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自传

绝世美人儿
622次浏览
2021年01月26日 16:47
最佳经验
本文由作者推荐

夏天的诗句-

2021年1月26日发(作者:大年初三习俗)
张学良唯一自传体遗著(直呼孙大炮,提及蒋介石处皆空一格)


[
山海关注:本文原稿张学良将军写于
1957
年,为奉蒋介石之命而作。九十年代在 作口述
历史时,张将军本准备将此稿付之一炬,在张之宇的劝说下留存下来。书中关于西安事变的
记述很简单,采用的是当时国民党钦定的说法,对共产党的观感,也采用了蒋介石在《苏俄
在中国》一 书中给中共贴的标签,即苏俄的工具。至于对蒋介石的恭维,在本人看来,字里
行间,显然是全书最言不 由衷的一段,此稿的第一读者,蒋氏,未必就看不出来。


张将军的原稿文字流畅, 一气呵成,所以全文照录。张之宇的校补(凡注明“按:
”处)则有
些地方引典过多,文字晦涩 ,本人偷懒,录入时有所节略。原稿中凡提及孙中山,之处,前
面都空一格,是当时台湾流行的表示敬意 的一种方式。
]

序言
(
张之宇
)

撰补这部初稿,思绪抢然,张学良将军使用自述式口语文体,由于写作时,张氏认为不是满
意之作,并 未加意于文字的润饰,也没有做出版的准备,所以落墨时的真情,使爱,憎呼之
欲出。象无限辛酸下的语 重千金,满膛恨血下的触目沮丧,意雄孤傲下的刺骨豪气,但文中
藏情,写作时期的日记就是张氏《杂忆 随感漫录》的心路历程了。


有关张学良将军之论著,往往即或关于某一件事情,诸 多亲历其境者的文字记载,也都大有
出入。这本初稿系张氏由笔端记出了自己的见解与做法。笔者以张将 军以后口头的解释与补
充为整理时首要资料,用来反映张学良将军文字以外的心貌。同时遵循张氏要“实 话实说”
的原则指示,对经不起推敲的传讹之误,做一些补正。


案积山堆 关于张氏父子的著述中,
张学良将军以
《从草莽英雄到大元帅
-
张作霖》一册,
签名
赠与笔者,嘱曰:
“这一本还可以拿来作参考。

( 系陈崇桥,胡玉海编著,辽宁人民出版社出
版)
。由此得见张氏之不轻许可。


其他诸多作品,张氏甚至以“放屁”嗤之以鼻,往往使一部巨著由于一件叙事失实,波及全< br>书,实觉可惜
......
《杂忆随感漫录》不幸有虎头蛇尾草草结束之感,且这部初稿 濒临于一
焚。几经笔者建议与解说,才保存下来俟日后整理。


目录(张学良自拟)


