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意见书格式-一年级班务工作总结

列宁帝国主义论的当代沉思——兼评20世纪
以来资本主义的历史定位
吴波
[内容提要] 列宁帝国主义论，是马克思主义关于作为资本主义最高阶段的
帝国主义的经 典概括和系统阐述。其中充满辩证统一思想的两个基本观点是：资
本主义发展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后向新 的社会形态演变的过渡性和垄断资本主
义这个历史阶段社会主义革命发生的可能性。20世纪以来的资本 主义依然是资
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并没有摆脱列宁帝国主义论的分析框架。
[关键词] 列宁；帝国主义论；资本主义；历史定位
[分类号] D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6505(2004)04-0054-05
“帝国主义”这个词语在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又重新回归人们的视野之中。这
决不是偶然。其 实，作为人 类社会发展进程中的历史现象，帝国主义并不因为
种种意识形态的影响或作用决定它的存在或消亡。但全 球化条件下帝国主义的新
发展，确实提出了对列宁的帝国主义论的真理性进行重新检视的新课题。其首要
的原因在于，对当前种种关于列宁帝国主义论的质疑和困惑，有予以澄清的必要。
更为重要的原 因则在于，这一努力也是科学认识当代帝国主义的历史定位的基础
性工作。
一、帝国主义：资本主义的垄断阶段
在列宁的视野中，20世纪初成为一个特殊的自然时间。在他看来，当资本
主义迈过20世纪的 门槛时 ，它自身不仅经历着最有深刻意义的变化，而且正经
历着对于无产阶级而言最富有深刻意义的变化。如其 所言，“20世纪是从旧资
本主义到新资本主义，从一般资本统治到金融资本统治的转折点。”[1]“ 对于

欧洲，可以相当精确地确定新资本主义最终代替旧资本主义的时间是20世纪
初。”[2]当时的历史事实是，1871年巴黎公社革命失败以后，欧洲资本主义进
入了长达30年 之久的“和平”发展阶段，以电力广泛应用为主要特征的第二次
产业革命在推动社会生产力高度发展的同 时，使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阶段开始逐
步向垄断资本主义阶段过渡。可见，列宁正是站在这一历 史分水岭之上思索新
资本主义的本质特征的。
众所周知，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马克思和 恩格斯并没有也不可能对帝国主
义这个资本主义的新的历史阶段进行全面而深刻的分析。正确认识资本主 义的这
一变化，明确垄断资本主义的基本特征，科学阐明帝国主义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
以及在 这一历史条件下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是时代赋予20世纪初马克思主义
者的任务。列宁在1916年写 成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是这一
时期马克思主义者描述和分析帝国主义的代表性著作。 在该文中，列宁分析指出，
作为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的垄断资本主义时代，生产已经达到巨大的和极 为
巨大的规模，以至垄断代替了自由竞争，帝国主义的经济本质就在于此。帝国主
义最突出的特 征是自由竞争为垄断所代替。他甚至认为：“如果必须给帝国主义
下一个尽量简短的定义，那就应当说，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垄断阶段。”[3]
当列宁以“资本主义的垄断阶段”对帝国主义进行概括 而简明的定义时，也
没有忽视由垄断派生的帝国主义的其他基本特征。在他的另一个关于帝国主义的表述中，可以获得列宁对帝国主义的基本特征的整体把握。列宁指出：“帝国主
义是发展到垄断组织 和金融资本的统治已经确立、资本输出具有突出意义、国际
托拉斯开始瓜分世界、一些最大的资本主义国 家已把世界全部领土瓜分完毕这一
阶段的资本主义。”[4]以上五个特征的每一个方面都显示了与自由 竞争的资本
主义的本质区别。比如，在论述资本输出是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过渡到垄断资本
主义 的重要经济特征时，列宁指出，“对自由竞争占完全统治地位的旧资本主义

