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人这一辈子到底该如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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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8月16日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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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中医药大学教务处-建筑学课程


卢梭:人这一辈子到底该如何活?

晚年的卢梭陷入孤独、举目无亲 ,在这种凄清的状态下,
他开始反思自己,反思自己与他人的恩恩怨怨,在这些爱恨
情仇中,他 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本性,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
的人,自己这一辈子该怎么活:人应该顺着自己的本性出 发,
违背本性,即将陷入无意义的挣扎、纠结,顺应自己,即是
天堂。我生来就信任别人,也从 来没有人辜负我对他们的信
任。但后来却突然发现,自己落进千万个陷阱,竟然一个都
没有察觉 。二十年的经历才使我勉强看清了自己的命运,一
旦确信人们向我信誓旦旦所作的姿态都是谎言和虚伪时 ,我
就马上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因为一旦脱离了自己的天性,那
就如脱缰之马,再也没有羁留我 们的界限了。从此,我开始
厌恶人类。——卢梭行善的枷锁我们所做的任何不自觉的动
作,只要 我们善于去探索,差不多都可以在心中找到它的原
因。就像昨天,当我沿着新林阴大道,准备到让蒂耶镇 那边
的皮埃弗河畔去采集植物标本时,到了离“地狱门”(巴黎
旧时的一个城门)不远的地方, 我就向右绕了一个弯,从田
野绕过去,从枫丹白露大道登上那条小河边的高冈。这一绕
本身并无 所谓,但当我想起在这之前我已多次这样不自觉地
绕弯时,我就思量这到底是为什么。当我找出其中的原 由时,
不禁哑然失笑。在“地狱门”出口处的一个街角上,每天都


有一个女人在 那里摆摊卖水果、药茶和面包。她有个小男孩,
很可爱,然而脚跛了,架着双拐,一瘸一拐地走到行人跟 前,
颇有礼貌地乞讨。我跟这小家伙早就认识了,每次路过,他
都向我问候一番,我也少不了施 舍几文。刚开始时,我很高
兴看到他,十分乐意给他钱,并且在一段时间内一直高高兴
兴这样做 ,甚至时常还逗他说上两句,觉得挺惬意。渐渐地,
这种乐趣变成了习惯,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种 义务,
我马上就感到这是一件伤脑筋的事,特别是每次都得听他同
一段开场白,听他为了表示跟 我很熟而叫我卢梭先生。而事
实上他对我的了解并不比教他这么做的人更深些。从此以
后,我就 不怎么愿意从那里经过,最后不自觉地养成了快到
那个路口就绕着过去的习惯。我陆陆续续又想起好些类 似的
事,它们充分表明,我对我的大多数行为的真正原始动机,
并不像我原先所想的那么清楚。 我知道,我也感觉到,行善
之心是人心所能领略到的最真实的幸福;然而很久以来,我
就已经被 剥夺了得到这种幸福的可能,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了。像我这样一个命途多舛的人,又怎么能够指望可以 自由
地、有效地办一件真正的好事呢?那些操纵我命运的人,他
们最费尽心机的就是让一切事物 都对我蒙上一层骗人的假
象,所以,任何合乎道德的动机都是他们用来引我堕入圈套
的诱饵。我 现在明白了,我以后唯一能做的一件好事就是什
么都不做,免得在无意之中、不知不觉就把事情办坏了。 然


而,我从前也曾有过这种幸福的时刻,那时我还可以按照自
己的心意行动,有 时也可以使别人心满意足过。我现在可以
毫无愧色地表示,那时每当我尝到这种乐趣时,我总觉得这比任何别的乐趣都要甘美。然而我也时常感到,这一自愿的
善举招致了一系列带着枷锁的义务,变成 了一种负担和压
力。那时,乐趣就消失了,当我继续着这种曾经使我高兴的
事情时,开始感觉到 一种让人窒息的束缚。在我那几次为时
不长的幸福时刻中,很多人有求于我,而我也在力所能及的
范围内从没有拒绝过任何一个人。但当我怀着一片真心为他
们办好事时,却招来了始料不及的义务的枷 锁,这在之前,
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而且这一桎梏戴上之后就再也无法摆
脱了。而在那些受惠 者心中,我为他们办的好事就好像是第
一批付款,以后还得一笔一笔接着缴纳;而一旦哪个家伙因
受我一次恩而使我上钩,从此就把我深深拽住了,而我自愿
地做的第一件好事竟成了他无限地向我求助 的不成文的权
力,以后一有需要他就来找我为他效劳,即使我力不从心也
无法推辞。就这样,本 来十分甘美的乐趣变成了难以忍受的
沉重负担。不过,当我默默无闻时,我还不觉得这些枷锁过
于沉重。可是一旦我随着我的作品而开始引人注目时——这
无疑是个严重的错误,叫我后来吃尽了苦头— —从此,一切
受苦的人或自称受苦的人、一切到处物色愿上钩者的冒险
家、一切借口说我影响大 千方百计想控制我的人,都统统找


