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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乔姆斯基的近期思想——《英语句子的最简分析》评述
-大学语文论文

解读乔姆斯基的近期思想——《英语句子的最简分析》评述
周敏
(湖南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株洲412007)
［摘要］生成语法自创立以来一直在不断 发展，Radford编著的《英语句子的
最简分析》解读了乔姆斯基（2001，2008）近期的重 要思想，并用最简方案中
的新理论对英语句法现象进行了分析。本文首先分章介绍了该书的主要内容，然
后从语言、结构和内容三个方面对其进行了简要评述，并指出了其不足之处。
［ 关键词 ］乔姆斯基；生成语法；《英语句子的最简分析》
［中图分类号］H314［文献标识码］A［文 章编号］
1672-8610(2014)10-0059-02
自乔姆斯基开创的生成 语法发展到最简方案阶段以来，介绍最简句法理论的著
作不断涌现。由英国埃塞克斯大学著名句法学家A ndrew Radford教授编著，
剑桥大学2009年出版的《英语句子的最简分析》（Analysing English
Sentences：A Minimalist Approach）也对乔姆斯基 （2001，2008）近年来
著作中的句法理论进行了介绍，并用最简方案中的概念假设和句法成分操 作理论
对英语句法现象进行了描述。该书是对2004年出版的《最简句法入门：探究英
语的结 构》（Minimalist Syntax：Exploring the Structure of En glish）一书的
改进，包含了许多新的材料和分析，为生成语法学研究作出了新的贡献。全书共526页，分为九章，下面逐章作一介绍，并作简要评论。
一、内容介绍

第一章介绍传统语法和普遍语法中的一些语法术语和理论原则。传统语法认为
短语和句子由成分组成，每个成分都属于特定的语类，有一定的语法功能。根据
语义、形态和句法特征 的不同可将词分为实义和功能语类。句子的语法功能包括
主语、谓语、补语和附加语。普遍语法是关于人 类语言语法本质的理论，必须具
备普遍性、描述充分性、解释充分性和可学性。普遍语法的原则虽然能够 影响到
每种语言每个语法操作的运行，但语法的所有方面并不都是普遍的，不同语言存
在着参数 差异，如零主语和中心语位置参数等。语言习得的过程被天生的语言官
能决定，小孩只要学习词汇和两分 法的参数设置，就能在短期内习得母语。
第二章共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介绍了短语、句子、标志语 、中间投射和最大投
射等一些句法概念。短语由一系列的两两合并句法成分操作形成，所得的结构必须遵循成分结构原则，即句子结构中的每个非末结点是中心语的一个投射，而且
必须是一个两分支结 构。从句也是一种特殊的短语，即标句词短语。标志语是和
中间投射H′合并生成最大投射HP的句法成 分。第二部分例示了结构测试方法，
包括合并、副词、替换、片断（fragment）、省略、前置和 焦点测试。最后一部
分论述光杆短语结构。三种描述中心语H投射的语类符号H、H′和HP违背了包含性条件（Inclusiveness Condition），因此乔姆斯基主张采用光杆短语结构，
认为树形图中的所有节点都不必标上语类符号。
第三章主要分析空语类，包括空主语、空 助动词、肯定句、虚拟语气句和非限
定句中的空T、限定句和非限定句中的空C、空补语、空限定词和空 数量词。空
语类有语法和语义特征，但缺少显性的语音特征。本章还重点阐述了新标句词赋
格理 论，认为及物零标句词赋宾格给补语，限定句中的空标句词赋主格给受其成
分统治的主语，不及物非限定 句空标句词赋零格给PRO。传统语法认为及物动

