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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文化
“很奇怪，”19世纪三十年代的一个下午，说道，“但是最近当我听到知识 分子这个词
时，竟然没有把我、和Rutherford包含在内。”Hardy是他们这个时代的第一 位数学家，则
是同时代的第一位物理学家；至于Rutherford，他是在世过的最伟大的科学家之 一。一些
聪明的学文的人把他们置于知识分子的围墙之外，而对于Hardy来说这就像一个笑话。不过
现如今这也不是什么笑话。这两种文化之间的隔阂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愈发加深，两种文化之
间鲜 有交流，只有些许的不理解和相互厌恶。
而传统文化，通常来说是文科，就好像代表着一个势力逐渐衰 弱的国家，保守着岌岌可
危的尊严，在现代传统文化上花了太大力气。（传统文化）有时会突然陷入暴怒 之中，其激
烈的言辞却是远非他们自身的力量所能承受的，（传统文化）过分急于捍卫自身的地位，而< br>未能以冷静宽容的态度审视力量科学，而后者将不可避免地改造前者。然而科学文化则是宽
广的， 并非如此严格的，从根源上来说是自信的，甚至在奥本海默的自我批评以后更为自信。
当然关于科学文 化的历史也是倾向另一边的，它急躁，执着，具有创造力，而非挑剔，
温顺和高傲的。这两种文化都不知 道对方的美德，仿佛是故意不想知道。传统文化对科学文
化憎恶又恐惧，而另一边，科学文化对传统文化 是憎恶加恼怒。当科学家们看到对于传统文
化的任何表达形式时，他们都想跺脚（借用。。具有说服力的 短语）。
不过不用赘述的是，在两种文化的交叉领域里，这种笼统的归纳总结势必显得愚蠢。许
多优秀的科学家和文学家难以区分，反之亦然。尽管关于科学家的一些陈旧的概括实际上是
缺乏细节描 述的误导，比如把科学家概括为左翼的代表。只有部分是真实的，很多工程师跟
医生一样保守；而对于那 些纯粹的科学家来说，他们有时跟化学家一样。只有在物理学家和
生物学家中才能找到很多左翼激进分子 。如果有人将科学家这个整体和与之对立的传统文化
相比（作家，学者等），最终的结果也许是不及百分 之一的人倾向左翼。但我们可以大致确
定的是，科学文化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和传统文化也确实存在着差 异。任何像我一样的人，
论教育我是科学家，论称谓我是作家，一夜之间我可以在科学家和作家之间穿梭 自如，而其
中的差异其实很大。
首先第一件不能被遗漏的事就是，科学家是天天向上的，他们 背后有一股社会力量。如
果他们是英国人，他们会分享和我们相似的经验，说明这个国家的经济正在下降 ；但同时（更
多人将心理方面看得更重），他们更属于给社会带来变革的阶层而非仅限于专业领域。奇怪
的是，科学家们从未带有任何政治色彩，他们是真正带领人类走向新世界的人。即便是最坚
定的 、政治上最保守的年长科学家们，他们在大学里从事着令人尊敬的教学工作，也与即将
到来的世界有一定 联系。他们并不像同事那样讨厌它，部分人的思想是开放的；几乎都与他
们的意愿相左，但仍然有残余的 亲情的微光在闪烁。年轻的英国科学家也许会诅咒他们的命
运；更加担心自己的大学会僵化。对科学家来 说，传统文化的僵化就是是这所大学死气沉沉，
毫无生气。他们疯狂地嫉妒俄罗斯同时，他们有用之不尽 的资金和设备，也有一个宽广的空
间等待开发。但是他们仍然是有弹性、能自愈的，同一股社会力量促使 他们向上。Harwell、
Winscale和Los Alamos、Chalk River具备 相同的精神，他们有属于资产阶级的整洁又小
资情调的房子，他们有坚定、聪明的年轻人，还有成群的孩 子：他们是先锋城市的象征。
接触这些前沿品质，实际上就是整个科学文化。科学文化的基调，比如说 ，是逐步的异
性恋。Harwell和Hampstead社会行为上的差异，或者目前为止来说是Lo s Alamos和
Greenwich Village之间的不同，将会使人类学闪闪发光。科学文 化向来以客观坦诚著称，
这对于外行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有时科学家们崇尚说出真理，尤其是其使人不 快时。并不
是说他们的人际关系是粗俗的，而是鼓舞那些不适应的人，他们会发现科学家们在经过严密< br>的推理后才会采取行动，绝不会凭借感觉，也不拘泥于某些特定的方法。没有人比他们更坚
信辩证 法是首要的使事物具有意义的方法，如果你想探究科学家们在工作以外的情形，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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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们也是吵吵闹闹地争论。在这种争论之下，他们闪光的自我意识跟我们任何人的一样
贪婪 ，但与我们不同的是，他们的自我意识是弄清事实真相使然。
传统文化影响他们多少呢这个问题的答案 并不简单。许多科学家，包括一些对文学最具
天赋和独到品味的人，他们阅读一样的东西，同样地引导他 们。尽管从广义上来说，同样的
书对科学家们的影响要小得多。在一定程度上历史就是这样的，尤其是社 会历史。纯粹力学
的存在，解释了人类是如何吃，如何建造房子，如何工作，这些都激起了科学家的幻想 ，所
以他们集中于像。。的《社会历史》和戈登教授的《贵公子》这样的工作上。哲学，尤其是
