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与宋词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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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8月15日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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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曲与宋词的区别
我国古代诗歌发展到唐、宋、元时,代有新变,诗之余为 词,词之余为曲,各相争雄。
文学史上所说唐诗、宋词、元曲,就是在形式、语言、风格上各具特色的三 种不同的诗体。
唐诗基本上是五、七言诗,词、曲则都是长短句。
中国古代诗歌发展的最 后两个阶段是词与散曲。词与散曲在本质上都属于诗,它们和诗
一样,有着大体相同的渊源;共发生和发 展都和音乐密切相关;它们都 既可唱可咏,又同
样要倚声填词,合辙押韵,讲究形、音、意的俱现。词 与散曲原本都是“民间物”,属于民
歌一类,久已有之。其曲调,依民族的不同而有差异, 因时代的改 换而有所变迁。它们的
发展规律正所谓“人民创造,文人加工,新陈代谢。”词和散曲产生后都走了一条 由俗到雅,
由民间而人文人的道路。如同鲁迅所 说:“词曲之始,也都文从字顺,并不艰难”,“文
人取为己有,越做越难懂”。
我们这里不谈诗,只谈当时词和曲这两种新诗体在内容、形式、语言、风格上的区别。
一、词和曲在内容上的区别
词与散曲,共主体并不属于浴文学,它们反映的大都是文人士大夫的生 活和思想情趣。
只有少数表现人民痛苦的作品,这是值得注意的。
就内容而言,宋词一般 反映了:1.爱国的激情和抗敌的壮志。2.都市的繁荣和个人的
享乐。3.世情的感伤和归隐的清高; 4.丧国的悲恸和人民的痛苦。(人们对宋词知之较多,
这里不例举了)
散曲是在师承诗 词和宋金民歌、俗谣俚曲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此从一开始在创作上
就兼具了稚俗两种倾向,前者更多 地接受了诗词的熏染,后者更多受到 了民歌的影响;再
加上新的时代的条件和审美风尚的影响,散曲的 美学形态与传统诗词就有了很大的差异。“词
之异于诗也,曲之异于词也,道迥不侔也。”(王骥 德: 《曲律》)由于“主旨”、“作意”
的不等、不同,才导致诗词往往讲究哀而不伤,怨而不怒;而元散曲 则可哀可伤,敢怨敢怒,
狂歌当哭,嘻笑怒骂皆成文 章。
元代民族矛盾尖锐,统治者执 行民族歧视政策,对汉人、尤其是南人中的知识分子特别
歧视,有所谓九儒、十丐之说。散曲作者们眼见 政治黑暗,仕途险恶,在悲愤感叹之余,常
萌洁身隐退之想。因而“叹世”和“归隐”成为元散曲的两个 突出的主题。
如马致远《拨不断•叹世》:“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成何用?禾黍高低六代宫 ,
楸悟远近千官冢。一场恶梦!”同调《归隐》:“菊花开,正归来。伴 虎溪僧、鹤林友、龙
山客、似杜工部、陶渊明、李太白,有洞庭栖、东阳酒、西湖蟹。哎,楚三闾休怪!”看破
人间恶梦,遁 人世外桃源,虽不过是一种幻想,却反 映了对污浊现实的消极抗议,马致远
的这种思想感情在元散曲作 者中有相当的典型性。至于他那首名作《夜行船•秋思》,则不
过是把“叹世”和“归隐”的主题融 而为一,化为两部合唱罢了。
“叹世”的主题变奏是“讥世”、“刺时”,这类作品寄悲愤于慨叹,情怀激烈,一吐
为快。
如无名氏《朝天子•有感》:“不读书有权,不识字有钱,不晓事倒有人夸荐。老天只
恁忒心偏,贤和愚 无分辨!” 张鸣善《水仙子•讥时》:“铺眉苫眼早三公,裸袖揎拳享万
钟,胡言乱语成时用,大纲来 都是哄!”查德卿《寄生草•感叹》:“如今凌烟阁一层一个鬼
门关,长 安道一步一个连云栈!”
