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高考投档线-河南省国家税务局

论文学翻译中的传神
——《飘》的两种汉译版本比较
杨秋云
(贵州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基础部，贵州凯里556000)
摘要：以《飘》的两种译 文为材料，在对比分析典型段落篇章的基础上，阐释“传神”
的重要意义。首先简要介绍该小说的艺术特 色；然后在对比分析译文特点的过程中展示传神
理论的内涵；最后强调自己的论点，提出文学翻译中应贯 彻传神的理论。
关键词： 文学翻译；传神；《飘》
中图分类号： H315.9 文献标识码： A

文学翻译是翻译领域中的重要部分。近年来人们为之定度了众多标准，像 严复谈到的
“雅”，钱钟书提出的“化”，还有傅雷提出的“传神”。这三种标准有共同的一点，都强调
文学翻译应该表达出原文的神韵。就像茅盾曾说过的那样：“文学翻译旨在用另一种语言传
达原 文的艺术理念，让读者如同阅读原文一样，得到一种审美经历，有所感悟。
[1]
”在这些标准中，“雅”太过于宽泛，“化”又太过抽象，“传神”则较准确。传神理论由傅雷提出，
是文学 翻译理论中的一种代表理论，他指出翻译的成功与否在于神似而不是形似。本文旨在
通过比较《飘》的两 个中文译本说明神似的重要性。
1 背景介绍
《飘》的作者是美国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米 歇尔。自1936年出版以来，这本书就好
评如潮，并获得下一年的普利策奖。这本书在艺术表达方面造 诣很高，书中棱角分明的人物
和由于主人公之间各自不同的性格和道德观造成的巨大差别，使得小说跌宕 起伏，引人入胜。
个性化的人物对白，把读者带入小说的真境。由著名翻译家傅东华先生翻译的版本赢得 了众
多读者的喜爱。近年来又出现多个版本，如戴侃(李野光、庄绛传)翻译的版本。本文就戴版
和傅版进行比较，研究文学翻译中的传神的重要性。
2 两版本中传神的差别
著名翻译家 傅雷在他1963年1月6日写给翻译理论家罗新璋的信中首次提出传神理论。
他写道：“我的翻译观很 简单：所求的不在形似而在神似。
[2]
”实际上求神似或传神在衡量
艺术美时有更普 遍的重要性，不只是在翻译领域，对其他艺术领域也一样。
那么在此理论中，“神”究竟指什么? < br>总的说来，“神”指内在的精髓，客观事物独一无二的生命力。神似就在于对客观事物
本质精髓的 高度把握，深刻揭示他们的独特气质。通过对学者们阐释的综合研究，神似的要
求可进一步分为以下三个 方面：
2.1 对事物本质特征的反映
这个层次主要包括人物的气质、性格、理念、感觉、 意向、举止和态度等。神似应用在
翻译领域需要摆脱原文语言形式的束缚，比如词汇、语法的使用，语言 风格，在对原文深刻
准确理解的基础上，传达原著日常语言的艺术理念。例如，在《飘》中有一段对郝思 嘉外表
的描写：
Scarlett O‟Hara was not beautiful, but men seldom realized it when caught by her charm as
the Tarleton twins were. In her face were too sharply blended the delicate features of her mother, a
Coast aristocrat of French descent, and the heavy ones of her florid Irish father. But it was an
arresting face, pointed of chin, square of jaw. Her eyes were pale green without a touch of hazel,
starred with bristly black lashes and slightly tilted at the ends. Above them, her thick black brows
slanted upward, cutting a startling oblique line in her magnolia-white skin – that skin so prized by
Southern women and so carefully guarded with bonnets, veils and mittens against hot Georgia

suns.
[3]

