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叙述视角的群文阅读学案

温柔似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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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8月12日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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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财经燕山学院-2013江苏高考时间



第一篇:最后一课
那天早晨上学,我去得很晚,心里很怕韩麦尔先生骂我, 况
且他说过要问我们分词,可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我想就别
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画眉在树林边宛转地唱歌;锯木厂后边草地上,普鲁士兵正
在操练。这些景象,比分词用法有趣多了;可是我还能管住自己,
急忙向学校跑去。
我走过 镇公所的时候,看见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最近两
年来,我们的一切坏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败仗 啦,征发啦,
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
书了。天啊,如果我能 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分词用法语从头到尾说
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
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
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连 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韩麦尔
先生对我说:
“我也不责备你,小弗郎士,你自己一定够难受 的了,这就
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
迟。’现在看看我 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
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 了:‘怎
司令部的各种命令啦——我也不停步,只在心里思量:“又出了什
么事啦?”
铁匠华希特带着他的徒弟也挤在那里看布告,他看见我在广
场上跑过,就向我喊:“用不着那么快呀, 孩子,你反正是来得及
赶到学校的!”
我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韩麦尔先生的
小院子里。
平常日子,学 校开始上课的时候,总有一阵喧闹,就是在街
上也能听到。开课桌啦,关课桌啦,大家怕吵捂着耳朵大声 背书
啦……还有老师拿着大铁戒尺在桌子上紧敲着,“静一点,静一
点……”
我本来 打算趁那一阵喧闹偷偷地溜到我的座位上去;可是那
一天,一切偏安安静静的,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样。我 从开着的窗
子望进去,看见同学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韩麦尔先生呢,踱
来踱去,胳膊底下夹 着那怕人的铁戒尺。我只好推开门,当着大
家的面走过静悄悄的教室。你们可以想象,我那时脸多么红, 心
多么慌!
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韩麦尔先生见了我,很温和地说:“快
坐好,小 弗郎士,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不等你了。”
我一纵身跨过板凳就坐下。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我才
注意到,我们的老师今天穿上了他那件挺漂亮的绿色礼服,打着
皱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绣边的小 黑丝帽。这套衣帽,他只在督学
来视察或者发奖的日子才穿戴,而且整个教室有一种不平常的严
肃的气氛。最使我吃惊的,后边几排一向空着的板凳上坐着好些
镇上的人,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肃静。其中 有郝叟老头儿,戴着他
那顶三角帽,有从前的镇长,从前的邮递员,还有些别的人,个
个看来都 很忧愁。郝叟还带着一本书边破了的初级读本,他把书
翻开,摊在膝头上,书上横放着他那副大眼镜。
我看见这些情形,正在诧异,韩麦尔先生已经坐上椅子,像
刚才对我说话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 对我们说:“我的孩子们,这
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柏林已经来了命令,阿尔萨斯和洛
林 的学校只许教德语了。新老师明天就到。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堂
法语课,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学习。” < br>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
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 回事!
我的最后一堂法语课!
我几乎还不会作文呢!我再也不能学法语了!难道这样就算< br>了吗?我从前没好好学习,旷了课去找鸟窝,到萨尔河上去溜
冰……想起这些,我多么懊悔!我这 些课本,语法啦,历史啦,
刚才我还觉得那么讨厌,带着又那么重,现在都好像是我的老朋
友, 舍不得跟它们分手了。还有韩麦尔先生也一样。他就要离开
了,我再也不能看见他了!想起这些,我忘了 他给我的惩罚,忘
了我挨的戒尺。
可怜的人!
