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语文上册第四单元课文原文

温柔似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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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8月04日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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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一中-情人节寄语


六年级语文上册第四单元课文原文

12 桥
黎明的时候,雨突然大了。像泼。像倒。
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山谷里狂奔而来,势不可当。
村庄惊醒了。人们翻身下床 ,却一脚踩进水里。是谁惊慌地喊了一嗓子,一
百多号人你拥我挤地往南跑。近一米高的洪水已经在路面 上跳舞了。人们又疯了
似的折回来。
东面、西面没有路。只有北面有座窄窄的木桥。
死亡在洪水的狞笑声中逼近。
人们跌跌撞撞地向那木桥拥去。
木桥前,没腿深的水里,站着他们的党支部书记,那个全村人都拥戴的老汉。
老汉清瘦的脸上淌着雨水。他不说话,盯着乱哄哄的人们。他像一座山。
人们停住脚,望着老汉。
老汉沙哑地喊话:“桥窄!排成一队,不要挤!党员排在后边!”
有人喊了一声:“党员也是人。”
老汉冷冷地说:“可以退党,到我这儿报名。”
竟没人再喊。一百多人很快排成队,依次从老汉身边奔上木桥。
水渐渐窜上来,放肆(sì)地舔着人们的腰。
老汉突然冲上前,从队伍里揪(jiū)出一 个小伙子,吼道:“你还算是个党
员吗?排到后面去!”老汉凶得像只豹子。
小伙子瞪(dèng)了老汉一眼,站到了后面。
木桥开始发抖,开始痛苦地呻吟。
水,爬上了老汉的胸膛。最后,只剩下了他和小伙子。
小伙子推了老汉一把,说:“你先走。”
老汉吼道:“少废话,快走。”他用力把小伙子推上木桥。
突然,那木桥轰地一声塌了。小伙子被洪水吞没了。
老汉似乎要喊什么,猛然间,一个浪头也吞没了他。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五天以后,洪水退了。


一个老太太,被人搀(chān)扶着,来这里祭(jì)奠(diàn)。
她来祭奠两个人。
她丈夫和她儿子。


13 穷人
渔夫的妻子桑娜坐在火炉旁补一张破帆。屋外寒风呼啸,汹涌澎湃的海浪拍
击着海岸,溅起一阵阵浪花 。海上正起着风暴,外面又黑又冷,这间渔家的小屋
里却温暖而舒适。地扫得干干净净,炉子里的火还没 有熄,食具在搁板上闪闪发
亮。挂着白色帐子的床上,五个孩子正在海风呼啸声中安静地睡着。丈夫清早 驾
着小船出海,这时候还没有回来。桑娜听着波涛的轰鸣和狂风的怒吼,感到心惊
肉跳。 古老的钟发哑地敲了十下,十一下……始终不见丈夫回来。桑娜沉思:丈夫
不顾惜身体,冒着寒冷和 风暴出去打鱼,她自己也从早到晚地干活,还只能勉强
填饱肚子。孩子们没有鞋穿,不论冬夏都光着脚跑 来跑去;吃的是黑面包,菜只
有鱼。不过,感谢上帝,孩子们都还健康。没什么可抱怨的。桑娜倾听着风 暴的
声音,“他现在在哪儿?上帝啊,保佑他,救救他,开开恩吧!”她一面自言自语,
一面在 胸前画着十字。
睡觉还早。桑娜站起身来,把一块很厚的围巾包在头上,提着马灯走出门去。
她想看看灯塔上的灯是不是亮着,丈夫的小船能不能望见。海面上什么也看不见。
风掀起她的围巾,卷着 被刮断的什么东西敲打着邻居的小屋的门。桑娜想起了她
傍晚就想去探望的那个生病的女邻居。“没有一 个人照顾她啊!”桑娜一边想,一
边敲了敲门。她侧着耳朵听,没有人答应。
“寡妇的日子 真困难啊!”桑娜站在门口想,“孩子虽然不算多——只有两
个,可是全靠她一个人张罗,如今又加上病 。唉,寡妇的日子真难过啊!进去看
看吧!”
桑娜一次又一次地敲门,仍旧没有人答应。
“喂,西蒙!”桑娜喊了一声,心想,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她猛地推开门。