傅译：那郝思嘉小姐长的并不美，可是 极富于魅力。男人见了她，往往要着迷。就像汤
家一对双胞胎兄弟似的。原来这位小姐脸上显然混杂着两 种特质：一种是母亲给她的娇柔，
一种是父亲给她的豪爽。因为她母亲是个法兰西血统的海滨贵族。父亲 是个皮色深浓的爱尔
兰人，所以遗传给她的质地难免不调和.可是质地虽然不调和。她那一张脸蛋却实在 迷人的
很，下巴领尖尖的，牙床骨方方的，她的眼珠子是一味的浓绿色，不杂一丝茶褐，周围竖着
一圈粗黑的睫毛，眼角微微有点翘。上面斜竖着两撇墨黑的娥眉，在她那木兰花一般白的皮
肤上，划出 两条异常惹眼的斜线。就是她那一身皮肤，也正是南方女人最最喜爱的，谁要长
着这样的皮肤，就要拿帽 子，面罩，手套之类当心保护着，舍不得让那大热的阳光晒黑
[4]
。
戴译：思嘉· 奥哈拉长的并不漂亮，但是男人们一旦像塔尔顿家那对孪生兄弟为她的魅
力所迷住时，便看不到这一点了 。她脸上混杂着两种特征，一种是她母亲的娇柔，一种是她
父亲的粗犷，前者属于法兰西血统的贵族，后 者来自浮华俗气的爱尔兰人，这两种特征是显
的太不调和了。不过这张脸，连同那尖尖的下巴和四四方方 的牙床骨，是很引人注意的。她
那双淡绿色的眼睛纯净的不带一丝褐色，配上钢硬乌黑的睫毛和稍稍翘起 的眼角，显得别具
风韵。上头是两撇墨黑的浓眉斜竖在那里，给她木兰花一般白皙的皮肤上划了一条十分 惹眼
的斜线.这样白皙的皮肤对南方妇女是极其珍贵的。她们常常用帽子，面纱和手套把皮肤保
护起来，不让受到佐治亚炎热太阳的暴晒
[5]
。
这段描写的妙处集中在郝思嘉那张 富有魅力的脸上。作为小说的开始，这段描写需起到
吸引读者注意并为后文埋下伏笔的作用。所以对此段 意思的传达是非常重要的。逐字逐句的
翻译很难达到好的效果。傅先生选择了增译，它打破了原文的框架 ，重塑了句式，使翻译达
到了神似和一种平衡的美。比如，我们读到译文的第一句“可是极富魅力，男人 见了她，往
往要着迷”时，我们会生出“究竟什么使一个不漂亮的女孩如此有魅力?”的疑问。继续读< br>到第二句，他使用了两个排比句和一对反义词来描写郝思嘉，展示她身上的矛盾。同时，“所
以遗 传给她的质地难免不调和”句，给出了铺垫下文的事实，她的优雅实际上却野性十足。
另外“那”一字将 聪明的郝思嘉一下子推到读者面前，使读者与作品之间没有距离。
2.2 反映作家对生活的理解 < br>这一层的含义要求翻译者理解原作者写作的整个意图，然后将这种理解体现在具体的句
子上。比如 在《飘》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Rhett: “I hear you couldn‟t even wait two weeks for me,” he said, and gives a mock.
Sign! “How fickle is woman!”
瑞特：“我听说你竟等不得两个礼拜!”他嘲笑地说：“女人真是水性扬花啊!”
在这里，瑞 特嘲笑郝思嘉，翻译者需要注意到此场景的上下文。傅先生在准确理解了原
作者的意图后，做出了适当的 处理。
面对郝思嘉的势利，瑞特自然很生气。这个曾诱惑他，希望成为他妻子的女子现在自愿
嫁给了别人。但瑞特有独特的性格。虽然爱这个女孩，他嘲笑她，而不是恭维她。“水性扬
花”在这里用 于翻译“fickle”，很准确地表现了瑞特的感觉和他的嘲弄。
2.3 表现出翻译者的第二次创作
神似是优秀翻译者的创造，表现出译者对原文的深刻理解和他高超的技巧。 傅东华先生
把“Gone with the Wind”翻译成《飘》就是为了表达出原著的浪漫气息 。“飘”充满诗意。
在译著的前言中，傅先生解释道：“飘的文学意象是回旋的风，像是狂风。原文中风 更有狂
风的意思。飘同时也有飘走的意思，所以也就包含了‘gone’的意思。所以我觉得这一个词< br>就能表达出原来的名字的内涵。”笔者认为，“飘”也体现了不安定的意味，这反映了郝思嘉
的生 活经历和社会的动荡，甚至比原题目还好。
3 例子分析