前言


我的父亲和我的家世


我的家世


我们原是河北人


我们本来姓李


我的祖父之死


我的父亲


弟兄二人谋复不共戴天之仇


避难投军


编为巡防营管带


剿蒙匪有功


升为统领


只身斥退蓝天尉。


军队之扩充和奉军名称之由来


第一次奉直战争的前因后果


巴黎和会助款成行


收复外蒙之志未遂


三角同盟以及第二次奉直战争


同总理会见于天津


同冯玉祥的合作以及冲突


同吴佩服会见以及就任大元帅


搜查苏俄大使馆


逮捕北方共产党之元凶


怒颜抗拒日本之要挟求索


遇难后奉天之局势和逝世的真实日期


义释刺客


视民如伤告天求代


我的生活


少年时代


我的教养


军人生活


穿上军衣就脱不下来了


派赴吉林


剿匪


赴日观操


第一次奉直战争


担负整理军队之责


第二次奉直战争


患难易共安乐难


纪律破坏


重大的损失


不断的战争


撤出北京


退回关外


厌弃内战方面重责


担负起力不胜任的重责


顺服中央


助成统一


日本人之阻挠


仇愤填膺


几酿大祸


实现易帜


阻止直鲁军入境


进谒蒋主席于北平


抗俄之役


扩大会议之解决与石友山的叛变


九一八事变的经过


热河失陷


我之去职


我之与国民党


少年时同国民党人的交游向往


正式加入国民党


对总理的崇奉


对总裁的瞻仰


出洋归国


与管束解职赴沪


戒除酗好


放洋出国


由欧归国


忧愤好恶不得其正


同中国共产党人的交接


同周恩来会见


于扶施变乱


与技术坦白的自我批判


军法会审


廿年的生活


对共产党的观感过去的懵懂


考其理论


审其言行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按:此目录与内文标题,都是张学良所亲拟,前后文 字略有不同,并遗漏了“后叙”
,均为
原来文字)


前言:


我在这十几年来,甚喜浏览历史,而深感中国史书,不只是古代史 ,就如最近之现代史,疑
云重重,记载上多有不真实之处。然此并非皆由于写史者有意歪曲,而真实之史 料,实在是
难得访求也。有之传闻失实,有之记述讳隐,有之自我夸张,或者泯灭无可察考。此之对于< br>后世之人,诚为重大之遗憾。我今山居幽闲,不揣冒昧,拟将亲身所经历,有关可供为历史
的资料 ,真实记述,以供史学家之参考,或者有戒于后人。自度已近花甲之年,岁月无多,
兹先就数宗关于我自 身的,目下我能想起来的认为是比较重大者,分别写下。我虽尽力排除
主观,然以我自己写自己之事,必 然是有我自己的观念和我自己的言论在内,尤其是目下我
自己的心情。我力求避免上述不实、讳隐、夸张 之弊,而存其真。我半生戎马,又未曾致力
于诗文,今日伏案写著,此诚东施效颦,文笔拙陋,词不达意 ,势在必然。再有现时我缺乏
参照询谘,但凭个人记忆,年月日期,姓氏名号,无法写得清确,只得如此 ,以备补正。此
记述之目的,旨在供献真实材料,所以不顾瑕疵。务请大雅谅之。假如有更好历史的同道 ,
加以纠正补充,实所至望。


张学良

四十六年元旦于清泉


我的父亲和我的家世


我的家世


我们原是河北人逃荒逃到辽宁的我的家世,既非望族,亦非阀阅 。我们的老家原是河北省大
城县,在前清初年,因遭逢荒年,流迁到辽宁省海城县的家掌寺地方。世为贫 苦农民,除耕
种之外,以烧◆为生,仅能糊口。
(按:
「扫土熬◆」者的生活辛苦,比 垦地开荒者犹过之)


我们本来是姓李


我的祖宗,原 为李姓,大概是在家的高曾祖时代,张、李两家原本是亲戚,又同为是由大城
逃荒而来者,张家无子绝后 ,领养李姓之子以继香灯(按:即香烟)
,遂冒姓了张氏。


我的祖父之死


我的祖父为人慷慨尚侠义,对于乡里凡有不平之事,虽不干 己,亦多挺身而出,到后来也就
是为了替人家打抱不平而死。缘因:有王姓者,恃强凌弱,我祖父出而论 理干涉,王某怀恨
在心(按:王某在赌局中作弊,为张学良祖父识破,与王某结仇)
。某晚路遇 我祖父于野外途
中,要挟向彼赔罪,我祖父本已衰老之年,王某乃年青(按:轻)力壮者,我祖父怒骂不 已,
被其殴伤,仍迫赔罪,我祖父始终不允,遂致重伤而死。


彼时我家贫 苦,王乃地方富户,当时的官府,如俗所云:
「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没钱少进来。

我 家糊口都成问题,那里敢同一个富户去打官司哪!


