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夏洛克_兼论莎士比亚人物性格的多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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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8月01日 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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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莎剧《威尼斯商人》中的夏洛克一直是莎
评学者们笔下的热点人物.他们挥毫泼墨，浓笔艳彩给夏
洛克勾画了一幅又一幅的肖像。有的把他画成“贪婪狠毒
的守财奴”;有的将他描为“爱钱如命的吝音鬼”，有的给
他冠以“贪婪、吝音、奸诈而狠毒的资产阶级的典型”的
名号，等等。总之，夏洛克乃是一个地道的“反面人物”，
是令人深恶痛绝的“敌人”。这种结论似乎已“盖棺论定”。
由此，连夏洛克这个名字也成了“敲诈勒索、冷酷无情的
人”的代名词。
毋庸置疑，作为一个放债人，夏洛克有其贪婪、吝音、
奸狡的一面，确令人憎恶，但作为一个犹太人和异教徒，他
又是一个深受种族歧视和宗教压迫的牺牲品，也叫人同情，
特别面对强大的以安东尼奥为首的基督徒阵营和以公爵为
首的法庭斗争，他又表现出“威武不屈”，以理相争的骨气，
更使人钦佩。正如阿尼克斯特断言:“划分正面人物和反面
人物的做法，是同莎士比亚格格不入的，对他来说，只有
一种被他极为深刻而多方面地揭示出本质的人。”①普希金
更是直接了当地指出夏洛克形象具有多面性。②夏洛克不
纯粹是一个“反面人物”，而是一个具有多重性格的立体形
象。他既令人憎恶，又叫人同情，还使人钦佩，是一个活
生生的现实的放债的犹太人。
.王述文
作为放债人，夏洛克一上场就显示出他老陈精道，锚
株必较的奸商形象。
夏洛克:三千块钱，嗯?
巴萨尼奥:是的，大叔，三个月为期。
夏洛克:三个月为期，嗯?
巴萨尼奥:我已经对你说过了，这一笔钱可以由安东尼奥签立借
据。
夏洛克:安东尼奥签立借据，嗯?
飞i，i一z)③
夏洛克深知巴萨尼奥是一个外强中干、家道中衰的公
子哥儿，所以他对巴萨尼奥借债的偿还能力发生怀疑。他
接连几次重复对方借债的数目、期限和担保人，以示他要
着实可靠。特别是三个“嗯?”，字里藏疑，维妙维肖地显
露出夏洛克那种盛气凌人的放债人形象。最后当巴萨尼奥
肯定这笔借款由皇家巨商安东尼奥作保签据时，他才从牙
!兼论莎士比亚人物性格的多面性
也谈夏洛克缝里挤出“安东尼奥是个好人”。巴萨尼奥反
问:“你有没有听说人家说过他不是好人?"夏
洛克马上解释说:“我说他是个好人，我的意
思是说他是个有身价的人……是靠得往的。”
他接着又供认不讳地说:“我一定要放了心才
能把债放出去，所以我还是考虑考虑吧。”寥
寥数语，即可看出夏洛克确实是“缚得牢，
跑不了”的行家里手。这里还要提及的是夏
洛克对“好
人”的解释。他将“好人”解释
成“有身价的人，是靠得住的”，显然是“以
钱取人”。在词意上“好”和“靠得住”是没
有必然联系的，只是在夏洛克这个放债人的
词典里才成为同义语。这可以说是他的“金
钱效应”观吧。
夏洛克还有他自己的一套“积财”理论。
在安东尼奥斥责他不讲义气、重利盘剥时，他