他穿上那套漂亮的礼服,原来是为了 纪念这最后一课!现在
我明白了,镇上那些老年人为什么来坐在教室里。这好像告诉我,
他们也 懊悔当初没常到学校里来。他们像是用这种方式来感谢我
们老师四十年来忠诚的服务,来表示对就要失去 的国土的敬意。

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
会 写!……’不过,可怜的小弗郎士,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
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
“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钱,
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地里, 到纱厂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
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浇
花吗?我去钓鱼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接着,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 件事,谈到法国语言
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
又说,我 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
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 把打开监狱大
门的钥匙。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语法。真奇怪,今天听讲,
我全都懂。他讲的 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
细心听讲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 像恨
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他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
们的脑子里去。
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
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 西”、“阿尔萨斯”、“法
兰西”、“阿尔萨斯”。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
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人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
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 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
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
像那也 算是法国字。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
“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
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韩麦尔先生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
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 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
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四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窗外是他
的小院子,面前是他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
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他亲 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
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
可怜的人啊,现在要他跟这一切分手,叫他怎 么不伤心呢?
何况又所见他的妹妹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
要永远离开这个地 方了。
可是他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
他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 教初级班拼他们的ba,be, bi, bo,
bu。在教室后排座位上,郝叟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 ,两手捧着他
那本初级读本,跟他们一起拼这些字母。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
发抖了。听到他古 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
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 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
普鲁士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几
个大字:
“法兰西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
1


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
第二篇:我的叔叔于勒
我小时 候,家在哈佛尔,并不是有钱的人家,也就是刚刚够
生活罢了。我父亲做着事,很晚才从办公室回来,挣 的钱不多。
我有两个姐姐。
我母亲对我们的拮据生活感到非常痛苦。那时家里样样都要
节省,有人请吃饭是从来不敢答应的,以免回请;买日用品也是
常常买减价的,买拍卖的底货;姐姐的 长袍是自己做的,买15个
铜子一米的花边,常常要在价钱上计较半天。
可是每星期日,我们 都要衣冠整齐地到海边栈桥上去散步。
那时候,只要一看见从远方回来的大海船进口来,父亲总要说他< br>那句永不变更的话:
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
父亲的弟弟于 勒叔叔,那时候是全家唯一的希望,在这以前
则是全家的恐怖。
据说他当初行为不正,糟蹋钱 。在穷人家,这是最大的罪恶。
在有钱的人家,一个人好玩乐无非算作糊涂荒唐,大家笑嘻嘻地
称他一声花花公子。在生活困难的人家,一个人要是逼得父母
动老本,那就是坏蛋,就是流氓,就是无赖 了。于勒叔叔把自己
应得的部分遗产吃得一干二净之后,还大大占用了我父亲应得的
那一部分。
人们按照当时的惯例,把他送上从哈佛尔到纽约的商船,打
发他到美洲去。
我这位于 勒叔叔一到那里就做上了不知什么买卖,不久就写
信来说,他赚了点钱,并且希望能够赔偿我父亲的损失 。这封信
使我们家里人深切感动。于勒,大家都认为分文不值的于勒,一
下子成了正直的人,有 良心的人。
有一位船长又告诉我们,说于勒已经租了一所大店铺,做着
一桩很大的买卖。 < br>两年后又接到第二封信,信上说:亲爱的菲利普,我给你写
这封信,免得你担心我的健康。我身体 很好。买卖也好。明天我
就动身到南美去作长期旅行。也许要好几年不给你写信。如果真
不给你 写信,你也不必担心。我发了财就会回哈佛尔的。我希望
为期不远,那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快活地过日子了 。
这封信成了我们家里的福音书,有机会就要拿出来念,见人
就拿出来给他看。
果然 ,10年之久,于勒叔叔没再来信。可是父亲的希望却与
日俱增。母亲也常常说:只要这个好心的于勒一 回来,我们的境
况就不同了。他可真算得一个有办法的人。
于是每星期日,一看见大轮船喷着黑 烟从天边驶过来,父亲
总是重复他那句永不变更的话:
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 多么惊喜呀!
那时候大家简直好象马上就会看见他挥着手帕喊着:喂!菲
利普!