屋子里没有生炉子,又潮湿又阴冷。桑娜举起马灯,想看看病人在什么地方。
首先投入眼帘的是对着门放 着的一张床,床上仰面躺着她的女邻居。她一动不动,
只有死人才是这副模样。桑娜把马灯举得更近一些 ,不错,是西蒙。她头往后仰
着,冰冷发青的脸上显出死的宁静,一只苍白僵硬的手像要抓住什么似的, 从稻
草铺上垂下来。就在这死去的母亲旁边,睡着两个很小的孩子,都是卷头发,圆
脸蛋,身上 盖着旧衣服,蜷缩着身子,两个浅黄头发的小脑袋紧紧地靠在一起。
显然,母亲在临死的时候,拿自己的 衣服盖在他们的身上,还用旧头巾包住他们
的小脚。孩子的呼吸均匀而平静,他们睡得又香又甜。
桑娜用头巾裹住睡着的孩子,把他们抱回家里。她的心跳得很厉害,自己也
不知道为什么要 这样做,但是觉得非这样做不可。她把这两个熟睡的孩子放在床
上,让他们同自己的孩子睡在一起,又连 忙把帐子拉好。
桑娜脸色苍白,神情激动。她忐忑不安地想:“他会说什么呢?这是闹着玩
的吗?自己的五个孩子已经够他受的了……是他来啦?……。不,还没来!……。
为什么把他们抱过来 啊?……
他会揍我的!那也活该,我自作自受……嗯,揍我一顿也好!”
门吱嘎一声,仿佛有人进来了。桑娜一惊,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没有人!上帝,我为什么要这 样做?……。如今叫我怎么对他说呢?……。”
桑娜沉思着,久久地坐在床前。
门突然开 了,一股清新的海风冲进屋子。魁梧黎黑的渔夫拖着湿淋淋的被撕
破了的鱼网,一边走进来,一边:“嘿 ,我回来了啦,桑娜!”
“哦,是你!”桑娜站起来,不敢抬起眼睛看他。
“瞧,这样的夜晚!真可怕!”
“是啊,是啊,天气坏透了!哦,鱼打得怎么样?”
“糟糕 ,真糟糕!什么也没有打到,还把网给撕破了。倒霉,倒霉!天气可
真厉害!我简直记不起几时有过这样 的夜晚了,还谈得上什么打鱼!谢谢上帝,
总算活着回来。……。。我不在,你在家里做些什么呢?”
渔夫说着,把网拖进屋里,坐在炉子旁边。
“我?”桑娜脸色发白,说,“我嘛…… 。缝缝补补……。风吼得这么凶,
真叫人害怕。我可替你担心呢!”


“是啊,是啊,”丈夫喃喃地说,“这天气真是活见鬼!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你知道吗?”桑娜说,“咱们的邻居西蒙死了。”
“哦?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昨天。唉!她死得好惨哪!两个孩子都在她身边,睡< br>着了。他们那么小……一个还不会说话,另一个刚会爬……”桑娜沉默了。
渔夫皱起眉,他 的脸变得严肃,忧虑。“嗯,是个问题!”他搔搔后脑勺说,
“嗯,你看怎么办?得把他们抱过来,同死 人呆在一起怎么行!哦,我们,我们
总能熬过去的!快去!别等他们醒来。”
但桑娜坐着一动不动。
“你怎么啦?不愿意吗?你怎么啦,桑娜?”
“你瞧,他们在这里啦。”桑娜拉开了帐子。


14 在柏林
一列火 车缓慢地驶出柏林,车厢里尽是妇女和孩子,几乎看不到一个健壮的
男子。在一节车厢里,坐着一位头发 灰白的战时后备役老兵,坐在他身旁的是个
身体虚弱而多病的老妇人。显然她在独自沉思,旅客们听到她 在数着:“一,二,
三……”声音盖过了车轮的“喀嚓喀嚓”声。停顿了一会儿,她又不时重复数起来。两个小姑娘看到这种奇特的举动,指手划脚,不加思考地嗤笑起来。一个老
头狠狠扫了她们一眼 ,随即车厢里平静了。
“一,二,三……”这 个神志不清的老妇人重复数着。两个小姑娘再次傻笑< br>起来。这时,那位灰白头发的后备役老兵挺了挺身板,开口了。
“小姐,”他说,“当我告诉你 们这位可怜的妇人就是我的妻子时,你们大概
不会再笑了。我们刚刚失去了三个儿子,他们是在战场上死 去的。现在轮到我自
己上前线了。在我走之前,我总得把他们的母亲送进疯人院啊。”
车厢里一片寂静,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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