàn）：典籍，文獻。“刑不上大夫”語出《禮記•曲禮上》。
[12] 士節：士大夫的氣節。 厲：磨刀石。這裏作動詞用，砥砺，磨煉。
[13] 穽：同“阱”，捕獸的陷阱。 檻：關野獸的木籠。 積威約之漸：
指經過長時間的威脅制約使猛虎逐漸馴服下來。 漸：浸漬，引申爲漸進。這裏
用作名詞，指逐漸受馴服的結果。
[14] 牢：關牲畜的圈，引申爲“監獄”。 勢：情勢。 削木爲吏：削
刻木頭制成獄吏。 吏：獄吏。 議：指吏議，獄吏的審訊。 對：犯人回
答獄吏的審問。 以上兩句是說：即使是象征性的刑罰也不能接受。 定計於
鮮：指在被判刑之前就自殺。 鮮（xiān）：早死，夭折。

[15] 交手足：指手腳被捆縛而交織在一起。 暴（pù）肌膚：指受刑時
剝去衣服。 榜箠：同義詞連用。榜：同“棒”，棍棒。 圜（huán）牆：
指牢獄。 圜：圍遶。
[16] 槍：通“搶”。觸，碰撞。 徒隸：指獄卒。 惕息：叠韻聯綿
詞，恐懼的樣子。
[17] 積威約之勢：形成了威脅約束的壓力。
[18]彊（qiǎng）顔：勉強做出笑容，即“厚着臉皮”的意思。
[19]西伯：指 周文王姬昌。伯：方伯，一方諸侯之長。殷末周文王是西方諸
侯之長。牖里：亦作“羑里”，商紂王囚禁 周文王的地方，在今河南省湯陰縣境
內。
[20] 李斯：戰國末期楚國人，荀子的學生。秦 始皇即位後，李斯先後任長
史、客卿、廷尉、丞相等官。具五刑：最殘酷的刑罰，即“五種刑罰同施”的 意
思。 具：具備。 按：《漢書•刑法志》：“漢興之初，„„其大辟（死刑）尚有
夷三族之 令。令曰：‘當三族者，皆先黥、劓，斬左右趾，笞殺之，梟其首，葅
（zū，即醢hǎi，剁成肉酱） 其骨肉於市，其誹謗詈詛者又先斷舌。’故謂之具
五刑。”漢初承秦制，秦時的五刑也當如此。 又：《 史記•李斯列傳》：“秦卒用
其計，二十餘年竟并天下，以斯爲丞相。二世立，以郎中趙高之僭，乃具斯 五刑，
腰斬咸陽。”
[21]淮陰：指韓信。械：枷和鐐銬之類的刑具，這裏用作動詞，戴 上枷鎖。
陳：地名。今河南省淮陽市一帶。 據《史記•淮陰侯列傳》，劉邦曾封韓信爲楚
王， 都下邳（今江蘇省邳縣）。有人誣告韓信謀反，劉邦用陳平計，南遊至陳，
韓信來見，劉邦命武士將他捆 綁起來，解送洛陽，降爲淮陰侯。
[22]彭越：西漢初昌邑（今山東省金鄉縣西北）人，字仲，初事 項羽，不久
降劉邦，封爲梁王。後來被人誣告謀反，夷三族。 張敖：西漢初人，張耳之
子，繼承他父親趙王的爵位。後來因被人誣告謀反而被捕下獄。 南面稱孤：
指被封爲侯王。 古代諸侯自稱爲“孤”“寡人”（見第三課“《語文知識 》）。 具
罪：認罪。 具：陳述。
[23]絳侯：即周勃，西漢初功臣。劉邦死，呂后擅權，重 用其宗族，諸呂（呂
産、呂祿等）准備顛覆漢朝。呂后死，周勃與陳平定計誅滅諸呂，迎立代王劉恒爲皇帝（文帝）。後來被人誣告謀反，被囚下獄。 權傾五伯（bà）：權力超過
春秋時代的五霸。 這是說周勃擁有立新皇帝的權力。春秋時期，齊桓公、 晉文
公等五位霸主有權力代替天子廢立其他諸侯國君。 傾：超過，壓過。 請室：
官署名。請室有特設的監獄。
[24]魏其（jī）：即竇嬰，漢景帝時爲大將軍， 封魏其侯。武帝時因救灌夫
事下獄判死罪。 衣赭：穿著罪犯的囚服。 赭：囚服的顔色。 三木：加在頸
手足三處的木制刑具，即枷和桎梏（桎帶在腳上，梏帶在手腕上）。
[25]季 布：西漢初楚人，初爲項羽部下將軍，曾數次困辱劉邦。項羽敗滅後，
劉邦懸重金購求季布。季布於是剃 髮帶鉗，變姓名，賣身給魯人朱家爲奴。後來