立即搬出《圣经·旧约》为自己辨护，说圣
祖亚伯兰的后裔雅各也曾以羊取利，并说:
“这是致富的妙法，上帝也祝福他;只要不是
偷窃，积财就是积福。”“守财就是进财。”正
是坚守这一信条，他赶走仆人，诅咒女儿。仆
人朗斯洛特说:“我替他做事，把身体都饿瘦
了，您可以用我的肋骨摸出我的每一条手指
来。”他的女儿杰西卡抱怨:“我们这个家是
一座地狱。”结果，仆人另找主家，女儿卷逃
私奔。他自己落得个众叛亲离，身影一人的
下场。女儿卷逃私奔后，他竟歇斯底里诅咒
她:“我希望我的女儿死在我的脚下，那些珠
宝都挂在她的耳朵上;我希望她就在我的脚
下安葬，那些银钱都放在她的棺材里。”除了
钱财，哪里还有一点父女之情。
更有甚者，他为放债的利息与安东尼奥
结成宿怨，趁安东尼奥替人借债衍约之际，坚
持要从安东尼奥身上割下一磅肉以罚之，这
确实显得残忍。
观此，夏洛克则无疑是一个贪婪残忍的
放债人，确实令人瞳目。
莎士比亚给夏洛克制定了一张这样的户
籍卡:种族:犹太族;宗教:犹太教;职业:
放债。这不是一张通行证，更不是一张护身
符，而是海丝特·白兰的A字。④夏洛克的
悲剧就从这里产生。
犹太民族是一个宗教的民族。基督徒与
犹太人之间有着历史的宿怨。他们相信是犹
太人出卖了他们的主耶稣，犹大人是估恶不
俊的魔鬼。从中世纪开始，特别是基督教在
欧洲成为统治势力之后，犹太人便惨遭种种
迫害，背上“莫须有”的罪名被任意杀害，有
的被诬告为瘟疫病毒的传播者，有的被作为
杀牲来祭神。在英国，犹太人除了放债之外，
便无其他职业可寻。于是便产生了“犹太人
等于放债人”这一鄙称。英文Jew这个词，既
作“犹太人”讲，又当“放债人”讲，恐怕
原因就在这里。这种反犹思潮一直流传到伊
丽莎白时代。莎士比亚也受到一定的影响。据
有关历史背景材料记载，《威尼斯商人》可能
写于1594年，当时英国发生了一起重案。一
个名叫罗德里戈·洛佩斯的西班牙犹太人，
是女王伊丽莎白的私人医生，企图谋害女王
而被处以绞刑。这件事更加激发了忠于女王
的英国人的普遍反犹情绪。《威尼斯商人》便
应运而生。⑤所以“我
们认为这基本上是一
出反犹主义的戏”。⑥
其次，“放债”这一行业，历来都被看作
是不义行当。在远古时代，放债取利被认为
是“乘人之危”，因为借债人多为贫困和有急
事需钱者。在希腊罗马文明时期，世人崇尚
武事，提倡侠义，对经商牟利嗤之以鼻，尤
以放债业为然。到了中世纪，人们最恨放债
业，因为以基督徒的眼光看，放债违反基督
教义，破坏了人类自失乐园以后第一条法律:
“你必须汗流满面才得糊口”⑦，而放债人却
是使他人流汗而得食。
再其次，关于“复仇”也是违反耶稣训导的。耶稣说:“要爱你们的仇敌”，“不要与
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左脸也转过来
由他打”。⑧夏洛克非但不给人以“左脸”，而
且还要从别人身上割下一磅肉，这当然更是
大逆不道的了。
从上种种，便构成了夏洛克势必“在劫
难逃”的历史原因。
《威尼斯商人》全剧五幕二十场。夏洛克
出场仅五场，但当面或背后不叫他是夏洛克，
而都称他为“犹太人”或“犹太狗”的地方
竟达四十多处。安东尼奥在公共场合当众辱
骂他是“异教徒”、“杀人狗”，并将唾沫吐在
他的长袍上，甚至胡须上，还用脚踢他。连
安东尼奥身边的同僚们，无论主仆，都时而
对他群起而攻之，骂他是“犹太狗”、“豺
狼”等等。他们尽量低毁他，鄙弃他，甚至
安东尼奥在有求于他，“仰仗”他借三千块钱
的时候，仍然对他傲气十足，摆出一幅唯我
独是、唯我独尊的架式。当夏洛克翻出受辱
，’I日帐”时，安东尼奥非但不表示歉意，反而