对于叔 叔回国这桩十拿九稳的事,大家还拟定了上千种计划,
甚至计划到要用这位叔叔的钱置一所别墅。我不敢 肯定父亲对于
这个计划是不是进行了商谈。
我大姐那时28岁,二姐26岁。她们老找不着对象,这是全
家都十分发愁的事。
终于有一个看中二姐的人上门来了。他是公务员,没有什么
钱,但是诚实可靠。我总认为这个青年之所以 不再迟疑而下决心
求婚,是因为有一天晚上我们给他看了于勒叔叔的信。
我们家赶忙答应了他 的请求,并且决定在举行婚礼之后全家
到哲尔赛岛去游玩一次。哲尔赛岛是穷人们最理想的游玩的地方。
这个小岛是属英国管的。路并不远,乘小轮船渡过海,便到了。
因此,一个法国人只要航行两个 小时,就可以到一个邻国,看看
这个国家的民族,并且研究一下这个不列颠国旗覆盖着的岛上的
风俗习惯。
哲尔赛的旅行成了我们的心事,成了我们时时刻刻的渴望和
梦想。后来我们终于动 身了。我们上了轮船,离开栈桥,在一片
平静的好似绿色大理石桌面的海上驶向远处。正如那些不常旅行


的人们一样,我们感到快活而骄傲。
父亲忽然看见两位先生在请两位打 扮得漂亮的太太吃牡蛎。
一个衣服褴褛的年老水手拿小刀一下撬开牡蛎,递给两位先生,
再由他 们递给两位太太。她们的吃法很文雅,用一方小巧的手帕
托着牡蛎,头稍向前伸,免得弄脏长袍;然后嘴 很快地微微一动,
就把汁水吸进去,蛎壳扔到海里。
毫无疑义,父亲是被这种高贵的吃法打动 了,走到我母亲和
两个姐姐身边问:你们要不要我请你们吃牡蛎?
母亲有点迟疑不决,她怕花钱 ;但是两个姐姐赞成。母亲于
是很不痛快地说:我怕伤胃,你只给孩子们买几个好了,可别太
多 ,吃多了要生病的。然后转过身对着我,又说:至于若瑟夫,
他用不着吃这种东西,别把男孩子惯坏了。
我只好留在母亲身边,觉得这种不同的待遇十分不公道。我
一直盯着父亲,看他郑重其事地带着 两个女儿和女婿向那个衣服
褴褛的年老水手走去。
我父亲突然好像不安起来,他向旁边走了几 步,瞪着眼看了
看挤在卖牡蛎的身边的女儿女婿,就赶紧向我们走来,他的脸色
十分苍白,两只 眼也跟寻常不一样。他低声对我母亲说:真奇怪!
这个卖牡蛎的怎么这样像于勒?
母亲有点莫名 其妙,就问:哪个于勒?
父亲说:就......就是我的弟弟呀。......如果我不知道他
现在是在美洲,有很好的地位,我真会以为就是他哩。
我母亲也怕起来了,吞吞吐吐地说:你疯了!既 然你知道不
是他,为什么这样胡说八道?
可是父亲还是放不下心,他说:克拉丽丝,你去看看吧 !最
好还是你去把事情弄个清楚,你亲眼去看看。
母亲站起来去找她两个女儿。我也端详了一下 那个人。他又
老又脏,满脸皱纹,眼光始终不离开他手里干的活儿。
母亲回来了。我看出她在 哆嗦。她很快地说:我想就是他。
去跟船长打听一下吧。可要多加小心,别叫这个小子又回来吃咱
们!
父亲赶紧走去。我这次可跟着他走了,心里异常紧张。父亲
客客气气地和船长搭上话,一 面恭维,一面打听有关他职业上的
事情,例如哲尔赛是否重要,有何出产,人口多少,风俗习惯怎
样,土地性质怎样等等。后来谈到我们搭乘的这只特快号,随
即谈到全船的船员。最后我父亲终于说: 您船上有一个卖牡蛎船
的船员。最后我父亲终于说:您船上有一个卖牡蛎的,那个人
倒很有趣。 您知道点儿这个家伙的底细吗?