来说，典型的 是商品输出。对垄断占统治地位的最新资本主义来说，典型的则是
资本输出。”[5]
正 是垄断资本主义这一帝国主义的经济实质，决定了帝国主义的历史地位。
列宁指出，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 的特殊阶段。这一阶段的特殊性体现在，资本主
义的某些基本特性开始转化成自己的对立面，从资本主义 到更高级的社会经济结
构的过渡时代的特点已经全面形成和暴露。诸如“新资本主义是向某方面的过渡”
[6]、垄断“是从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结构向更高级的结构的过渡”[7]、“是从资
本主义到 更高级的制度的过渡”[8]等论断，充分说明列宁在科学把握帝国主义
经济实质的基础上突出强调了帝 国主义的“过渡性”。
列宁还进一步分析指出，资本主义的过渡阶段所特有的就是垄断所导致的资
本主义的寄生性和腐朽性。这些特性具体表现在：垄断“必然产生 停滞和腐朽
的倾向”[9]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认为，资本主义的一般特性，就是资本的占有
同资本在生产中的运用相分离，货币资 本同工业资本或者说生产资本相分离，全
靠货币资本的收入为生的食利者同企业家及一切直接参与运用资 本的人相分离。
在列宁看来，所谓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最高阶段的意义就在于“这种分离达到了
极大的程度”[10]。金融资本对其他一切形式的资本的优势，意味着食利者和金
融寡头占统治地位， 意味着少数拥有金融“实力”的国家处于和其余一切国家不
同的特殊地位。“帝国主义的趋势之一，即形 成为‘食利国’、高利贷国的趋势
愈来愈显著，这种国家的资产阶级愈来愈依靠输出资本和‘剪息票’为 生。”[11]
垄断在使资本主义生产走向更高的社会化的同时，却没有消除私有制，所以，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生产的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的私有制之间的矛盾更
趋尖锐。列宁深刻剖 析道，“生产社会化了，但是占有仍然是私人的。社会化的
生产资料仍旧是少数人的私有财产。在形式上 被承认的自由竞争的一般架子依然

存在，而少数垄断者对其余居民的压迫却更加百倍地沉 重、显著和令人难以忍受
了。”[12]在垄断的条件下，资本家在经济上就可能将工人中的某些部分收 买过
去，形成“工人贵族”，给工人运动的发展造成困难。各种社会矛盾的激化也使
得资产阶级 在政治上走向反动。帝国主义国家内部劳资之间的矛盾、帝国主义国
家之间的矛盾以及帝国主义国家与殖 民地半殖民地国家之间的矛盾也必然趋于
激化。列宁由此明确指出，“根据以上对帝国主义的经济实质的 全部论述可以得
出一个结论，即应当说帝国主义是过渡的资本主义，或者更确切些说，是垂死的
资本主义。”[13]
从这一意义上也可以认为，“资本主义表现出的五大经济特征，既是资本主
义进入垄断阶段的经济特征，也是为摆脱经济危机而拼力开拓世界市场的手段。”
[14]因为 ，在资本主义看来，危机的根源在于市场，于是，不断地开拓市场就成
为摆脱危机的主要出路。关于这一 点，马克思和恩格斯早在1848年发表的《共
产党宣言》中就曾有过精辟的表述：“——资产阶级用什 么办法来克服危机呢?
一方面不得不消灭大量生产力，另一方面夺取新的市场，更加彻底地利用旧的市< br>场。”[15]
对于从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出发，列宁所作出的帝国主义是腐朽
的、垂死的资本主义的论断，不少人将资本主义在今天的种种景象与列宁的论断
进行比较，并发 出了疑问。表面 看来，似乎确实如此。由此需要对列宁这方面
的思想作进一步的分析。
一个不能忽视的方面是，列宁从“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的观点
出发，还作出了“帝国主义是 无产阶级革命的前夜”[16]的论断，并根据所发现
的帝国主义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的绝对规律，提出 了社会主义革命能够首先在经
济比较落后的俄国取得成功的“一国胜利论”。列宁的这个论断在俄国获得 了肯

定的验证：十月革命的胜利掀开了社会主义由理论转化为实践的新篇章，也开启了20世纪世界社会主义时代的大门。
对于这一点，不管出于何种立场，一般并没有 太多的 疑义。事实是，作为
辩证法大师的列宁，在其帝国主义论中所表述的是充满辩证统一思想的两个基本观点：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后向新的社会形态演变的过渡性和垄断
资本主义这个历史阶 段社会主义革命发生的可能性。因此，列宁所说的“资本帝
国主义时代是成熟的，而且是过度成熟的资本 主义时代，这时的资本主义已面临
崩溃的前夜，已成熟到要让位给社会主义的地步了”[17]，意味着 ，也仅仅意味
着上述两个观点的统一性的论述，简单的或片面的认识都与列宁的思想相悖并由
此 无法获得关于列宁帝国主义 论的科学理解。
在帝国主义论中，列宁所明确的是帝国主义作为“过 渡的资本主义”的历史
地位，宣告其暂时的、历史的性质，这种过渡性存在于资本主义进入帝国主义的< br>整个历史阶段。他还阐明，帝国主义并不一定在所有的生存空间都释放之后才会
发生制度的变更， 社会主义革命在这个历史阶段中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性。[18]
这就是列宁的帝国主义论的思想实质。对 于后者，我们已经从历史中得到了真理
性的验证；对于前者，我们虽然承认由于资本主义自身“固有的矫 正因素”的作
用而在种种危机面前实现了一次次“自我扬弃”，至今依然存在 并表现出一定
旺 盛的生命力，但这种现象不仅没有违背列宁的思想，反而恰恰证实了它的真理
性。历史的经验表明：在人 类社会发展的历程中，一种新的社会形态取代旧的社
会形态，都不是也不可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实现。当列 宁宣称帝国主义是垂死的资
本主义时，并不意味着资本主义在自然时间上的“马上灭亡”，而只是表示在 社
会时间上的过渡性。那种简单地否定或怀疑列宁帝国主义论的根本原因即在于没
有获得对此的 辩证认识。

