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林语堂的审美观
巡山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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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1月18日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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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林语堂的审美观
摘
要:林语堂是现代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位重 要人物,他以其对
中西文化的了解与自身的修养,阐释了中国文化与美学的重要问
题。他的美学 观重在对生活艺术的探讨,以及倡导感性至上的审美
价值观,其中既有西方美学的影子,更有中国传统美 学与文化的精
髓,在提倡和谐社会的今天,越能体现其价值。
关键词:林语堂
审美观
审美人生
林语堂 (
1895-1976
)是中国现代一位颇具个性的文人与学者,
也是一位倍受争议的 文化人物。他在沟通中西文化上创作了大量的
作品,其中尤以《中国人》
、
《吾国吾民 》
、
《京华烟云》等著作而闻
名。林语堂最得意的一副对联便是:
“两脚踏东 西文化,一心评宇
宙文章。
”林语堂以其深湛的文化素养与人生体验,以及他对于中
西 文化长短互相比较后的体会,对美学问题提出了他独特的观点。
他的美学思想以人生观的构建为支点,融 合了东西方文化的精髓,
具有浓郁的文化品味,是中国现代美学思想史上值得关注的亮点之
一。
一、林语堂审美观的形成
林语堂被誉为“幽默大师”
,然而幽默 不是一种创作手法,而是
一种美学风格,是一种精神境界,是一种人生态度,是渊源学识的
无意 识体现,是人生智慧的重要载体,是超然心境的自然流露。林
语堂提倡快乐人生,并不表明他缺乏生命意 识。相反,林语堂具有
强烈的生命意识,特别是死亡意识或者悲剧意识。他说:
“人生真
是一场梦,人类活像一个旅客,乘在船上,沿着永恒的时间之河驶
去,在某一个地方上船,在另一个地 方上岸,好让其他河边等候的
旅客上船。
”
[
1
]这个具有浓重的悲 剧色彩而又无法回避的哲学命
题,被林语堂轻描淡写地阐述出来:用旅客的“上船”
、
“上岸”
,
来比喻人类从出生走向死亡的过程,是多么寓于诗意的人生哲学和
思想境界 。
林语堂认为“智慧的人绝不劳碌,过于劳碌的人绝不是智慧的,
善于悠游岁月的人 才是真正有智慧的人”
[
2
]
,这是因为享受悠闲
生活需要的是享受 者有一个恬静的心态,乐天旷达地尽情玩赏大自
然的胸怀。消费悠闲并非是富有者和权势者的专利,它需 要心灵丰
富、爱好简朴、淡泊名利,而那些整天钻营、追名逐利的人与悠闲
生活是不可能有缘的 ,悠闲对于快乐生活十分重要。林语堂认为,
世间万物都在悠闲中过日子,只有人类为生活而工作着,这 是因为
人类生活“太过文明”
,获取食物的工作太辛苦。为了生活而劳苦
的工作,从青 年到老年,从黑发到白发,这是人类为现代文明不得
不付出的巨大代价。
林语堂旷达 洒脱的快乐人生观正是大智慧的体现,也正是因为有
了这种大智慧,
他能够消解悲剧,
反抗绝望,
善处人生,
诗化生活。
林语堂的这种人生观无疑受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 影响,幼年的
家庭环境可以说是林语堂审美观得以形成的丰厚的营养基础。他的
童年启蒙奠定了 他的人生根基。
“山地的孩子”和“牧师之子”是
其中的两块基石,他在《自传》中宣称“如果 我有些健全的观念和
简朴的思想,那完全是得之于闽南坂仔之秀美的山陵,因为我相信
我仍然是 用一个简朴的农家子的眼睛来观看人生”
,后来他之所以
能够在现代大都市中保持一种相对清醒 超脱的人生态度,凭借的正
是从小养成的“高地人生观”
。他以他的牧师父亲为荣,在他的晚< br>年写作的《八十自叙》中,他形容“父亲是个无可救药的乐观派,
锐敏而热心,富于想象,幽默诙 谐”
[
3
]
。这个父亲虽然并非博学
之士,却有一种颇为开放的眼光 ,这种开放的眼光使得身处穷乡僻
壤的林语堂,未上学堂就开始面对古老的《圣经》
、儒家经典 和新