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弟兄二人谋复不共戴天之仇


我父亲雨亭公,讳作霖,同胞弟兄三 人,我的大伯父早死(按:张学良将军大伯父,人长得
体面,乡人一女子与丈夫作「打虎」生计,张之大 伯父误落圈套,事为张之祖父知晓,对一
家之长子期望很高,
恨铁不成钢,
十分气恼。
一天张之大伯父正在炕头吃饭,
张学良之祖父,
怒气按捺不下,自背后以门栓拦腰一棒 ,打得其大伯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不日就因内伤致
死)
,二伯父同我父亲决心誓报我祖父之仇 。


于某一夤夜,兄弟二人,持一土枪,潜入王姓宅院,不幸被同住的佃户老太婆发 觉,出而强
行阻拦,我父亲不慎,黑夜之间误将老太婆击毙。报仇未果反误伤他人。我伯父被捕,我父< br>亲逃去,王姓遂控告我伯父等抢劫杀人。


我伯父声辩,为谋复父仇,并非抢 劫。虽抢劫杀人之罪得直,但仍被判为误杀之助手,有罪
入狱。
我二伯父作孚公,
在前 清末年为地方保卫团团董,
追剿土匪阵亡,
得荫为世袭云骑尉。


避祸投军


我父亲既定为误杀之正犯,因而逃走,投入毅军宋庆部下。曾参 甲午之役,后积功得升为哨
长。数年后辞差回里,自以为衣锦荣归,殊不知到家之后,王姓知晓,惧我父 再来复仇,投
官府报案,请求逮捕我父亲,幸乡里得知,通告速为躲避,不得已再事逃亡。我父亲曾习过
兽医,以医马为糊口,因之结交了好些江湖朋友。时逢庚子之乱,我父亲同几位好友,共营
保险 生涯。
(何谓保险?当庚子之乱,官府不能控制地方,秩序大乱,盗贼蜂起,豪强者聚集
同志, 保护地方,人称之曰「保险」
。即是驻守某地,由某地供给饷粮,此地之治安则须负责
保护。< br>)彼时我父亲驻扎于八角台(现已改为台安县,即我的出生地也。
)后来有一夥豪强,
由 一名为海沙子者率领过境,
向八角台徵索粮饷,
如不交出,
即行攻打。
我父亲 向海交涉说:
「我在此地,受父老之托,受人家的供养,保卫此地,你的勒索,我决不应允,如相攻打,
必致糜乱地方,
于心何忍。

相约二人单独决斗,
在郊外同时以枪互 相射击,
如我死你则领我
之众,领受此地之供养,如你死则你众归我率领。何必攻打,使无辜人 民受苦,使部属受灾
难乎?海则同意,二人在八角台郊外互相对击,我父亲虽受微伤,海沙子死焉,我父 亲遂收
其众。
(按:海沙子部,包括了一度反张作霖的汤玉麟在内,汤日后在热河督军任内,使 张学
良将军大为掣肘。一九三三年热河一役,日军以百馀士兵、战车十一辆,从容进入承德,汤
玉麟失踪,使张学良因守土失责,自请辞职。
)

编为巡防营管带


迨拳匪乱平,我父亲部众,经官府收编,委我父亲为巡防营之管带,驻扎新民府。当时的知< br>府为增韫,我父亲已竟(按:经)到了民国,对增从来礼敬之。后来蒙匪陶什陶、牙迁,猖
獗肆虐 ,东三省及热河等四省会剿,皆未有功。我父亲被调至洮辽,加入剿匪。


剿蒙匪有功,升为统领


陶什陶(又称陶克陶胡)被我父亲击散,逃至外蒙 。将牙迁拿获献贡,以功升为巡防前路统
领,我亦因此得荫了一个小小功名,我祖母得到诰封,在那个时 代,可谓光耀已极。
(按:清
廷朱批
「予部司张作霖等五员奖叙」

据张将军持赠之
《从草莽英雄到大元帅□□张作霖》

十七页,称赏银五千两,并被升 为奉天巡防营前路统领,系计擒杜立三之嘉奖。但该书注4
清《德宗实录》光绪三十三年七月戊戌之引证 ,则大错特错,该年为一九○七丁未,并不是
一八九八的戊戌。