船长本已不耐烦我父亲那番谈话,就冷冷地回答说:他是个
法国 老流氓,去年我在美洲碰到他,就把他带回祖国。据说他在
哈佛尔还有亲属,不过他不愿回到他们身边, 因为他欠了他们的
钱。他叫于勒......姓达尔芒司,--也不知还是达尔汪司,总之
是跟 这差不多的那么一个姓。听说他在那边阔绰过一个时期,可
是您看他今天已经落到什么田地!
我 父亲脸色早已煞白,两眼呆直,哑着嗓子说:啊!啊!原
来如此......如此......我早就看 出来了!......谢谢您,船长。

他回到我母亲身旁,是那么神色张皇。母亲赶紧对他说: 你
先坐下吧!别叫他们看出来。
他坐在长凳上,结结巴巴地说:是他,真是他!然后他就
问:咱们怎么办呢?母亲马上回答道:应该把孩子们领开。若
瑟夫既然已经知道,就让他去把他们找回 来。最要留心的是别叫
咱们女婿起疑心。
父亲突然很狼狈,低声嘟哝着:出大乱子了!
母亲突然很暴怒起来,说:我就知道这个贼是不会有出息的,
早晚会回来重新拖累我们的。现在把钱交给 若瑟夫,叫他去把牡
蛎钱付清。已经够倒霉的了,要是被那个讨饭的认出来,这船上
可就热闹了 。咱们到那头去,注意别叫那人挨近我们!她说完就
站起来,给了我一个5法郎的银币,就走开了。我问 那个卖牡蛎
的人:应该付您多少钱,先生?
他答道:法郎50生丁。
2



我把5法郎的银币给了他,他找了钱。
我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只 满是皱痕的水手的手。我又看了
看他的脸,那是一张又老又穷苦的脸,满脸愁容,狼狈不堪。我
心里默念道: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
我给了他10个铜子的小费。他赶紧谢我:上帝 保佑您,我
的年轻的先生!
等我把2法郎交给父亲,母亲诧异起来,就问:吃了3个法
郎?这是不可能的。
我说:我给了他10个铜子的小费。我母亲吓了一跳,直望
着我说:你简直 是疯了!拿10个铜子给这个人,给这个流氓去!
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 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
柜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孔乙己 自己知道不
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读过书
么?我略略点一点头 。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茴香
豆的茴字,怎样写的?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 回过
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写罢?……
我教给你,记着!这些 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候,写账要用。
我暗想我和掌柜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也从不将茴 香豆
上账;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草头
她没再往下说,因为父亲指 着女婿对她使了个眼色。
后来大家都不再说话。在我们面前,天边远处仿佛有一片紫
色的阴影 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赛岛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改乘圣玛洛船,以免再遇见他。
第三篇:孔乙己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
大柜 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
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
一文 ,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
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 多是短衣帮,大抵
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
要菜,慢慢地 坐喝。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样
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长衫主 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短衣
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黄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
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 这严重兼督下,羼水也很为难。
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
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 么
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
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 ;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
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 。他身材很高大;青白
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
是长衫 ,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
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叫人半懂不懂的。因 为他姓孔,别人
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
个绰号,叫作孔乙 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
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 ,对
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
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 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
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
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
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 …读书人的事,能算偷
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
得众人都哄笑 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
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
便替人家抄抄书,换一碗饭吃。可 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
喝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如是
几 次,叫他抄书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
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 人都好,就是从不拖
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
从粉板 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
孔乙己 ,你当真认识字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
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 捞不到呢?孔乙
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
回可是全是之 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

底下一个来回的回字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 的样子,将两个指头
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回字有四样写法,
你知道么? 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
想在柜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 出极惋惜的样
子。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
便给他 们茴香豆吃,一人一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
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 ,弯腰下去说道,
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
多不多!多乎哉 ?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 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
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钱呢!我才
也觉得 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人说道,他怎么会
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偷 。这一回,
是自己发昏,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么?