词和介词赋予宾语宾格，而在最简方案 中，我们不考虑主语和宾语的句法关系，
只考虑包含和成分统治两种关系，标句词赋格理论完全基于成分 统治关系之上，
更符合最简方案的精神。
第四章讨论两种中心语移位。第一种是T到C的 移位。疑问句中的中心语C
是一个强中心，必须被某种显性词填满。疑问句中的零标句词带有强词缀，必 须
依附到某个主词上，因此它吸引T位置的助动词移到C位置。然而助动词前移
违背了句子成分 的结构原则，因此乔姆斯基提出移位复制理论（copy theory of
movement）， 认为空标句词的强词缀特征吸引的只是助动词的拷贝，而原T位
置的助动词为了满足运算的经济性，被消 除了语音特征，所以只有助动词的拷贝
才被语音拼读出来。第二种是V到T的移位。在伊丽莎白时代的英 语中，限定
句T是一个强中心，有强时态词缀，它吸引中心语V到T位置。而现代英语限
定句T 只有一个弱时态词缀，它只能进行词缀跳跃（Affix Hopping），附在动
词后。中心语移位 必须遵循中心语移位限制，即中心语移位仅仅发生在既定的中
心语与其补语的中心语之间。
第五章探讨wh移位。Wh移位是指Wh疑问词从C之下的一个位置移到CP
的标志语位置，包含了复制 和删除两个操作过程。根据乔姆斯基（2008）的分
析，中心语标句词C有边缘特征（edge fe ature），它吸引Wh成分移位到［Spec，
CP］位置。在一般疑问句中同样存在Wh移位，C 吸引的是空疑问词whether。
Wh移位必须遵循Wh吸引条件（Wh-Attraction C ondition），即C的边缘特
征只吸引最小的可能包含最近Wh词的最大投射到C的标志语位置。 在含Wh
词的感叹句和关系从句中，感叹句中心语C的感叹语力特征和边缘特征，关系
从句中心 语C的边缘特征吸引Wh词移位。因为这两种句子的中心语都没有时

态特征，因此助动词 没有倒装。
第六章介绍论元移位，阐述的理论概念有：贝尔法斯特英语中的主语、习语、
论元结构与题元角色、非宾格谓词、被动谓词，远距离被动以及提升谓词与控制
谓词的比较。主语原是动 词短语动词的论元，受中心语T的EPP特征激发，向
前提升到TP的标志语位置，而这个位置属于论元 位置，因此主语移位被称为论
元移位。作者认为提升谓词与控制谓词区别在于：（1）提升动词能允许虚 词主语
和长距离被动近义句，而控制动词则不能；（2）控制动词的主语通常是有理性的
有生命 的物体，控制动词能赋予其题元角色，而提升谓词能允许有生命和无生命
的主语存在，主语不被赋予题元 角色。
第七章首先论述一致关系和特征赋值理论。一致关系包含探针和目标的关系。
名词 和代词有已赋值φ特征和未赋值格特征，限定句T有已赋值时态特征和未
赋值φ特征，因此T作为探针探 测其目标名词或代词，两者没有赋值的特征都
得到赋值。本章接着探讨虚词it和there主语。虚词 it带有不可解释人称和数
特征，它作为目标与探针T形成一致关系。虚词there只带有不可解释人 称特征，
因此探针T为了使其人称和数特征都得到赋值，在探测到目标there的同时又探
测 到了其后的名词或数量词短语。同一探针与两个目标同时建立一致关系，这被
称为多项一致关系（mul tiple agreement）。本章最后分析控制非限定句和缺陷
句中的EPP特征和一致关系。 在控制非限定句中，带有可解释φ特征和未赋值
格特征的PRO与带有可解释时态特征和不可解释φ特征 的to形成一致关系。
第八章介绍分裂CP、TP和VP投射。分裂CP包括语力、话题、焦点和 限定
投射。焦点和话题短语的中心语有边缘特征，它吸引焦点和话题成分到其短语的
标志语位置 。焦点中心语的强时态特征吸引助动词从T移到Foc位置，而弱中