还恶狠狠地说:“我恨不得再这样骂你、唾你、
踢你。”可贝J夏洛克已不止一次地受到安东尼
奥的侮辱和殴打。安东尼奥还夺取夏洛克几
十万块的生意，破坏他的买卖，离间他的朋
友，煽动他的仇敌。总之要将夏洛克逼上绝
路，方肯罢休。夏洛克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原
因:“他的理由是什么?只因为我是一个犹太
人”。
在法庭上一幕戏，夏洛克作为原告，有
契约在手，本来是一场稳操胜券的官司，但
由于安东尼奥纠集一伙基督徒上下串通，强
词夺理，结果反倒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
兵”的悲惨下场。他非但未讨还本钱，而且
自己的整个财产也被没收，甚至连生命也得
听候处置。更为可悲的是，安东尼奥还当场
强迫他改变信仰饭依基督扎这不能不说是一
种宗教压迫。犹太民族是一个宗教民族，犹
太教便是这个民族的精神支柱。现在安东尼
奥要夏洛克改信基督教，这比从身上割一磅
肉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时我们愤恨和僧恶已
经不是对夏洛克而发，而是为夏洛克而发了
。
法国诗人海涅和英国文学批评家威廉.
赫兹利特都认为夏洛克是遭受基督教迫害的
悲剧人物。海涅讲他在看《威尼斯商人》的
演出时，有一个英国妇女在看到第四幕法庭
一场结尾时，为夏洛克败诉而激动地哭泣，不
住地叫喊“Thel幻orman15wronsed!”(这可
怜的人是冤屈的!)⑨美国作家迈克尔·哥尔
德在回忆童年看《威尼斯商人》的演出情景
时说:“令人惊异的莎士比亚，尽管他具有基
督徒的偏见，可还是记录了犹太人悲剧中极
其痛苦的几页。我母亲平时是难得哭泣的，这
会儿也跟着满(戏)院的人一起掉泪了。”⑩
可见夏洛克形象无论在英国还是在美国以及
在世界的其他地方都得到广泛的同情。当然，
这时的夏洛克不是作为一个重利盘剥的放债
人，而是作为一个深受种族岐视和宗教压迫
的犹太人而受到同情的。
夏洛克身上所表现出的这种既令人憎恶
又叫人同情的矛盾性格正是“莎士比亚化”的
人物性格。这类矛盾性格在莎士比亚戏剧中
可以说是俯拾皆是。《亨利四世》中的福斯塔
夫，从理性角度来看，他当然算是个儒夫、流
氓、可鄙的反面人物;但从感情印象出发，他
又表现得可爱，幽默诙谐，机智灵变.伊丽
莎白女王看后也“爱不释手”。理查二世在狱
中一场戏就自白道:“我一个人扮演着许多不
同的角色”。莎剧中人物的性格很少是单一
的，往往正反复合，奥博深沉。这样更接近
生活原型。
“割肉”官司一场戏是整个戏剧的高潮，
也构成夏洛克形象的契机。不少莎评学者强
调“割肉”反映了夏洛克的残忍，却忽视了
这一举动是一个深受种族岐视和宗教压迫的
犹太人向其敌对者的报仇雪恨。从这点意义
上讲，就谈不上残忍或不残忍了。还有的评
5l论家认为“割肉”冲突是落后的旧式的高利
贷资本(夏洛克)与先进的新型的商业资本
(安东尼奥)之间的冲突。我们认为这种“拔
高”的分析恐怕连莎士比亚也不会接受的.其
一，安东尼奥未必就代表所谓先进的商业资
本。不错，他是皇家巨商，同时，他也放债，
只不过是在利息上比夏洛克有差别罢了。其
二，这两种资本在当时的英国(乃至整个欧
洲)是一架车子—新兴的资本主义—上的两个轮子，都推动着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
的增加。马克思指出:“中世纪已经留下两种
不同形式的资本，它们是在极不相同的社会
经济形态中成熟的，而且在资本主义生产方