基于对这一理论的 理解，下面将两个中文版本的翻译进行翻译方法和阅读效果细节的比
较：
3.1 传达人物特征
First, she would be „prideful‟ as Gerald had commended. From the moment she arrived at the
Twelve Oaks, she would be her gayest, most spirited self. No one would suspect that she had ever
been downhearted because of Ashley and Melanie. And she would flirt with every man there. That
would be cruel to Ashley, but would make him yearn for her all the more. She wouldn‟t overlook a
man of marriageable age, from ginger-whiskered old Frank Kennedy, who was Suellen‟s beau, on
down to shy, quiet blushing Charles Hamilton, Melanie‟s brother. They would swarm around her
like bees a round a hive, the circle of her admirers. Then somehow she would maneuver to get a
few minutes alone with him, away from the crows. She hoped every thing would work out that
way, because it would be more difficult otherwise. But if Ashley didn‟t make the first move, she
would simply have to do it herself.
傅译：第一，她要装出一副“傲慢”的神气，这是她父亲吩咐过她的。她从到达十二 橡
树的一刻起，就一直要装的十分调悦，十分兴头。这样，人家才不会疑心她因希礼和媚兰的
事 曾经感觉过灰心。她在那边，对于那边的男人，一个个都要卖弄一番。这会使得希礼见了
要十分难受，要 越发舍不得自己。凡在结婚年龄的男子，她要一个个都跟他们敷衍，老到如
苏伦的情人，那个黄胡子的甘 扶澜，小到如媚兰的弟弟，那个一下子就会脸红的韩查理，她
都要一网打尽他们，一个不让他们漏网。那 些人一定会像蜜蜂围绕蜂房一般地向她围拢来，
因而希礼将她带开去，和她单独谈几分钟话。她想着这一 着一定万无一失，若是不然，事情
就比较棘手了。但是万一希礼那边不肯先发动，那么由她自己这边先发 动也无不可的。
戴译：第一，她要装出一副“傲慢”的神气，像杰拉尔德所吩咐的那样。从到达十二橡
树村那天起，她就要摆出自己最快乐最豪爽的本性来，谁也不曾想过她曾经因艾希礼和媚兰
的事 沮丧过，她还要跟那个县里的每个男人调情。这会使艾希礼无法忍受，但却越发爱慕她。
她不会放过一个 处于结婚年龄的男人，从苏伦的老情人黄胡子的老弗兰克肯尼迪一直到羞怯
寡言、容易脸红的查尔斯·汉 密尔顿，即玫兰的哥哥。他们会聚在她周围向蜜蜂围着花房似
的，而艾希礼也一定会被吸引从媚兰那里跑 过来，加入这个崇拜她的圈子。然后，她当然要
耍点手腕安排他离开那一伙，单独同她待几分钟。她希望 一切都会那样顺利进行，要不然就
困难了。可是，如果艾希礼不曾先行动起来呢，她就只好干脆自己动手 了。
总的说来，傅东华先生的《飘》是很出色的翻译作品。对于女主角性格这个全文艺术理
念 的核心部分，傅先生下意识地在心灵中与原作者达成了共识，准确地把握了郝思嘉的脉搏，
好像他成了那 个女孩本身。然后，他既没有离开原文形式也没有完全脱离原文形式，经过一
些必要的处理，感同身受地 表现出人物真实的一面。
这段引文并不长，但却准确地反映了这个女孩的个性：活力十足，任性好斗， 善于谋划。
这些在此版本中都得到准确反映。译者准确理解了原文的艺术理念，他把握细节，忠实彻底< br>地复原了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动。比如，他用“敷衍”、“一网打尽”、“不让漏网”来翻译“wouldn ‟t
overlook”，达到神似高于形似的效果。
与傅先生的版本相比，戴先生的版本 更重形似。他的翻译给读者一种事不关己的冰冷直
陈事实的感觉。而且对郝思嘉的狡猾表达的也不是很好 。
3.2 对场景描写的传达
Her face went an ugly green, freckles suddenly standing out across her nose, and her
contorted mouth was like Gerald‟s in a killing rage. She sprang to her feet with an incoherent cry,
which made the hum of voices in the next room cease suddenly. Swift as a panther, Rhett was
beside her, his heavy hand across her mouth, his arm tight about her waist. She struggled against