至于无名氏那首《醉太平》则更是毫无顾忌地喊出:“堂堂大元,奸佞专权”,“官法
滥刑 法重,黎民怨。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贼做官,官做贼,混愚贤。哀载可怜!”这
一类愤世讥时之作 ,闪耀着社会批判的锋芒,有较高的思想意义和认识价值。
与上述主题声气相通的还有一些怀古之作,大多借古讽今,绵里藏针。代表作如张养浩



《山坡羊•潼关怀古》:“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 意踟躇。伤心
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睢景臣那首 脍炙人口的《哨遍•高祖还乡》则剥下了皇帝的神圣衣衫,还其流氓无赖的
真相,嬉笑怒骂,痛快淋漓, 虽讥刺一人而实际上是对封建皇权的亵渎,真是一篇不可多得
的讽刺佳作。
与“归隐”主题相联系的则是对山水田园和自然景物的讴歌欣赏。
这类作品在元散曲中占的数量也 不少,光是吟咏杭州西湖之美的散曲就相当可观。“元
代散曲作家对于山水的审美态度与魏晋六朝的名士 有所不同,他们不是 淡然的幽栖和无所
动心的观照;也有别于唐宋写景诗词的含蓄蕴藉,而是敞开胸怀 ,歌哭于斯,使山水染上了
强烈的感情色彩。尤其值得提出的是,他们对于自然的 审美感,已有了更高 的自觉,已发
现艺术美与自然美相互渗透和转化的辨证关系。一位少数民族作家薛昂夫写道:“一样烟波 ,
有吟人景便多。”(《殿前欢• 秋》),这就是说,同样的自然景色,一经诗人的发现和吟咏,就可以使风景增色,使游览者增添不少观赏的意趣。在元代描写西湖风光的散曲中,我们可
以看到苏 轼那首“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小诗,对散曲家们的审美规范作
用是何等巨大,而散曲家 们又是如何根据自己的独特感受和发现,在新的审美角度上 加以
丰富和发展。请看张可久的这首《红绣 鞋•西湖雨》:“删抹了东坡诗句,糊涂了西子妆梳,
山色空濛水模糊。行云神女梦,泼里范宽图,挂黑 龙天外雨。”写 西湖雨景,由苏轼的审
美意境翻新出奇,根据对实境的真切感受,展开想象的翅膀,灵 活地融入诗、画及神话意味,
在对自然美的感受中渗透着浓郁的艺术情趣。作 为外化了的审美感受,散 曲家们的作品也
足以使祖国的河山增色,并有助于启迪和提高人们对自然美的鉴赏力。
元 散曲中还有一个重要主题,就是歌唱男女恋情,追求爱情幸福。这类作品态度大胆,
感情真挚,不乏反封 建意味的佳作。但有的放笔无忌,甚至对偷情幽会 的情态和心理都有
淋漓尽致的描写,为唐宋诗词所罕 见。这种情况与元代蒙古统治者入主中原后,一度放松封
建礼教,对两性关系的态度较为开放有一定的关 系。另 一方面,由于元代长期停止科举,
知识分子仕进无路,屈居社会下层,与沦落风尘的娼优为伍, 为她们写清唱的曲词和演出的
脚本,长期的接触,使他们对妓女的情 态、心理有较多的了解,因而写这 方面的题材也较
为得心应手和易于流露真情。但他们那种视妇女为玩物,津津于打情骂俏,追求感官享受 ,
甚至流于色情的低级趣 味,也时有表现,不可不予注意。
总体来讲,散曲所取得的成就不如宋词。
二、词和曲在形式上的同异
曲和词同属长 短句,但散曲的句子长短更为参差。词和曲(分散曲与剧曲——杂剧、传
奇中的唱词部分)在当时都是合 乐能唱的歌词;其句式从一字到七字以 至八、九、十、十一、
十二字。但一字句到七字句是基本句式, 八字句不是四加四成句,便是三加五成句,余可类
推。这是词和曲在形式上相同的地方。但同为长短 句式,也有相异之处:
1、词分为一段(或称片、遍、阕)二段、三段、四段,而以二段为最多。 曲通常只有二
段。如曲牌同为[满庭芳]如是二段的,即是词,如是一段的,即是曲。(此调词、曲名同 ,实
异)
2、曲有衬字,词一般没有衬字,故《词律》等书,可以规定某调是多少字,如 [十六字
令],即十六个字,[念奴娇]亦称[百字令),即一百个字。但曲 有衬字,即正格(正字) 之外。
而加衬字可多可少,大抵散曲加衬较少,剧曲加衬较多,甚至有一支曲衬字多于正文的。衬
字的大量使用,是散曲句式加长的根本原因。例如关汉卿在[一枝 花]《不伏老》套中将原
