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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易洛魁人的一生和他的“社会”
——读摩尔根《古代社会》和易洛魁人

030100067 程福江


之所以想写（准确地说是串联）这样一篇文章，原因是
个人一直以来对“社会”这一 概念的模糊和困惑。而众所周知，
这是社会学或社会研究的基础。本来，笔者更倾向于迪尔凯
姆 （Emile Durkheim）的理论，意图以其“社会事实”概念为
基础勾勒出组成一个社会（或 构成一个社会）的要素和体制、
结构以及称之为一个社会的奥秘。但后来发现两者之间还是
有着 不小的差距。最后想到了以社会的起源或起源阶段的社
会图景来寻找答案。于是，找到了自然找到了摩尔 根先生和
他的传世名著《古代社会》，并以其中涉及的易洛魁人中一
个个人人的视角和假设进行 演绎。或许这与理论沾不上边
际，但却是实实在在解决个人思想上的一个问题。
让我们的假设和对话从一个即将出生的易洛魁人的出
生开始吧：
首先，恭喜你降临到这个世界。前提是你恰好出生在18
世纪以前。
祖先
因为，那时你的祖先是生活在一个安静、独立的大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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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以后，情况已经完全不同。先是从另一个大陆飘洋过海
而来的名为荷兰、英国、法国的异族相继入 侵你们祖辈居住
的土地。而后，这块土地上又被外来者占据，成立了一个叫
美国的国家。而且他 们反客为主，在他们内部进行的称为“独
立战争”期间，你们的“联盟”被英、美分化利用，到1779 年
被美军击溃。“联盟”瓦解后，你们的部分成员逃往加拿大，
留在美国的被迫住在保留地，一 般靠制作零星手工艺品或打
短工度日，生活较贫困。不得已1950年你们的族人就美国
政府推 行的民族歧视政策向联合国提出控诉，得到了全世界
进步力量的支持。当然这已是后话。
咱们还是先说说你的祖先吧。你的祖先是北美洲印第安
人的一支，属蒙古人种美洲支，使用易洛魁语，属 印第安语
系霍卡-西乌语族。原分布在密西西比河以西，后迁到安大略
湖和伊利湖一带。你们这 一支包括塞内卡人、卡尤加人、奥
内达人、摩霍克人和奥南达加人，旁支包括伊利人、切罗基
人 等，共有十多个部落。你的族人于1570年组成易洛魁联
盟，包括莫哈克、奥内达、奥农达加、卡尤加 、塞内卡5个
部落。1715年土斯卡罗拉部落加入进来，成为人们常说的“六
部落”。你们的 语言很相似，彼此能够互相听懂。莫哈克部落
是你们各部落公认的“大哥”，被称为“（拥有）燧石的人 们”。
说到你的祖先，好像还与我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人
们根据莫哈克部落保存着轩 辕氏族徽来断定，你们易洛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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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黄帝轩辕氏的直系后裔。
名字
按照我们的习惯和文化，你出生后（甚至在你出生以前）
第一件事是要 给你起一个名字。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因为
我没这个权利。其实即使你的父母也没有这个权利，甚至你
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在你的氏族里，只有固定的人名或
几套人名，且在全部落内只有该氏族 才能使用这些人名。因
此，你不需要选择，你的名字的意义只是表明你属于哪一氏
族，相应的， 这个共有的名字自行给你带来你所属于氏族的
权利。
称谓

相信你跟我们一样，自出生那天起最重要的人就是母亲
了。但你跟我们不一样，“妈妈”或“娘”这个 光荣的称号不是你
生你的母亲专有的，你母亲的姐妹我们称之为姨妈的那些人
共用这一个称谓。 “爸爸”这个称呼也由你父亲和父亲的兄弟
共用。你的兄弟、姐妹、平表共用的也是另一个同样的称谓。
当然，父亲的姐妹和母亲的兄弟各自共有的是别的称谓。
居住
再看看你住 的房子吧。你出生在一种称为“荷—德—诺—
索—特”，意思是长屋的房子里。这种住房的“建材”是木 杆和
树皮，有一个尖的或圆的屋顶，最长可达到30米，每座长
屋中住着一个母系大家族。住在 长屋里的印第安人自称为“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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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诺—骚—尼”，意思是“住长屋的人”。
你们部落的生活型态为半定 居式，从事农耕，必要时将
部落以栅栏围住，居於可容纳许多家庭的长形房舍。你的祖
辈利用榆 树皮来覆盖房舍，或制作诸如桶、盘等容器，和建
造独木舟。聚集数百人的村落自成一社会和经济单位。
成长和职业