形而上学，是科学文化带有公平公正的色彩。就像Rutherford愉快地对Samuel Alexand er
说道：“Alexander，当你年复一年的回想起你曾经对话过的那些东西，他们为此增加或改 变
了什么呢难听点说，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了。”更逊色的是，这是一个现代科学家说出的话。
他们把清楚不去胡乱思考视为主要的智力的素质。科学家们可能会向语言学脱帽致敬，觉得
这门学科虽然 意义不大却也算是言之有物。至于存在主义，则完全是一无是处。
至于艺术唯一能在科学家中间发展的 就数音乐了。音乐既深又广，大概有更多的音乐家
懂得传统文化。相比之下，绘画艺术得分不高（除了建 筑），诗歌也是。有些小说赢得了科
学家们的喜爱，但在文学知识分子眼里却根本称不上是优秀作品。两 种文化鲜有交集，以至
于小说的传播同样迟缓、同样奇怪，好像这些小说是在异国的翻译作品。举个例子 ，从当下
来看，。。和。。就绰绰有余证明这点了。而且更令人吃惊的是，意大利的。。。是遥遥领先于
其他英国小说家的，所以当听到科学家们在谈论Nevil Shute的作品时他震惊了。实际上有< br>一个很好的理由来解释，Shute先生是一个高级工程师，而像。。的书则充斥着各种技术性
的 东西，他们不仅精确而且基本是原创的。顺便一提，听取聪明的人也可以获益良多，他们
完全远离文学界 ，毫不关心谁流行，谁不流行。人们可以从科学家那里得到这样的评论，他
认为他好像当前对新批评的关 注，即对一小段文章的极度关注，使我们对作品的总体品味，
对它的逐渐积累，对它文学史诗般的品质， 好奇而不敏感。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人们总
愿意去聆听欧洲三位大家讨论。。。的可取之处。 当你遇到更年轻有资质的科学家，看起来他们根本就不阅读。传统文化的声誉已经足够
高使其高高在 上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狄更斯的作品在青年科学家们眼里居然是晦涩难懂
的文学作品的典型。他们以 严肃负责的态度钻研狄更斯，将好像应对《芬尼根的守灵》一样，
当他们阅读完整本书后会有一种如释重 负的成就感。但是对于年轻的技师来说，当你问及他
们时他们不会如此热情——“作为一个已婚男子”， 他说道，“我更喜欢把时间花在花园上。”
另一个人则说：“我就像使用工具一样使用书本。”此时不得 不思考：书能成为什么样的工具
呢是一把锤子还是一把原始的挖掘工具呢
像上述这样的东西， 就是两种文化互不交往的尺度。从科学家的角度来看会有巨大的损
失，有些损失是无法避免的，在当前的 科技水平下它势必存在于任何社会。然而在这个国家，
我们的教育模式却使两种文化分裂的情况进一步恶 化。但另一方面，因为这种分离，对不学
理的人来说会有什么损失吗
我倾向于思考更多。我们 非常熟悉这样的争论，不仅是在实际操作中，而且也在智力上
和道德上。智力上的损失是很难去评价的。 许多科学家声称如果不了解科学的结构，尤其是
物理科学，你就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说，从 一中完全真实的角度来说，这是真
的。我们被教育要读。。，但却没有被要求一定要读热动力学。但这种 情况不应该被过度夸大。
更合理的说法应该是，没有任何科学素养的人会错过一种整体体验：他们更像是 从来没有体
验过音乐的聋哑人，但是他们仍旧可以前行。然而科学的文化渗透是更深刻的。心理分析过< br>去看上去像一种深层次的渗透，但这其实是假情报；动力控制论也许可以解释真实的东西，
直达意 愿、起因、动力等问题的根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不理解方法的人也不会理解我
们我们文化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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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科学文化最佳的内涵可以给我们带来道德，即使最初看起来不是那样。 科学家中深
沉的人很透彻的知道，每个人的境遇都是悲剧的：人的一生尽管也包含胜利与喜悦，但其根< br>本却是孤独，最终走向死亡。尽管人的境遇是悲惨的，但是他们不愿承认社会环境也要因此
同样悲 惨。人终有一死，但这绝不是过行尸走肉或者任人摆布的生活的借口。科学家身后的
冲动促使他们尽力缩 小悲剧的范围，不把任何东西视为悲惨的东西，可以想象是在人的意志
之内。那些杰出作家们拥有洞察人 类命运的能力，却执着于那不值一提的个人利益。科学家
对此嗤之以鼻。。。。攀附于。。之上，他认为 奴隶制度唯一的不足就是其程度不够深；1914
年一战时先锋团的政治衰落，伴随着。。为法西斯大肆 宣传；。。假惺惺地同意。。的观点，将
美德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为他将黑人视为另一各种族而 找了煽情的借口。他们都是普
通人最深层次的诱惑的典型，或者说：“既然人类的处境是悲剧性的，每一 个人就应该各安
其位。而我恰好处于社会的上层。”一些特定的诱惑组成了自我堕落和道德上的虚荣，但 科
学文化对此完全免疫。科学家在道德方面是健康的，正是我们在过去几年中最为需要的。因
为 这两种文化很少接触，我们的道德被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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