迨至宣统末年,各省纷纷宣布独立。奉天驻军协统蓝天蔚,准备响应,拟举当时之东三省总
督赵次帅( 按:尔巽)为临时都督。


赵次帅之为人,持身廉正,忠贞不移,我父亲终身以师礼 事之。能对我父亲加以约束教训,
我所见者只此一人而已。赵死时我父亲在北京大元帅时代,亲为吊祭服 丧,抚棺痛哭。当时
赵次帅,决不承允,拟死节。时值我父亲因事在省,赵召见告以明日谘议局将开会, 拟举彼
为都督,彼决心死节,托以后事。因为我父亲不但是赵之喜爱部将,曾拜为他之门生。


我父亲力谏赵次帅请暂缓一时,明日谘议局之会,自身亦去出席,观看情势,如能挽回则不< br>成问题,否则大家同死不晚。赵次帅嘉许之。


只身斥退蓝天蔚


彼时我父亲之部属,只有卅几人,在省城讲武堂受训,部队皆驻防于洮辽一带,距省城近者< br>五、六百里,远者千里。遂请赵次帅,急调军队进省,令受训卅几人出堂,发给枪枝。彼时
蓝天蔚 驻于省城北大营之军队则在一标(团)以上。翌日在渖阳南门外谘议局开会,军队林
立,气象森严。蓝天 蔚当众宣布,东三省应当独立,拟推选赵尔巽为都督,徵询有无意见。
我父亲时在主席台上,坐于蓝天蔚 之旁,突然立起,抽出手枪,力拍主席桌案,大声疾呼,
我张某反对,请(按:有)何人敢再言此议者。 会场则哑然无声,蓝天蔚悄然退出会场。我
父亲急返入城,告赵次帅速令城门关闭,以防万一。赵次帅乃 命我父亲为城防司令指挥警察
以及赵之卫队,并急调辽北军队,星夜进省。我曾记得,曾为当时的老军官 ,告诉我说,他
们曾日夜行军,多至一百馀里!


四天的工夫,达到渖阳。 而蓝天蔚亦未曾有何动作,蓝之内幕,我未闻知其详。我想当时参
与蓝之事者,
应该有个真实记 载也。
(按:
一九一二年诱杀革命党人张榕,
抄得张家财产约
「五
万 三千三百五十七两」
。见《从草莽英雄到大元帅□□张作霖》二十八页。
)

我父亲后来扩编为陆军廿四镇,被任为统制,再改编为陆军廿七师师长。迩后升任为盛武将
军管理奉天 军务事宜,再兼任奉天省长。


军队之扩充和奉军名称之由来


奉军之扩大及入关参预内战,殆为「劫械」一役。彼时我只十几岁,正在读书时代,整个事
情, 我不知其详,仅就我所知道的来述写。大概是北京政府因参战向日本购买了一批军火,
步枪约为三万枝,
炮和机关枪若干,
海运由秦皇岛进口,
徐又铮携同吴鼎昌、
王永泉来渖阳。< br>我想是因为皖派恐怕此批军火落于直派之手。徐又铮同杨宇霆为士官同学而又是好友,游说
我父亲 劫留此批军火,并商议扩充军队,此事虽为我父亲势力扩大之根源,亦启奉军入关干
政参预内战之开端也 。


我对于徐又铮之才气,深为钦佩,我当时虽然是未冠的书生,我的性情,自幼就 喜欢观审人
物。我脑海中不能忘的是:徐又铮风流潇洒,才气纵横,真够得上「上马杀贼,下马露布」< br>,
我十分钦羡。惜死于非命,□志而没,否则对于国家必当有更大的作为。