him madly, trying to bite his hand, to kick his legs, to scream her range, despair, hate, her agony of
broken pride. She bent and twisted every way against the iron of his arm, her heart near bursting,
her tight stays cutting off her breath. He held her too tightly, so roughly that it hurt and the hand
over her mouth pinched into her jaws cruelly. His face was white under its tan, his eyes hard and
anxious as he lifted her completely off her feet, swung her up against his chest and sat down in the
chair, holding her writhing in his lap.
傅译：她的面孔变成一种丑恶的绿色，鼻子上突然长起鸡皮疙瘩来，嘴唇扭曲的像她老
子快要杀人的时候。她从椅子上突然跳起来，发出一种不相连贯的哭声，以至隔壁房间里的
模糊语言声 突然都停止。瑞得像一头豹似的，急忙赶到她身边，一只手扪住他的嘴，一只手
搂住她的腰。她发狂似的 挣扎着，想要咬他的手，踢他的腿，并且发出一种尖叫来，借以发
泄心中的失望和羞愤。无奈他那只臂膀 搂得她跟铁箍一般，任她怎样也挣扎不脱，同时那一
只手也扪得她连气都转不过来，随后他白着眼、瞪着 眼睛，将她一把拖进怀中，然后把她掀
在椅子上。
戴译：她的脸色很难看，都发青了，那些斑 点突然在她的鼻子两边都显落出来，而那张
扭曲的嘴和杰拉尔德激怒的要杀人时一模一样。她忽地站起来 ，怪叫了一声，这使得隔壁房
间里的嗡嗡声都突然停止了。瑞得也迅速的像头豹子，一下跳到她身边，用 一只手狠狠捂住
她的嘴，另一只紧抱住她的腰。她拼命挣扎着反抗他，想咬他的手，踢他的脚，尖叫着借 以
发泄她的愤怒、绝望和那被伤害了的自尊心。她弓着身子左右前后地扭动，想挣脱他那铁一
般 的胳臂，她的心就要爆炸了，她那紧箍着的胸衣勒的她快断气了。他那么紧、那么粗暴的
将她抱住，使她 疼痛不堪，而那只捂在她嘴上的手已残忍地卡进了她的两颊之间。这时他那
棕黑的脸已紧张的发白了，他 的眼光严峻而炙热，他把她完全举了起来，将她高高地紧压在
他的胸脯上，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任凭她 继续挣扎。
对比这两段翻译，我们可以发现傅先生的翻译对紧张氛围传达得更好。戴先生的翻译忠实于原著，但读起来效果并不好。
为了救塔拉，郝思嘉独自来到亚特兰大诱惑瑞特娶她，金钱对她 来说就是一切。她很肯
定她会从他那里得到钱。一切似乎都在她的精心掩饰下顺利进行，就当她快要达到 目的时，
她的手泄露了她的诡计。别无选择，她只好提出做他的情人，只要他答应给她300美元。但< br>瑞特粗鲁地拒绝了。
这是一段通过对郝思嘉在此场景中的一系列动作描写来刻画她心理的文字。 怎么来翻译
这一紧凑兴奋的场景至关重要。傅先生使用了一系列的动词，如“跳、发、赶、扣、搂、白、
瞪、抱、掀”，将这一激烈的场景描写得很生动。另外，“失望”和“羞愤”这两个简洁的词
表 达了郝思嘉的骄傲被践踏后的所有感情，如气愤、绝望、憎恨和悲哀。戴先生的翻译太忠
实于原著，被原 文缚住手脚，表达神韵时略显余冗。
4 结 论
由以上分析可知，传神对于翻译文学作品十 分重要。它关系着作品的成败。这实际上是
文学翻译的最高标准。所以，我们翻译文学作品时要尽量遵循 这一理论。

参考文献
[1]谢天振.翻译研究新视野[M].青岛：青岛出版社，2003.
[2]罗新璋.翻译论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1884.
[3]M a rga ret M W ith the W ind[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7.
[4]玛格丽特·米歇尔.飘[M].傅东华，译.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85.
[5]玛格丽特·米歇尔.飘[M].戴侃，李野光，庄绎传，译.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