潮的林译小说。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牧师家庭还使家境贫寒的林语
堂得以在教会学校完成基 础教育,使他未到西洋就先有了“西洋脑
子”
。如果说“高地人生观”和“西洋脑子”在林语堂 的人生中是
值得格外关注的两个支点,那么林语堂的大学生涯和文学活动则是
林语堂人生的左右 两翼。在作为人生左翼的大学生活中,林语堂求
学、教学、管理、研究乃至参见学潮;在作为人生右翼的 文学活动
中,林语堂抨击时政、独抒性灵、提倡幽默、传播文化。
乡土文化、西洋文 化和传统文化的多重影响导致了林语堂的困
惑,多样性、复杂性、矛盾性的文化涵养构成了他的“一捆矛 盾”
。
作为一个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的现代知识分子,林语堂曾经表现出积
极用世的人生 态度与追求。但道家的隐逸文化也影响着林语堂,随
着生命环境的日益非常化,他力图匡正时弊,兼济天 下,积极用世
的人生态度也就悄然变化了。林语堂领悟到,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其
实都是在“入世 ”和“出世”两种观念的消长起伏中徘徊。林语堂
是在儒、道之间淘到一个法宝——“中庸”
, 以“中庸”之道化解
人生矛盾,
于是,
灵慧的林语堂茅塞顿开,
辟出
《论语》
、
《人间世》
、
《宇宙风》等一片新地,经营起“幽默”来了。
林语堂曾言明自己“行为尊孔孟,思想跟老庄”
。儒、道两家哲
学共同建构了林 语堂人文精神的基础。
“达”
则于儒,
“穷”
则于道,
亦儒亦道,亦 孔亦庄,留其所当留,融会贯通,既执着于尘世中一
切的“荣华”需求,又迫慕庄子的“仙风道骨”,逍遥自由,
“半在
尘世半为仙”
,这就是林语堂的文化信仰之旅。在《生活的艺 术》
中,
林语堂说
“我们大家都是生来就一半道家主义,
一半儒家主义”。
无论是彻底的道家,还是彻底的儒家,都不符合人类的天性,最好
的人生哲学应该是介于 儒道“两个极端之间的那一种有条不紊的生
活——酌乎其中的学说”
。
林语 堂对于人生的思考完全是立足在一种诗意的情绪上的。倘若
死亡能让人清醒地反观生命的存在,而且这种 反观又以超越对死亡
本身的恐惧为前提,那么,将死的悲哀弥漫于我们生存的空间,不
如让生的 快乐发展到极致以驱悲哀。因此,
“我们的尘世人生因为
只有一个,
所以我们必须趁人 生还未消逝的时候,
尽情地把它享受。
如果我们有了一种永生的渺茫的希望,那么,我们对于这 尘世生活
的乐趣便不能尽情地领略了。
”
[4]
因而,
得出
“尘世是唯一的天堂”
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林语堂把生活艺术化,把艺术生活化。 他认为艺术的目的在于:
“辅助我们恢复新鲜的视觉,富于感情的吸引力,和一种更健全的
人生 意识。
”
[5]
也就是说,只要用艺术的眼光看待人生,保持敏锐
的感觉,就 能经常在平淡的日常生活中发现美。得到一种料想不到
的乐趣。拜伦慨叹一生上有三个“快乐时刻”,金圣叹则一口气数
出三十三个“不亦快哉”
。原因就是拜伦用一种审美的眼光创作诗歌,却不懂用一种审美的眼光看待生活。
林语堂的美学观与他的人生哲学一脉相通,体现 了中国美学与人
生问题相交融的特点,在中国现代作家中,大概没有人比林语堂更
西洋化,也没有人比林语堂更东方化。
一方面牢固的西方文化观念,
使他不可避免的对中国文化的理 解产生误差,只读极上流书与极下
流书,
只谈文人艺术中
“闲适”
这一精神侧 面,
只讲道家文化的
“不
争”
、
“无为”
,当然无法囊括整 个中国文化。另一方面林语堂是抱
着实用的目的来挑选中国文化的,
难免削足适履。
出 国前他还讲
“儒
道二家,只能补阴,法家才能补阳”
,出国后中国文化在他那里便只剩下“悠闲”二字了。中国文化的代表也就成就了李笠翁、张山
来辈。林语堂是用有教养的西洋绅 士的眼光来观察、理解、选择中
国文化的。也许林语堂的本意并非如此,他自信东西兼通,站在第
三者的立场,客观地评判两种不同的文化。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焊
接在一起,虽然略有渗透,却很难真 正融合,研究者很难把它重新
分解开来。因为对一种文化,不进去则不可真正理解,进去了则难
免会打上思想的印记,可以说林语堂是站在道家立场来评判、选择
中国文化,只有抓住了老庄,林语堂才 能最终寻找到他所需要的中
国文化的“根”
。有道家文化为根基,林语堂才可能立定脚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