有的两句 十四字,加衬字后增至五十三字之多:“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当当
一粒铜豌豆。凭子弟每 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 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 “个(
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 ”、“恁子弟每谁教你”“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



腾”均为衬字)衬字越多,音节便越急促,有助于增强感情抒发的 力度。如果去掉这些衬字,
曲中描写的生动性、感情烘托的程度和所表达的内容,便会大大削弱。加添衬字,一般不宜
超过正字的字 数,但王和卿的《百字知秋 令》,曲字定数39,衬字却多至61。全首的衬字
大大超过曲字的定数,这种情况为诗词所未见。
衬字一般不要求平仄,它可以是虚词,也可以是实词;既可以用在句首,亦可以用在句
尾( 或词头词尾)。总之是以配调演唱适度,不妨碍调中正字的吐音清晰为原则。
3、词韵通常可用清 戈载的《词林正韵》,它分十九部,平声、上去、入声各部分押。
曲通常用元周德清的《中原音韵》,共 分十九部,它阴平、阳平、上 声、去声通押,入声
则分别归入、平、上、去,像现在的普通话那样。还 有,词韵疏(小令亦较密),一般不大换
韵;曲韵密,句末大都押韵。曲一支都押—个韵 部,还可以重韵。
词并非句句押韵,隔句或隔多句押韵较为常见,并且词中还可换韵。散曲则用韵 较密,
几乎要求句句用韵,一韵到底,中间不能换韵。如张养浩的[山坡羊] 《潼关怀古》:“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
土。兴, 百姓苦,亡,百姓苦。”在这首曲中,我们 除了可以看出须句句押韵(u韵)并一韵
到底外,还能够分 析出散曲韵律上的两个特点:其一,平上去三声通押(曲无入声),而不像
词那样细分平仄。其二,不避 重字重韵,如“苦”字在句尾出现两次,这在词里是非常忌
讳的。这种用韵的灵活性,使散曲更具有顺口 、动听的声韵之美。
4、曲不但有衬字,而且有些曲调本身可以增加句子,有些套数还可以增减调 数,这是
曲律的规定。可增句的共有十四调:[正宫]的[端正好][货郎 儿]、[煞尾];[仙吕] 的[混江龙]、
[后庭花]、[青哥几];[南吕]的[草池春]、[鹌鹑儿]、[黄钟尾];[中吕] 的[道和];[双调]的[新
水 令]、[折桂令]、[梅花酒)、[川拨棹]等。增句多少,不大有限 制,如[混江龙],有增至数
十句的,竟成为长达千字的长歌。散曲在字数、句数和调数方面 的上述特 点,既增加了曲
子的生动灵活,又可扩大曲体所表达的内容,体现出散曲比词在体制方面的长足进步。
5、句式长短与音乐情调有关系。词的句子从一字句可至十字句(甚至有“十一字句”之
说 ),九、十字句如辛弃疾《粉蝶儿》:“把春波都酿作一江春酎,约清愁杨柳岸边相候。”
曲的句 子则更长,特别表现在套曲中,最长可达三十字(仅见于关汉卿[一枝花]《不伏老》
散套中一例),二 十字左右的长句常可见到,如王廷秀的套曲 [粉蝶儿]《怨别》:“愁的是
雨声儿淅零零落滴滴点点碧 碧卜卜洒芭蕉。则见那梧叶儿滴溜溜飘悠悠蔼蔼纷纷扬扬下溪
桥。见一个宿鸟儿忒楞楞腾出出律律忽忽闪 闪串过花梢。不觉的泪珠儿浸淋淋漉漉扑扑簌
簌媪湿鲛绡。”(短句例从略)
句式的或长 或短,亦反映了词和散曲在音乐上和情调上的特点:一般地说,短句连属,
韵位密集,则拍节急促,易表 达激越的感情,长句相接,则调式沉缓, 气势平和。短句连
属的,如辛弃疾《水龙吟》:“遥岑远目, 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
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词中,四字句相排,三字句随后,
一句两顿,句句进逼,生动地体现出词人那种孤愤叹惋之情,千百年来 ,使无数文人读后为