朱家通過汝陰侯夏侯嬰勸說劉邦赦免了季布。季布後官至河 東太守。鉗：以鐵鏈
束頸。
[26]灌夫：西漢潁陰（今河南省許昌市）人。景帝時爲郎中 將，武帝時官太
僕。與竇嬰相善。因得罪丞相田蚡（fãn） ，被囚禁。 居室：官署名，屬少
府，後改名保官。
[27]此人：這些人。 罔加：指刑法施加於身。 罔：通“網”，羅網 。

這裏指法網，刑法。 引決：下決心。 自財：自殺。財：通“裁”。 在
塵埃之中：指處於屈辱的境地。
[28]古今一體：過去和現在都是一樣的。 安在其不辱也：“其不辱也安
在”的倒裝，表示強烈反問語氣。 這兩句是說：刑罰加身，處於屈辱的境地，
這在過去和現在都是一樣的，哪裏能不感到屈辱呢？
[29]勇敢和怯懦，是形勢（具體的環境狀況）決定的。
[30]堅強和軟弱也是形勢決定的。
[31]審：清楚，明白。 曷：語氣副詞。表示反問語氣，哪裏。
[32]蚤：通“早”。 繩墨之外：指被法律制裁之前。 繩墨：指刑罰。
已：時間副詞。後來。 稍：情狀副詞。逐漸。 陵夷：聯綿詞，也寫作“陵
遲”“陵替”。衰頹，衰減。這裏指意志衰頹受挫折。 引節：援引節慨，即爲
保全節操而自殺。 遠：遲，晚。
[33]重：慎重，不輕易。 殆：語氣副詞。表示測度語氣，大概。
[34]親戚：親屬，家庭成員。特指父母。 妻子：指妻子和兒女。
[35]激於義理：被義理所激動。 不然：不如此。指不那樣顧念父母妻子。
乃：語氣副詞。表示肯定確信語氣，確實。 不得已：不能停止。指“激於義
理”與“顧念父母妻子”二者不能兼顧， 祇能取義理而舍棄父母妻子。
[36]蚤：通“早”。 二親：父親和母親。
[37]於妻子何如哉：對於妻子又怎麽樣呢？ 何如：疑問代詞。詢問情狀，
怎麽樣。
[38]不必：不一定。 慕義：思義。 何處不勉焉：什麽地方不激勵自
己呢？即隨時隨地都會激勵自己不要受辱。
[39]耎(nuî)：通“懦”。 頗：程度副詞。這裏表示程度淺，稍微。 去
就之分：取舍的分際，即取什麽舍棄什麽的道理。 去就：取舍。
[40]湛（chãn）溺：陷入不良境地不能自拔。 湛：通“沈”。 縲紲（l
ãixiâ）：捆綁犯人的繩索，這裏指囚禁。
[41]臧獲：古時對奴婢的賤稱 。揚雄《方言》卷三：“荊、淮、海、岱雜齊
之間，罵奴曰臧，罵婢曰獲。齊之北鄙，燕之北郊，凡民男 而壻婢謂之臧（按：
壻婢，做奴婢的丈夫），女而婦奴謂之獲（按：婦奴，做奴隸的妻子）。皆異方罵< br>奴婢之醜稱也。” 引決：即“引決自裁”的省略。
[42]苟活：馬馬虎虎地活著，苟且偷生。 函糞土之中：指處於汙穢不良
境地。 函：包含，埋沒。 恨：遺憾。 私心有所不盡：個人的思想沒有
完全表達出來。 鄙：鄙棄，看不起。 沒世：終了一生。指死。 表：
顯現，表現出來。 後：後世。
[43]摩：通“磨”。 勝：範圍副詞。盡，完全。
[44]俶儻：雙聲聯綿詞。卓越的樣子。 俶：通“倜”。 非常：非凡。
稱：舉，顯現，凸顯出來。
[45]蓋：語氣副詞。表示不確定的語氣，大概。 西伯拘而演《周易》：
相傳周文王被紂王拘禁在羑 里以後，推演《易》的八卦爲六十四卦，即《周易》。
演：推演，發展。
[46]孔子 週遊各國，在陳、蔡曾遭到圍攻和絕糧的困阨，後回到魯國，寫作
《春秋》。事見《史記•孔子世家》。 戹：同“厄”，受困。
[47]賦：朗誦（詩），創作（詩）。 左丘：即左丘明，春秋時 期魯國史
官。 失明：失去視力。 厥：連詞。乃。 《國語》，記載春秋歷史的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