后来怎么样?怎么样 ?先写服辩,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
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样呢?怎
样?……谁晓得?兴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
账。
中秋之后,秋风是一 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
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
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极低,
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 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
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
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
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 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
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
这一回 是现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
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 ,单说了一句
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
跌断,跌,跌…… 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
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 在门
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
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 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
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 看见孔乙己。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
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乙己
还欠十九个钱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 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
—1919.3
第四篇:
他的名字
九(3)邓梦雪
我家住鲁镇,鲁镇不大,人也不多,人们大致可以分为四种
类型:做生意、开 店铺的;读书的——读书的又分为有钱的读书
人和没钱的读书人;穷的,靠劳动过日子的——我家就属于 这种
类型:我爹是个黄包车夫,我娘是帮人做手工活儿的。我爹喜欢
去云镇口的咸亨酒店那儿和 其他的黄包车夫们一起喝酒,他几乎
每天都去。我和邻居家的二狗子经常一起去咸亨找我爹他们要东西吃。我看见店小二端着一碟盐煮笋上楼去,我看的眼睛都红了,
3


就拉 着我爹的衣服跟他说:“爹,我想吃那个。”我指着店小二手
里的那碟盐煮笋说。
“你说你想吃什么?”
“盐煮笋。”
然后我就遭到了来自我爹的一顿暴栗:“败家玩意儿!那是我
们能吃的吗!?”
于是我就把目光转向门口一个老头儿的身上。
我拉着二狗子向那个造型滑稽的人走去。我们走 到他跟前,
我的眼睛直盯着他面前那碟豆子上不放。
那个老头儿便把碟子拿到我们眼前,嘱咐道:“每个人只能拿
一个哈,只能拿一个……” 于是我们都只拿了一个,他看看那碟子里的豆,再看看我俩
意犹未尽的样子,他便赶紧捂住碟子说: “哎呀哎呀,不多了,我
已经不多了……”
然后他直起腰,松开手看看,有赶紧捂上,说:“ 不多不多!
多乎哉?不多也。”他边说边摇头晃脑,我和二狗子便都笑了起来,
跑去别处玩儿了 。
还有好多次,我和二狗子也去咸亨,看到那个老头儿,他也
都招呼我们吃豆。我对这个有趣 的人很有好感,而且,每次只要
有他在,酒店里的气氛就尤为欢快。
他几乎每个星期都来,我 和二狗子便百无聊赖的天天守在咸
亨酒店门口,等他来了,我们就可以吃上豆子。
但是,这个星期,他却没来。
我问爹,他说:“你说孔乙己吗?你管他那么多啊,一边玩儿
去。”
我想,可能是他有什么事情,来不了了,便继续天天等他来。
再过了半个月,他依旧没来。我 在咸亨偶然听到别人议论他:
“那个孔乙己啊,哎呦,偷东西都偷到丁举人家里头去啦!那丁
举 人是谁啊,是能偷的吗!听说孔乙己还被打断了腿呢……”
一年过去了,我再没见过孔乙己。
有一天,我和二狗子在一个废弃的庙里玩儿。我突然问到:“二
狗子,你说你为啥叫二狗子啊?”
二狗子撑起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我爹说贱名儿好养
活。”
“哦,好吧。”我低下头,继续玩泥巴。
玩着玩着,我好想又想到了什么,便扯了扯身旁二狗 子的衣
服,说:“诶,你还记不记得原来在咸亨给我俩豆子吃的那个老头
儿啊。”
“记得啊,孔乙己嘛。”
“那……你晓得他叫啥不?”
二狗子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刚不才说了嘛!孔、
乙、己!”