式时期到来以前，就被当作资本了，这就是
高利贷资本和商人资本。”@从其本质上讲，
这两种资本都是剥削阶级的产物。从其作用
上讲，这两种资本所形成的货币资本都转化
为工业资
本。弗朗西斯·培根在其《论放
债》一文中就列举了放债的三条益处，其中
有一条就是说放债在有些方面是可以助长商
业发展的。事实上，当时英国向外扩张所进
行的商业战争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借贷资
金。
恩格斯曾指出:“主要的人物是一定的阶
级和倾向的代表，因而也是他们时代的一定
思想的代表，他们的动机不是从琐碎的个人
欲望中，而是从他们所处的历史潮流中得来
的”。⑩当时的夏洛克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历
史潮流”中呢?作为一个犹太人，在种族上
受到歧视，作为一个异教徒，在宗教上受到
迫害;作为一个放债人，在经济上受到打击
与排挤。所以，他要生存就得抗争。在抗争
中，夏洛克虽然弱小，但不卑微，虽然力单，
但不屈服，显示了他令人钦佩的骨气。
这场斗争从夏洛克与安东尼奥一见面便
短兵相接了。安东尼奥为友巴萨尼奥向夏洛
克借钱，夏洛克看到复仇的机会已到，首先
发一通怨气，再拿出狠气。
安东尼奥:好，夏洛克，我们可不可仰仗你这一
52
次?
夏洛克:安东尼奥先生，好多次您在交易所耳
我，说我盘剥取利，我总是忍气吞声，耸耸肩膀，没
有跟您争辩，因为忍受迫害本来是我们民族的特色。
您骂我异教徒、杀人的狗，把唾沫吐在我的犹太长袍
上，只因为我用我自己的钱博取几个利息。好，看来
现在是您来向我求助了，“·…您把唾沫吐在我的胡
子上，用您的脚踢我，好象我是你门口的一条野狗一
样，现在您却来问我要钱，我应该怎样对您说呢?我
要不要这样说，“一条狗会有钱吗?一条恶狗能够借
人三千块钱吗了”或者我该不该弯下身子，象一个奴
才似的低声下气，恭恭敬敬地说，“好先生，您在上
星期三用唾沫吐在我身上.有一天您用脚踢我.还有
一天您骂我狗;为了报答您这许多恩典，所以我应该
借给您这么些钱吗?"
(I，111)
这里面有控诉、有挖苦，有椰榆。抓住
有利时机进行全面反击。而且夏洛克首先向
安东尼奥提出人格与经济上的平等。
对安东尼奥众多的帮腔助势的同僚，夏
洛克疾恶如仇，寸步不让。三个月之后，安
东尼奥因商船遇难不能按约偿还借债，派来
说客劝夏洛克不要割安东尼奥身上的肉，并
说“那有什么用处呢?”夏洛克咬牙切齿地回
答道:
拿来钓鱼也好，即使他的肉不中吃，至少也可以
出出我这一口气。他曾经羞辱过我，夺去我几十万块
钱的生意，讥笑我的亏蚀，挖苦我的盈余，侮蔑我的
民族，破坏我的买卖，离间我的朋友，煽动我的仇敌;
他的理由是什么?只因为我是一个犹太人。难道犹太
人没有眼晴吗?难道犹太人没有五
官四肢、没有知
觉、没有感情、没有血气吗?他不是吃着同样的食物，
·一一冬天同样会冷，夏天同样会热，就象一个塞督徒
一样吗?那么要是你们欺侮了我们，我们难道不会复
仇吗?.··…要是一个犹太人欺侮了一个荃督徒，那墓
督徒怎样表现他的谦逊?报仇。要是一个荃督徒欺侮
了一个犹太人，那么照着基督徒的娜样，那犹太人应
该怎样表现他的宽容?报仇。你们已经把残虐的手段
教给我，我一定会照着你们的教训买行，而且还要加
倍奉教哩。”
(l，1)
义正词严，针锋相对，好一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气概。如果说，开始
夏洛克只是“想出出我这一口气”，但到后来，
发展到“我们”，他已超越了自己，要报的是