关于你的成长我知之不多，但我知道你跟我们不一样 ，
你没有学校可上（当然也就没有作业和考试、考级之烦恼）。
我想，你的健康成长主要还是靠 你的母亲，你一样称之为妈
妈的那些姨妈们应该也会帮助你。我知道的是，你的妈妈们
也不容易 ，她们在照料你们的同时还要负责农耕。她们以小
组为单位，由一名奶奶级或年长的妈妈级的老妇人指挥 ，在
村落外围的玉米、豆类和南瓜田里耕作。
你的父亲和他的兄弟们、部落的男人们 主要是结伙建造
房舍、架设栅栏、捕鱼、狩猎、巡行、贸易、竞技、保卫村
庄免遭攻击和出征。 秋天，收获之后，他们组成家庭猎鹿小
组深入森林营宿，到了仲冬满载返家。春天来了，鱼汛也就
来了，你们的氏族跟其他氏族一样迁至附近的溪流和湖泊入
口处。
将来，你将跟你的爸爸们一样，从事同样的工作。
保卫和复仇
你长大了，也能为你的氏族建造房舍、捕鱼、狩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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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是你唯一的责任。你还要为同氏族人提供援助和保
护。特别是在受到外族人伤害时，要帮助报仇。 你个人依靠
氏族来保护自己的安全，你也要承担为易洛魁人所绝对承认
的那些血族复仇的义务。 假设你的一个氏族成员被外族人杀
害了，那么你和你的全氏族就有义务实行血族复仇。当然要
先 礼后兵，先试行调解，由行凶者的氏族议事会开会，用道
歉与赠送厚礼的方式向你的氏族议事会提议和平 了结事件。
如果你的氏族很善良，接受了提议，事情就算解决了。否则，
否则你的氏族就会指定 一个或几个复仇者(包括你在内)， 去
追寻行凶者，把他杀死。而且，你不用担心，你杀了他，他的氏族也没有意见，更不会起诉或报仇，事情就算了结。
婚姻
< br>你很能干也很血气方刚，你长大了，你开始对异性有了
想法。这很正常。但你得控制，你的小眼睛 不能盯在你的氏
族成员内。因为氏族的任何成员都不得在氏族内部通婚。这
是铁的规定。否则， 你惨了。

很快，你找到了意中人，并喜结连理。那么，恭喜你，
兄弟！因为你很快你不是走婚就是“出嫁”了！
参政议政
你也有属于你和你们的政治，有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首先是氏族内的。 你所在的氏族和其他氏族一样有议事
会。它是你所在氏族的最高权力机关。它负责选举、罢免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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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和酋帅，以及其余的“信仰守护人”；它作出为被杀害的氏
族成 员接受赎罪献礼(杀人赔偿金)或实行血族复仇的决定；
它收养外人加入氏族。当然它非常民主，氏族内 的一切成年
男女享有平等的表决权（羡慕呀）。
加入你有幸被选为酋长，你也不要得意，更 不要有那些
不三不四的想法。因为你很快发现，你这个酋长只是父亲般
的、纯粹道义性质的，你 没有任何强制性的手段。谁不听你
的话或对你大不敬，你没有办法给他穿小鞋或打击报复。在
氏 族内的事务是由所有人共同决定的，一人一票。任何人都
可以提议罢免你，你被罢免后没有任何待遇可享 受，像其他
人一样成为普通战士。甚至，部落议事会也可以甚至违反氏
族的意志而罢免你。
你在氏族内当选了，要由全易洛魁联盟的联合议事会来
委任。你唯一的权利就是全体易洛魁人 联盟的议事会的成
员，由此你就可以参选部落酋帅，再上一个台阶。不过酋帅
的权利跟你这个酋 长差不了多少，仅仅在出征时才能发号施
令。
无论当选不当选，你最痛苦的事可能跟我们查不 多，那就
是会。因为你们易洛魁人跟我们一样喜好开会，将大量时间
耗费在会议上。与会者则依 地域、性别、年龄和即将讨论的
特定议题来分组；每组均有自己的议定书和计画，以争取大
多数 人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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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酋长职位可以在本氏族内世袭。不 过你不能传给你
的儿子，只能提议传给你的兄弟或者你姐妹的儿子。不过这
也要经过选举。
文化活动
你们有你们的文化和世界观，你们复杂的宇宙论以有
关一个女人的神话 为根据，这女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
神话的特色在于以大洪水和从天上降落者为主题。别的部
落并没有这种执迷於超自然的侵犯、残暴的行为、巫术、
折磨人的方法和同类相残的思想，幸而一些美丽 的星宿的
神话和去来世旅行的游记可缓和这种思想。你们正式的宗
教有6个农业节庆，并以冗长 的感恩祷告仪式为特点。还
有批准某些政治活动的仪节，比如缔结和约的仪式。在你
们六个一年 一度的宗教节日期间，各个氏族的酋长和酋帅，
由于他们的职位，都被列在“信仰守护人”以内，执行祭 司
的职能。
继承和死亡
很遗憾，你与我们一样无法摆脱生老病死的命运，甚至比我们要提前遭遇这些问题。你的父母会离你而去，但
他们的离去对你而言有不同。加入是你父亲 离去，他的财
产只能由你的伯伯、叔叔、姑姑（他的同胞兄弟姐妹）和
你的舅舅们继承，没有你 和你母亲的份；假如是你母亲离
你而去，你可以跟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姨妈们共同继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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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财产。
有一天，你也老去。同样的道理，你不能把财产留给
你的子女和你的妻子。

你会被安葬在你氏族的墓地内，跟你的母亲而不是你
的父亲埋在一排。你的全氏族都会参加你的 葬礼，为你营
造坟墓、致悼词、流泪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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