我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他不叫孔乙己……”
“你说什么啊?”二狗子问。
“他不叫孔乙己!”我猛然抬头,着实吓了二狗子一跳。
“那……那、那你就晓得他叫啥?”二狗子一脸吃惊。
我顿时语塞。
因为我也不晓得。
第五篇:
孔乙己·茴香豆
李诗涵 九四班
我住在鲁镇咸亨酒店的一旁,爹爹常和一群穿着长衫的叔叔,
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谈天说 地,我也跟着进去过
好几回,可至今令活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舌尖上的美味,而是
一个叫孔乙 己的爷爷。
孔乙己身材很高大却始终弓着老背,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
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 的白胡子。他也穿长衫,但他的长衫皱巴
巴的,和我爹的不一样,他一直站在外间喝酒。孔乙己一到店里 ,
准会惹来大家的调侃和一阵哄笑,或是爹,或是掌柜,或是小伙
计哥哥……他们为什么要笑呢 ?我不明白。
有几回,我和邻家小伙伴听得笑声也去赶热闹,将孔乙己围
住了。他太老了!他 看着我们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弯弯曲曲地挤


在一起,十分僵硬,活像冬天霜冻了的 光秃秃的菜地,上面横七
竖八地躺了些伤痕,我见他手边放着一叠茴香豆,我说:“爷爷,
我想 吃茴香豆!”伙伴们也跟着附和起来。他听得我喊他,忽然一
愣,看向我,又笑起来,这回原先的菜地有 了一丝活力。他将碟
子拿出来,弯下腰,用两个指头夹出一个个茴香豆放在我们手上,
一人一个 。我们吃完了却还想要,他却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
罩住,颤巍巍地弯下腰说:“不多了,我已经不多 了,多乎哉?不
多也!”于是我们便在笑声中走散了。
上私塾时,我听何少爷说,孔乙己竟去 他家偷书,被撞破吊
着打!说罢,他还和几个同学手舞足蹈地表演了一番,一同哈哈
大笑起来。 他们为什么要笑呢?我不明白。
那以后,许久未见孔乙己了。大约是中秋前两三个星期,丁
少 爷邀我们几个私塾的伙伴去他家为他庆生。丁少爷是丁举人的
儿子,他爹是我们所有人的爹中最厉害的, 爹还嘱咐我要多和他
一起玩。捉迷藏时,我躲在了书房门后,蹲下来缩成一团。“吱—
—”门开 了,但映在地上的却是一个十分高大的影子,我惊得捂
住了自己的嘴,打开的门恰好将我遮住,门关上后 是一片漆黑,
他没发现我。我看见那个大个子拿着袋子,笨拙地走向书架,麻
利地将最后排最底 层的书洗劫一空。就在我快要喊出声时,丁少
爷破门而入,很快他尖叫起来。那黑影又笨拙地窜出去,却 被逮
个正着,我闻声冲出去,定睛一看,竟是孔乙己!丁家人将他五
花大绑,对他拳脚相加,在 孔乙己的惨叫声中,我慌忙逃回家去。
那以后,我时常感到害怕,对长衫,对书。
将近初冬 ,有一天我看见孔乙己在酒店不远处用手在路上爬
着,我猛然想起那茴香豆的香味,我的脑海中闪过一张 张嘲弄的
面孔,闪过丁家人围殴他的场面。我的心头涌上一种不可名状的
难过,眼泪差一点就涌 出了眼眶:那是孔乙己爷爷,那是一个人,
那是一条命。我冲进店里对小伙计哥哥喊道:“哥哥给我一叠 茴香
豆,我回头让我爹给钱!”掌柜看看我,冲小伙计点了点头。我拿
着茴香豆,用小小的手罩 着,飞也似地追过去。风在脸上胡乱地
拍,我看着前方地上一团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忍不住掉下了眼< br>泪。
“爷爷,茴香豆……”
他颓唐地仰起面,就像当初把茴香豆放在我手上一样,颤 巍
巍地接过:“谢谢……”这两个字,像是他用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
挤出来的。天黑得很快,在 一片昏黄中,他又坐着用这手,慢慢
回去了。
回到家,爹问我:“你偷吃茴香豆了?”我说: “没有我把他
们给了孔乙己。”他吓了一跳,直望着我说:“你简直是疯了!你
拿我的钱买东西 给那个废物!”我不再说话。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孔乙己。
后来,我吃过的所有茴香豆,都是苦的。
阅读上面五篇文章,回答下列问题:
1.上面的几篇文章,在写作手法上有什么共同之处?这么写有什
么好处?请逐篇分析?
2.如果要你把上面的文章分类,你会怎么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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