之震憾!此外,贺铸和张孝祥的《六州 歌头》词和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 》曲,也
都借助音乐上高昂亢奋、拍节急促的调子反映出了崇高的爱国激情。长句相接的,如李煜的《虞美人》“问君能 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以及上文所举王廷秀的套曲《怨
别》,都 使人感到一种哀怨沉缓的情调。如果将以上这两种句式互相配合,即长短句相间,
缓急 相谐,则易包容丰富的思想感情,使词曲更具有参差错落之美。这在词和曲中比比皆
是,不再例举了。
6、方言俚语的大量运用,是散曲与词区分俗雅的特征之一。上文所引用的关汉卿和王
廷秀 的散套,其俗语的大量运用都不失为成功的尝试。散曲中大胆运用俗语是和这一时期文
学发展的总趋势相 一致的,为后世非正统文学的发展,在语言上做了必要的准备。



三、词和曲在语言、风格上的不同
宋词现存二万余首,元散曲传世之作仅有小令三千八百余首和套 数四百五十余套。从风
格上看,宋词较为多样化:豪放(如王安石《金陵怀古》[桂枝 香])、清旷( 如苏轼《水调歌
头>“明月几时有”)、愤激(如陆游《诉衷情》“当年万里觅封侯”)、典雅(如姜䕫 《点绛唇》)、
婉约(如李清照(声 声慢》)与艳丽(如贺铸《薄幸》)等等。其中,以高雅含蓄之作居多。
散曲的风格也较多样,但 以通俗畅达为主,力求痛快淋漓,较多地保留着民间俗曲的某
些特色。概括地说:
1、词贵雅,曲尚俗。
王国维说:“元剧实于新文体中运用新言语”。“古代文学之形容事物也 ,率用古语,
其用俗语者绝无。又所用之字数亦不甚多。独元曲以许用衬字故,辄以 许多俗语,或以自
然之声音形容之。此自古文学上所未有也。”(《宋元戏曲史》)王氏说的是剧曲,但散曲也
不 例外。一般地说,元人的运用口语,在剧曲中比在 散曲中更为多些。但元代的散曲家,
多数仍以善用口 语见长,如王和卿、卢挚、关汉卿、马致远、贯云石、张养浩,乔吉、徐再
思、查德卿、刘廷信等人。其 次,我 国经过长期发展而日益丰富的书面的文言,特别是诗
词的语言,也有很多有生命的东西,值得我 们加以继承。因此元曲除了多用口语外,也兼采
文言。元代周德清 《中原音韵》附有“作词(此指曲词 )十三法”,是专讲散曲作法的,早
就认为曲的造语,“太文则迂,不文则俗,要文而不文,俗而不俗, 要耸观,又耸听”。他
的《折桂令•自嗟》:“倚蓬窗无语嗟呀,七件儿全无,做甚么人家!柴似灵芝 ,油如甘露,
米如丹砂。酱瓮儿恰才梦撒,盐瓶儿又告消乏。茶也无多,醋也无多, 七件事尚且艰难,
怎生教我折柳攀花!”明白如话,直抒襟怀,毫不藏头缩尾,这正是散曲的当行本色。后人
继承 周氏之说,有的提出了“雅俗共赏”的标准(黄周 星《制曲枝语》)。但词多用雅言,
曲多用俗语,这是词和曲在语言上的区别。
笔者认为 这主要是就语言特色而说的。“曲尚俗”实际应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说
选词造句要尽量口语化,不 要像诗词那样过于浓缩、过分雕琢;另一方 面允许甚至提倡方
言土语、俚俗语言入曲。这样就使散曲在 文学情态上与诗词有了明显区别,更加生动活泼,
更加生活化一些。由于俗与雅,浅与深,旧与新,显与 隐的和谐统一,故大人小孩,识字
不识字的,妇孺皆可欣赏。它对口语、方言、俗语、谚语、成语和经史 语、诗词语,乃至佛
道、卜筮、尺牍用语、外来语等广收并 储,再经加工改造,并使之融为一体,为我 所用,
形成“文而不文,俗而不俗”,雅俗共赏的语言。正因它将通俗口语与其他几方面的特点结
合起来,才使其语言有 着特殊的风姿。
但是,宋词的婉转含蓄与元曲的直率畅达并无孰高孰低 之分,也并非是绝对相互排斥的
关系。风格及表现手法的高下优劣要依具体场合而论。古人常以一个 “ 趣”字来标格词、
曲,宋词讲雅趣,元曲尚俗趣。所谓俗雅,只是本色的不同,其间不要忘记:有趣,讲 究情、
景(境)、理、趣的有机结合,客观的美和主观的 美感高度统一,乃是词和曲的共同特征。同时也应看到:元散曲发展到后期,尤其至乔吉和徐再思,他们的大部分散曲力求曲雅精工,
和宋词 难以分辨,失去了散曲 的基本风格。
2、词贵含蓄,曲尚显露。
词注重意境, 贵含蓄、内蕴、凝练、雅丽、讲究格律,比较规范,以文雅为主,带文人