对于当代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种种状况，列宁其实也进行过一些 科学
的预测。在指出帝国主义的腐朽和垂死的趋势时，他还同时指出：“资本主义不
可能有一分 钟原地不动。它必须前进再前进。”[19]资本主义垄断并不完全排除
竞争，垄断资本主义出现的腐朽 和停滞的趋势并不排除在一定时期会有更快的发
展。“如果以为这一腐朽趋势排除了资本主义的快速发展 ，那就错了。不，在帝
国主义时代，某些工业部门，某些资产阶级阶层，某些国家，不同程度地时而表< br>现出这种趋势，时而又表现出那种趋势。整个说来，资本主义的发展比从前要快
得多。”[20] 只不过，在指出这一事实的同时，他强调：“这种发展不仅一般地
更不平衡了，而且这种不平衡还特别表 现在某些资本 最雄厚的国家(英国)的腐
朽上面。”[21]
二、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20世纪以来资本主义的历史定位
对于20世纪80年代以来 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国外学者们一般认为资本主义
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对于这个新阶段，他们用“ 新资本主义”、“世界资
本主义”、“后现代社会”和“后福特主义社会”等概念来命名。这实际上不仅
关乎20世纪资本主义的历史分期，更涉及到对20世纪资本主义历史定位的总体
评价。针对这 一问题，国内有两种典型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从本质上来说，
当今世界的帝国主义仍然是处在垄断 阶段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矛盾仍然是由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所导致的，这一点仍然符合列宁 关于帝国主义理论
的科学论断。”[22]另一种观点认为，列宁在论述垄断阶段的资本主义时，曾认< br>定垄断资本主义就是帝国主义，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由于国家与垄
断资本相结合，对 经济生活进行全面干预，使当代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发生了重
大变化，因此“当代资本主义应该看作是超 越垄断资本主义的一个新的历史阶
段”。“今天看来，说资本主义已到了它的最高阶段，是言之过早了。 ”[23]

如何确认当代资本主义的历史定位，是一个难度很大也是争论最为激烈 的问
题。国内外学者们从不同角度所揭示的当代资本主义的若干特征及在此基础上进
行的定位分 析，为深入研究这一课题提供了丰富的有价值的分析材料。但必须指
出的是，“说资本主义已到了它的最 高阶段，是言之过早了”的观点，其实已经
摆脱了列宁的帝国主义的分析框架。针对上述两种截然对立的 观点，首先需要将
当代资本主义新变化的实际与列宁的帝国主义论的基本思想结合起来考察。这是
解决问题的关键。
在全球化浪潮的推动下，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比较崇尚自由竞争的英美< br>模式目前确实居于上风。但就总体而言，当代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垄断特征并未
有丝毫的减弱，而 且在不断加强之中。作为生产和资本国际化、全球化主要载体
的跨国公司，数量和规模都在迅速扩大。到 1999年底，全球跨国公司的总数已
达6.3万家，共有国外分公司70万家，控制着世界生产的40 %—50%，国际贸易
的50%以上，国际直接投资的90%以上。在近年来的全球第五次兼并浪潮中， 金
融领域的兼并和一些超大型银行的出现是该轮兼并浪潮区别于从前的重要特征
之一。国际金融 垄断资本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并成为经济全球化条
件下资本主义的一个显著特征，以致有些 学者将全球化条件下的当代资本主义称
为金融垄断资本主义。这可谓从一个角度准确把握了当代资本主 义的新变化。同
时也说明，不论当代资本主义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列宁所分析的垄断作为帝国主
义的经济实质并没有改变。
当代资本主义的自我调节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和阶级矛盾 的
缓和。这一事实确实应该引起高度的关注。股权分散化的“象征性”的确给劳资
关系以及政治 行为带来了一些变化。当劳动者因为能够参与利润分配而更关心企
业经营状况时，资本家的目的也就实现 了。就实际结果而言，西方资本家阶级这
方面的努力确实发挥了相当大的功效。19世纪曾蓬勃发展的工 人运动，在二战