到我的头上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有机会认识到,人 性中
的一切天性的爱好,包括行善在内,一旦轻率地、被不加选
择地应用到社会中,就会变质, 开始时有用的也会变成有害
的。这么多惨痛的经验,渐渐改变了我的秉性,它们教会我
不再那么 盲目地顺从天性去行善了,因为那只能助长邪恶。
我看到,要带着乐趣去行善,就必须要有行动的自由, 不受
拘束,而一旦乐趣变成了义务,便索然无味了。以上,就大
大改变了长期以来我对自己美德 的看法,顺乎天性行善带来
的乐趣算不了美德,美德在于可以处于义务的需要,压抑天
性,去做 义务要求做的事——而这正是我不如上流社会人士
的地方。对于一切强制,我表示厌恶我生来敏感、善良 、怜
悯心强到近于软弱的地步,心灵因一切慷慨之举感到振奋。
我这人是富有人情味的,乐善好 施,喜欢凭借爱好和热情去
帮助别人,只要别人打动我的心。如果我是人类当中最具有
权力的人 ,那我会是他们当中最优秀而又最宽宏大量的人;
因为只要我感到自己有能力报仇,心中那报仇的念头也 就完
全消失了。我可以毫不犯难地牺牲自己的利益而主持公道,
但到要牺牲我所爱的人的利益时 ,我就难下决心了。当我的
义务和感情发生矛盾时,前者很少能战胜后者,除非我不采
取行动就 能履行义务,否则前者很少占上风。而这,我常常
是能够做到的,但要我违反天性行事,那总是不可能的 。不
管是别人、义务甚至是必然性在指挥我做这做那,只要我的


感情未为所动, 我也就木然而不会下定决心,也不会听从指
挥。即便是面对我看得见的祸害,我宁愿眼睁睁任其降临,< br>也不愿为防范它而激动不已。有时我开始挺起劲,但这股劲
很快就松了下来,经常是虎头蛇尾。在 任何能想到的事上,
我要是不能带着乐趣去做的话,马上就变得根本不可能去做
了。不仅如此, 一件事只要是带强制性的,即便符合我的愿
望,也足以使我的愿望消失,转化为厌恶,并且这种强制只< br>要稍为厉害一些,甚至还会化为强烈的反感。就这样,别人
要求我做的好事,我只觉其苦;别人没 有要求我做的好事,
我就会主动去做,我所乐于做的是纯粹没有功利动机的好
事。但当受惠的人 以此作为理由,要求我继续施恩,不然就
要恨我时,当他强制我永远做他的恩人时,那么,虽然我在开始时以此为乐,这时乐趣也就烟消云散,烦恼随之而生。
如果我妥协照办,那是出于软弱和难为情 :这里已没有什么
真心诚意,我在内心里非但不为此夸奖自己,反而为违心地
去做好事而备受良 心责备。我知道,在施恩者和受惠者之间
是存在着某种甚至是所有契约中最神圣的契约的。施恩者和受惠者结成了某种社会关系,它比通常维系着人们的那种关
系更加紧密。假如受惠者暗自发誓要感恩 图报,施恩者则只
要受惠者没有对他不起,就会继续好心相待,凡有所求就必
有所应,并把这种 诚意再推向另外一个人。这些条件并没有
明文规定,但却是两者之间已建立关系的必然结果。谁要是