心语Top没有时态 特征，不能吸引助动词前移。限定短语在Focp之下，TP之
上，中心语Fin决定句子是限定还是非 限定。空Fin中心语总是和其之上相邻的
中心语合并，而只有当它有显性中心语如for时，Fin才 会单独进行投射。分裂
TP包括体投射和态投射。屈折中心语T不仅包括时、还有体、态和一致关系。< br>一致关系特征是不可解释的，而时、体、态是可解释特征。分裂VP包括以轻动
词为中心语的外壳 投射和以实义动词为中心语的内核投射，实义动词总是从V
移到v位置。
第九章阐述乔姆 斯基最新的语段理论。句子结构由语段组成，语段包括CP与
及物v*P。语段一旦形成，语段的域（d omain）即语段中心语的补语不能参与
进一步的句法操作，它被转移到语音和语义层面，并给予一定 的语音和语义表达
形式，这称为语段不可渗透性条件。非语段中心语只带有可解释性特征，它们从
邻上的语段中心语继承不可解释性特征，如T从C处继承主格和一致性特征，
中心语V从v处继承宾格 和一致性特征。语段生成后移交的是语段中心语的补
语，因为语段中心语上的任何特征都不能被删除。因 此，除非语段中心语将其自
身的不可解释性特征传递给下一个中心语进行运算，不然整个句法生成会崩溃 。
二、简要评述
综观全书，该书具备以下三个鲜明特点。（1）语言简练、表述 通俗易懂。该
书用简单明了的语言分析复杂的句法理论推导过程，有利于读者阅读和理解。对
于 从事专业英文论文写作的读者来说更是获益匪浅，本书简明而又专业的语句表
达是很多句法教材都无法比 拟的，值得我们仿效和学习。（2）结构严谨、章节条
理清晰。相对于2004版，本书增添了 参考文 献背景介绍版块，能够方便读者
进一步阅读相关书籍，对某些理论的发展有更全面更深的了解。每章后除 配有相

应的练习，还提供了参考答案，这是其它句法教材没能做到的优点。光是理解抽< br>象的句法理论对某些初学者来说已有困难，更别说让他们灵活运用理论做题。然
而，此书提供的参 考答案可以引导读者正确地进行语料分析，培养句法学习者的
研究能力。书后附有术语、缩略符号列表、 索引以及 参考文献，可以方便读者
查询和参考。（3）内容全面、理论探讨客观。该书增添了乔姆斯基 （2001，2008）
著作以及其它著作中的一些新理论如标句词赋格理论和移位复制理论等，及时展
现了本领域新的研究，更具可读性和参考性。本书不是简单地罗列理论，而是注
重理论联系实际 ，用语言理论解释具体的语言事实，举例子，层层证明推进，用
跨语言的研究分析向读者展示了理论的形 成过程，这样不仅使读者更加深刻全面
地认识句法理论，而且还训练了研究思维，为今后自身做研究作了 很好的铺垫。
更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在介绍理论的同时，还客观地对某些新理论进行了批判性
的 反思。如在第九章中，作者指出了特征继承理论一些潜在的问题，如无CP投
射缺陷句中T的人称特征， 标句词赋格和一致特征问题等。对此，作者还进一步
提出了自己的独到见解，认为特征继承有选择性，语 段中心语可以将特征传递给
下一个中心语，也可以保留其格和一致性特征。这些都反映了作者良好的理论 研
究造诣，更提升了本书的理论阅读和研究价值。
本书也有一些不足之处，如第224页有少许语言表述错误，倒数第十行的
relative pron oun应改为complementiser。在该书第七章作者认为虚词it带
有不可解释人称和数特 征，虚词there带有不可解释人称特征，而在第九章又认
为非语段中心语只带有可解释性特征，其从 邻上的语段中心语继承不可解释性特
征。这两种观点看似自相矛盾，其实是涉及新旧两种不同的理论框架 ，然而作者
在介绍理论时，没有注意到各章理论之间的相关性和一致性，更没有介绍句法理

论的演变过程，难免给读者带来困惑。语段理论是句法研究的新模式，正处于理
论建设的探讨 期，迫切需要相关语言事实加以印证和发展，但是本书并没有提出
语段理论存在的问题及其臻待完善之处 ，不能启发读者对语段理论的进一步思
考，显得美中不足。然而瑕不掩瑜，从整体上讲本书仍是一本不可 多得的经典生
成句法教材，值得每位句法学习者阅读。
【 参 考 文 献 】
［1］Chomsky, N.2001. Derivation by phase［C］wicz
(ed.).Ken Hale：A Life in dge, Mass：The MIT Press,1-52.
［2］Chomsky, N. 2008. On phases［C］n,
rreta.(eds.).Foundational Issues in Linguistic Theory：Essays in
Honor of Jean-Roger Vergnaud .Cambridge, Mass：The MIT
Press,134-166.
［3］Radford, A. 2004. Minimalist Syntax：Exploring the Structure of
English［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4］Radford, A. 2009. Analysing English Sentences：A Minimalist
Approach［M］.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