之后逐渐转入低潮。[24]这是必须承认的历史事实。但也应看到，资 本主义的“自
我扬弃”虽然不断增强，至今却依然没有超越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性质，工人持
股 并没有带来“人民资本主义”，也没有触动资本主义统治的根基。工人的股票
仅仅是他所获得的劳动报酬 的凭证，从这一点就不难发现，它无非只是一种分配
方式而已。工人无法凭借自己的金融资产获得信贷进 行经营性生产也充分表明，
工人的雇佣劳动者身份在本质上没有改变。不仅如此，这一方式还进一步加深 了
他们受剥削的程度。以下数字可以说明这一点：在美国5%的家庭持有77%的股票，
大股东 通过操纵股票市场，盘剥着小股民的利益。[25]也就是说，股权分散化是
与金融资本的积聚和集中同 时进行的，雇佣劳动者的家庭金融资产并不能脱离金
融垄断资本而独立存在。“它不过是加强金融寡头实 力的一种手段而已。”[26]
由此，我们不仅看到帝国主义的基本矛盾在有所缓和之后正在酝酿着激化 的可能
性，还目睹了帝国主义的寄生性和腐朽性的当代表征。
虽然在二战后很长的一段时 间里，帝国主义的各种矛盾有所缓和，但帝国主
义时代的各种矛盾不仅一个也没有消除，反而随着经济全 球化进 程的加快，有
着激化的可能。我们又一次看到了帝国主义的本真状态。
在经济全 球化条件下，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出现了新的统治和剥削方式。
产业结构调整中部分产业的转移、移民 劳动力的竞争、“操作员”即临时工用工
制度的推行、社会福利和保险的减少，导致工人的劳动条件和生 活条件逐渐恶化。
祸不单行的是，全球化也削弱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和工会运动，因为
“资本家以随时可能出现的资本逃逸和进口竞争相威胁，使一国的工人阶级与其
他国家的工人阶级处于 对立状态。”[27]当工人逐渐丧失了其基本利益时，劳资
之间的矛盾 就不可避免地发生激化。

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也有激化的可能。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从来就没有
消除过。在全球化条件下，这一矛盾又有新的突出表现。在对待全球化的认识上，
美国与欧洲就呈现出显 著的差异：在美国，全球化更多地被理解为自由贸易和放
弃国家干预。而在法国，则被更多地看成国际金 融资本横行无阻。法国总统希拉
克为此提出“人道主义全球化的概念”。由此出发，在对待全球化的策略 上也有
明显区别。面对美国惟一的超级大国的地位，欧洲各国都在竭尽全力提高自己，
加强合作 和团结，以求与美国相抗衡。经济争夺也必然在政治上得到充分反映。
在国际事务的处理中，我们听到了 越来越多与美国不同的来自欧洲国家的声音。
可以预言，随着竞争的进一步发展，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 盾不排除有激化的可
能性。
世界从来没有实现过“大同”。20世纪已经过去，我们依然 看到的是“南”
与“北”的两极世界。经济全球化没有带来全球共同富裕，世界范围内的两极分
化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快正进一步强化。从某种角度可以说，“经济全球化
已经被帝国主义当作了剥 削第三世界国家的途径”[28]，这也将不可避免地激化
帝国主义与广大第三世界国家 之间的矛盾。
作为“过渡性的资本主义”的基本特征改变了吗?以上论述只是表明，当代
资本主义的发展 至今依然没有逾越列宁的帝国主义分析框架。在此基础之上，澄
清“当代资本主义是超越垄断资本主义的 一个新的历史阶段”的不妥之处，可以
使我们对当代资本主义的历史定位的认识更为清晰。要解读这一论 断，首先需要
辨别列宁对有关概念的内涵及其相互关联的解释。这几个概念包括：帝国主义、
资 本主义的垄断阶段、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垄断资本主义。