在别人首次对他有所求时就加以拒绝,被拒绝者是无权抱怨
的;但谁要是对某人施过 恩而下次拒绝,那就是使这个人有
权去抱的希望遭到幻灭,使他的期待落空,而这种期待却正
是 他自己让对方产生的。这样一种拒绝,人们就认为是不公
正的,比前一种拒绝难堪得多;然而这样一种拒 绝毕竟也是
出自内心、是不愿轻易放弃的独立自主性的一种表现。当我
偿还一笔债务时,我是尽 我的一项义务;当我赠予礼物时,
这是我的一种乐趣。不过,尽义务的乐趣却只是经常按道德
行 事的人才能产生的乐趣,全凭天性行事的人是达不到这种
境界的。夏梅特伯爵,我当初对他是如此尊敬, 他爱我也是
如此真诚,可当他一旦成为舒瓦瑟尔(舒瓦瑟尔法国外交大
臣,后任陆海军大臣。) 集团的成员,他就为两个亲戚谋到
了主教职位;又譬如巴莱神父,原来是受过我的恩惠的,年
轻 时也是我的好朋友,是个好小伙子,后来由于出卖我而在
法国有了地位;又譬如比尼斯神父,原是我在威 尼斯当秘书
时的下手,我的所作所为理所当然地赢得了他的爱戴和尊
敬,后来却因自己的利益而 改变腔调和态度,不惜昧了良心,
抛弃真理而发大财。连穆尔杜(穆尔杜,卢梭的至交,卢梭
离 世前两月曾将《忏悔录》手稿托付给他。)居然也颠倒黑
白。他们跟所有其他人一样,从原来的真诚坦率 变到他们现
在这个样子。唉!在那些人身上,当初使我对他们产生感情
的品质,现在却已适得其 反,我怎么还能保持对他们的原有


感情呢!我一点也不恨他们,因为我不懂得什么叫恨; 但是
我无法不蔑视他们(这是他们罪有应得),禁不住要流露出这
份蔑视之情。也许,在不知不 觉中,我自己也已变得太厉害
了:处在我这样的境遇中,什么样的本性才能不起变化?迁
出退隐 庐20年的经验使我深知,大自然赋予我的那些让我
心生愉快的优秀品质,已经消失殆尽了,我现在只能 把别人
要我做的好事看成是他们为我设下的圈套,其中必然隐藏着
什么叵测的居心。我知道,不 管我做的事情产生怎样的效果,
我那一番好心总是徒劳无功的。也许功还是有的,不过内心
的欣 悦之感没有罢了;而一旦缺乏这种欣悦之感的激励,心
中也只剩下冷漠乏味的感觉。同时明明知道我做的 事不会真
有好处,而只能使自己白白上当受骗,自尊心受到损害,再
加上理智的反对,也就只能 使我产生厌恶和抗拒的情绪;而
假若顺乎我的本性的话,我是会满腔热忱去做的。我的“自
由意 志说”逆境有多种多样,有的能使你的心灵高尚并且变
得坚强,有的则打击和扼杀你的心灵,我所遇到的 正是后一
种。本来,只要在我所遇到的这种厄运钟加上一点酵母的话,
它就会极度膨胀起来,从 而使我发狂。但实际上,它只使我
无所作为罢了。由于我再不能为自己或他人做好事了,索性
什 么都不做。这种处境是被迫的,所以就无可指责了,它使
我找到了某种乐趣。我可以完全地、无可指责地 沉浸其中而
不违背自己的天性。我无疑做得过分了一些,因为我避开了


一切可以 行善的机会,甚至是那些只有好事可行的机会。然
而,由于我深知别人是不会让我看见事物本来面目来的 ,我
也就乐的不按别人提供的表象去做判断,不管别人用什么花
招来掩盖、修饰行动的动机,只 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眼
就可以看出这些动机都是骗人的。我的命运仿佛在童年时代
就为我设 下了第一个陷阱——轻信。长期以来,这个陷阱使
我很容易落入其他陷阱。我生来就信任别人,在过去的 四十
年中,从来没有人辜负我对他们的信任。后来却突然落入另
一种人和另一种事的秩序中,我 落进了千万个陷阱,竟然一
个都没有察觉。二十年的经历才使我勉强看清了自己的命
运,一旦确 信人们向我信誓旦旦所作的姿态都是谎言和虚伪
时,我就马上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因为一旦脱离了自己的 天
性,那就如脱缰之马,再也没有羁留我们的界限了。从此,
我开始厌恶人类。我这个人从来就 不适合生活在这个文明社
会中,这里到处都是束缚、义务、职责,而我的天性使我不
能容忍为了 跟别人生活在一起而必须忍受束缚。只要我能自
由行动,我就是好人,做的都是好事;然而一旦我感到受 束
缚,无论是必然性加之于我的束缚也好,别人加之于我的束
缚也好,我就反抗,或者说得更正 确些,我就发犟脾气:这
时,我就一无是处。当我必须做出违反我自己意志的事来的
时候,那就 不管怎样,我是绝不会去做的;我甚至也不去照
我自己的意志行事,因为我软弱。我避免有所行动,因为 我


的软弱就表现在行动方面,我的全部罪过都是由于我没去做
该做的事而引起的 ,很少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事才产生的。我
从来就认为人的自由并不在于可以做他想做的事,而在于可以不做他不想做的事;这就是我一向要求也时常保有的那种
天性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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