书卷气。手法多用比兴象征。因 而以此作为词在表达方法上的一个基本 要求。词在唐宋时
虽合乐能歌,但内容大都是相思离别,听者多 数是文人学士,它的主导风格还是婉曲含蓄的。
曲则不然,它是一种带有浓厚的市民色彩而又在当时 普 遍传唱的新诗体。它是唱给读书人
(文人学士)和不读书人(所谓“村夫俗子”)听的。“使上而御前, 下而愚民,取其一听而无
不快意”。(凌濛初《渎曲杂 札》)它主要是诉诸听觉而不是诉诸视觉,因此 要求“直说明
言”。散曲则崇尚趣味,贵显露尖新,表达灵活自由,追求淋漓酣畅,以直率俚俗为主。多



用赋的手 法,喜欢白描、直陈胸臆。正如任中敏在《词曲概》中 所言:“曲以说得急切透
彻,极情尽致为尚,不但不宽驰、不含蓄,而且,多冲口而出,若不能得者,用 意则 全然
暴露于词,„此其态度为迫切,为坦率,可谓恰与诗余相反也”。
关于赋、比 、兴,前人有“赋显而兴隐,比直而兴曲”之说(陈奂《诗毛氏传疏》),曲
要求显言直说,故多用赋。 散曲小令,又只有一支,字数只有二、三 十字至四、五十字,
近乎诗的绝、律,词的令、近。不过曲在 运用赋、比这种艺术手法上却有很大的发展。请看
下面同是写思念征夫的词曲:
拿宋人贺 铸的词【杵声齐】和元人姚燧的【越调•凭栏人】《寄征衣》作个比较,贺词
说:“砧面营,杵声齐,捣 就征衣泪墨题。寄到玉关应万里,戍人犹在 玉关西!”这里的
“泪墨题”,题了些什么?作者并没说, 意在言外,全靠读者透过字句的表面,调动起丰富
的联想,去细心体味,这里包含着“更行更远之意”。 (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
含有比玉关还远的情思。可谓深情犹在不言中了。姚氏的散曲,“欲 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
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 难”。主人公的难处一点也不遮掩,将其内心 的矛盾,
真率、活泼的性格,寄与不寄的矛盾内心敞开让你看:寄吗,怕影响归期;不寄吗,又怕挨冻受寒。正因她敞 开了心扉,才使读者直接看到、感受到了一个女子的思想斗争激烈。一
派天然俗 趣。而这正是建立在诚率、真挚情感之上的。
如同是吟咏别情离绪的:宋代李清照《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
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 道不消魂,帘卷西
风,人比黄花瘦!”元代商挺《潘妃曲》:“目断妆楼夕阳外,鬼病恹恹害。恨不该。 止不
过泪满旱莲腮。骂你个不良才。莫不少下你相思债。” 同是写别后相思,在词是不涉“情
思”二字,只是写足了“愁昼”“夜凉”。酒醉黄昏之后,用一生动的比喻,点染“消魂”,
夸张“消瘦 ”。全词含蓄典雅,耐人 寻味。可以说是“一转一深,一深一妙”,深得“骚
人三昧”;而曲却是下笔 即人情,极言相思病。结尾又以骂来表情,更见情爱相思之苦,真
是写尽相思,不留余 韵。
此外,同是写闺思春怨的,用宋晏殊《采桑子》词与元张可久《闺思》[山坡羊]曲来比
较,同样可以看 出宋词的细密含蓄与元散曲的通俗畅达。古人曾说: “词如诗,曲如赋。”
“词之妙莫妙于以不言言之 ,非不言也,寄言也”,“曲之体无它,不过八字尽之,曰:‘少
引圣籍,多发天然”’,“尤宜俗宜真 ”。正因 为有这两种不同的风格和表现手法,所以
读宋词时需要慎思索、推细节、通典故、起联想,而 读散曲时却常常能够一览无余,曲旨在
握。
清朝人曾评论说:曲有三易,“可用衬字衬语 ,一也,一折之中,韵可重押,二也,方
言、俚语,皆可驱使,三也。是三者皆诗文所无,而曲所有也。 ”确实抓住了 散曲形式的
特点。今人进一步阐发说:实际上散曲是把自由体与格律体两种诗歌形式结合 起来,达到了
所谓“雅俗共赏”的境界,预示着白话新诗体的产生,标志出 诗歌形式上的一次解放。这
实在是很中肯的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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