列宁的帝国主义定义所表 述的是，当资本主义进入垄断阶段后，就可用帝国
主义来称谓。对于这个阶段，列宁还明确地说，资本主 义的垄断阶段即帝国主义
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
关于“垄断资本主义”这一概念，列宁 认为，“帝国主义就其经济实质来说，
是垄断资本主义。”[29]除了作为帝国主义经济实质的“垄断 资本主义”，列宁
还说过，“帝国主义战争大大加速和加剧了垄断资本主义变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
的过程。”[30]那么，这个“垄断资本主义”指的是什么呢?我们可以从列宁的
另一论断得到答案 。列宁还说道，“特别是帝国主义，即银行资本时代，资本主
义大垄断组织的时代，垄断资本主义转变为 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时代。”[31]
这两个论断说明，这里的垄断资本主义所指的并不是帝国主义的经 济实质，而是
指资本主义的一个发展阶段。也是从这两个论断中，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一
阶 段是与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相平行并有先后关联的同属于帝国主义框架内的不
同发展阶段。这样看来，“垄 断资本主义”显然就具有另一层含义。当列宁说垄
断资本主义转变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时，这个“垄断资 本主义”是指国家垄断资
本主义阶段前的资本主义的垄断阶段。也正是从此出发，可以发现资本主义的垄
断阶段即帝国主义与垄断资本主义的关系。
列宁曾对“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有过定义性描 述。他说，国家垄断资本主
义就是“国家同势力极大的资本家同盟日益密切地溶合在一起”[32]。这 说明，
列宁对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解释并非意味着国家垄断资本占统治地位的资本主
义，其特殊 性正是国家与垄断资本的结合，并为私人垄断资本服务。认为只有国
家垄断资本占统治地位的资本主义才 是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显然不是列宁的原意。
由此可以获得垄断资本主义阶段与国家垄断资本主义阶段的本 质区别。

这样，问题也就自然地获得解决。如果仅仅将列宁的“垄断资本主义”指 称
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阶段之前的资本主义的垄断阶段，那么，列宁关 于国家垄
断资本主义最 基本的特征是垄断资本与国家政权相结合，并以其巨大力量，对全
部社会经济进行干预和调节的论断，以 及有关垄断资本主义在战争的推动下，转
变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表述和已有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是垄断资 本主义之后的
又一新阶段的含义等论断不仅无可指责，而且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但问题的关
键 在于，如果认为垄断资本主义就是帝国主义，而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
段，并由此认为垄断资本主 义不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才
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就不仅在概念上混淆了垄断 资本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垄断
阶段即帝国主义之间的区别，而且在误读的基础上形成对列宁这一思想的错误 否
定。
当然，在对列宁的帝国主义论予以充分肯定，并确认20世纪以来的资本主
义的历史可以在这一理论框架下得到科学分析的同时，还要对20世纪资本主义
发展历程中的不同历史 阶段的不同特征予以高度关注和科学分析，以丰富、深化
和发展列宁的帝国主义论，从而为我国正在进行 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理论
上的支持，这应该是我们在研究该问题时获得的有益启示。
注释：
[1][2][3][4][6][7][8][9][10][11][12][13] [16][20][21][26]《列宁选
集》第3版第2卷第612页，第588页，第650页， 第651页，第611页，第
683页，第650页，第660页，第624页，第684—685页， 第593页，第686
页，第582页，第685页，第685页，第614页。
[5]《列宁全集》第2版第2卷第626页。

[14]栾文莲《马克思主义世界 市场理论研究——世界市场的经典叙述与现代
特征》，载于《马克思主义研究》2002年第1期。
[1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版第1卷第278页。
[17]《列宁全集》第2版第27卷第118页。
[18]马克思早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已 经阐明了此类思想。他指出：“一
切历史冲突都根源于生产力和交往形 式(指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 此外，不一
定非要等到这种矛盾在某一国家发展到极端尖锐的地步，才导致这个国家内发生
冲突 。由广泛的国际交往所引起的同工业比较发达的国家的竞争，就足以使工业
比较不发达的国家内产生类似 的矛盾。”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版第1
卷第115页。
[19]《列宁全集》第2版第24卷第398页。
[22][2]8]参见袁志刚等《全球化与 帝国主义矛盾：历史及发展趋势》，载
于《复旦学报》2001年第4期。
[23]参见李琮《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发展》经济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7
页。
[ 24]这里需要提醒的是，当我们考察股权分散化带来的影响时，对工人阶级
阶级意识的侵蚀使得工人阶 级的斗争意志和目标也随着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应该
是在进一步研究中需要着重考察和分析的一个方面。
[25]叶良茂《马克思社会基本矛盾理论和经济全球化》，载于《哲学研究》
2002年第7期。

[27]王宏伟、刘红编写《全球化与资本主义基本社会结构的重建》，载于《国< br>外理论动态》2002年第3期。
[29][30][31][32]《列宁选集》第3版 第3卷第683页，第109页，第137
页，第109页。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列所《马克思主义研究》编辑部。
[责任编辑：文心]
《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4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