整个犹太种族的民族恨与宗教仇。他在这里
主张的是民族上的和宗教上的平等。
特别是在法庭上那一场戏，夏洛克力排
众议，舌战群雄，蔑视权贵，抨击社政，显
示出不畏强权的无畏精神。当公爵劝谕夏洛
克不可“凶恶”，要有“仁慈恻隐”之心时，
夏洛克马上反唇相叽道:
你们买了许多奴隶，把他们当作驴狗骡马一样
看待，叫他们做种种卑残的工作，因为他们是你们出
钱买来的。我可不可以对你们说，让他们自由，叫他
们跟你们的子女结婚?为什么他们要在重担之下流
着血汗?让他们的床铺得跟你们的床同样柔软，让他
们的舌头也尝尝你们所吃的东西吧，你们会回答说:
“这些奴京是我们所有的。”
(IV，i)
这哪里是原告在求公爵大人打官司，简
直把公爵当成了被告人!夏洛克无情地揭露
了社会不均，人不平等。句句铿锵有力，字
字掷地有声。这声音与弥尔顿《失乐园》中
的叛逆英雄撤旦对上帝的揭露与声讨极其相
似，如出一辙。
为什么要禁止呢?为什么只威吓你们，他的崇拜
者，置你们于卑下无知的地位呢?因他知道你们吃它
之时就是眼晴明亮之日，你们原来宋脆的双眼完全
睁开，你们就和神一样知道善和恶.0
别林斯基说:“弥尔顿的诗显然是时代的
产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把骄傲而阴沉的撤
旦描绘成反对权威的叛逆之神，尽管他的本
意并不是这样的。”⑩是的，弥尔顿在《失乐
园》的开篇就坦诚布公:“使我能阐明永恒的
天理，向世人昭示天道的公正。”然而，弥尔
顿这个反暴君的作者，却用自己的史诗向世
人昭示撒旦是一个反暴虐反压迫的英雄。同
样，莎士比亚这个人文主义者也借夏洛克之
口发出了反压迫反岐视求平等的正义呼声。
难怪海涅说:“说实在的，在这出戏里，除了
鲍西娅外，夏洛克是最值得尊敬的人物。他
爱钱，对此他并不隐瞒，……但还
有比金钱
价更高的，那就是:予难堪的诽谤以正义的
报复，满足那颗受尽凌辱的心。”⑩
黑格尔曾经断言荷马笔下的人物，“每个
人都是一个整体，本身就是一个世界，每个
人都是一个完满有生气的人，而不是某种孤
立性格的抽象品。”⑩我们不妨说莎士比亚笔
下的夏洛克也正是这样一个人。
①阿尼克斯特:《英国文学史纲》，人民文学出版社
②莫罗佐夫:《论莎士比亚》，文化艺术出版社
③本文引文均引白《莎士比亚全集》朱生豪译.
④白兰是英国作家霍桑《红字》中的女主人公，因犯通奸罪，
受到惩罚，被迫在脚前佩截耻辱的A字。
⑤，ed，Thecompletework，ofw川iamshak卜
，p以廿e，加ubl司ay衣com件ny，ine.1963.p.446
⑥:tein，ThoGrea‘Tr园ifioninEnslishLitera:ure
，，01.1.P.32
⑦《圣经·旧约·创世纪》、第三章十九节。
⑧寸圣经·新约·马太福音》，第一章，四十四，三十九节
⑨海涅:《莎士比亚笔下的女角》.上海译文出版社，P.76
⑩转引方平《和莎士比亚交个朋友吧》，四川人民出版社P.
110
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p.25刁
⑩《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卷P.583
⑩弥尔顿:《失乐园》第九卷
⑩转引范存忠《英国文学史提纲)，四川人民出版社，P.323
⑩海涅:《莎士比亚笔下的女角》，上海译文出版社，P.80
⑩黑格尔:《美学》第一卷第三章二节x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