劫械的成功。由第廿七师为基干,又扩编了五个混成旅。以五个混成旅,皆驻于关内。成立
了一 个奉军总司令部,我父亲自兼总司令,徐又铮为副司令,杨宇霆为参谋长。此奉军二字
出现于关内之初始 也。司令部设于天津附近之军粮城。彼时此一实力为皖派一大支柱。后来
因为徐、杨二人诱杀直派要人陆 建章于奉军司令部(陆为冯玉祥的舅氏,后来冯亦藉此事擅
杀徐又铮于廊房车站)
,我父亲闻< br>
而大惊,怒责彼等过于跋扈,再加上其他的摩擦,因而同
徐又铮发生龃龉。徐遂辞去奉 军副司令之职,杨宇霆因恐惧而未敢返回渖阳。孙赞尧、张叙
五相继为奉军副司令。至此时与直派相当的 接近。迨至皖直两派战争将起,我父亲曾亲自入
京,拟作调人,被段芝泉(按:段祺瑞)大为申斥,几至 遭祸遂立返渖阳。未几直皖战起,
奉军先是中立,后来援助直军,皖军战败,此乃民国九年之事。彼时我 已充任团长,迩后有
些事情,我已渐渐的参预,以后所写述的,多为我亲身所经历者。


第一次奉直战争的前因后果


迨直皖战事结束,我父亲到保定同 曹锟会见,就起了一场不快愉的事。缘在保定曹之光园开
会,商讨善后诸问题,我父亲是不主张对战败者 取激烈的报复行动,尤其是对于段芝泉应与
以相当的颜面。
(彼时段芝泉仍居北京,并未逃避。
)曹仲珊之为人,唯唯诺诺,而吴佩孚在
会议席场上,飞扬跋扈,大发激烈言论,主张逮捕段芝 泉,严惩某某等等。我父亲则问曹仲
珊:
「此位发言者为谁?」曹则

愕然而 答曰:
「这是我部下师长吴佩孚,你不认识吗!?」我
父亲说:
「今日之会,
是我等高级层的会商,
你未曾告诉我,
师长们可以出席,
否则我的师长,
还有 好几个哪!
」曹则令吴佩孚退去。


后来在北京曾开过一个三巡阅使会议, 当时我父亲是东三省巡阅使,曹锟是直鲁豫巡阅使,
王占元是两湖巡阅使。
王占元在直皖之战,
取观望的态度,
彼时直方有以吴佩孚代王之风传。
某一夤夜,在顺承王府我们的家中, 曹仲珊同我父亲二人闲谈,彼时我曾侍立在旁。这个时
候我家已同曹家联婚,我父亲称曹为三哥。我父亲 对曹说:
「三哥,迩后北方局面,我二人可
左右之,不可再弄战争,大家

好 好的练兵,把地方好好的治理,使老百姓过点太平日子。王
子春
(占元)
彼即
(
按:

)
应邀来京,
我们应该以诚相待,
使他安心在湖北 为对南方的屏障,
你切不可轻听部下的怂恿,
再拨弄是非。

曹则微微点首承 诺。
我父亲则正颜厉色,
对曹言曰:
「三哥你如口是心非,假如你有对王子春不起,你 可小心,到那时我可会对你不起,你可不
能说我不讲信义。
」当时我在旁,听他二人之谈话,我 对

我父亲的豪爽态度,深为崇敬。


巴黎和会助款成行


第一次欧战停战,开和会于巴黎,中国以参战国身份,派陆徵祥、顾维钧等为代表。但因彼< br>时北京政府经济乏困,无款可拨,代表团不能成行。陆徵祥求助于奉天,我父亲慨然补给十
万元, 以壮行色,并派王少溥为其随员。中国代表团在巴黎和会上,因山东问题拒绝签字,
在国际上博得声誉, 使胶东半岛及胶济铁路,日后得以收回。


收复外蒙之志未遂


缘外蒙取消独立之后,由褚其祥旅驻防库伦,民国十年,褚军被白俄恩琴所袭溃,白俄军遂
占领 库伦据有外蒙。而当时之苏俄屡宣言,如中国不将恩琴驱除,苏俄势将派军征讨。大总
统徐东海(按:世 昌)徵询我父亲意见,我父亲甚为兴奋,愿立功边疆,为国家收复失地,
以遏外患。我父亲被任命为蒙疆 经略使,组征蒙军。一路由张景惠率领集中于张家口,经滂
江向叨林进军。主力则由我父亲自己亲领,集 中于海拉尔,然后转向克鲁伦、车臣汗进军。
彼时我的第三混成旅先头部队,由郭松龄率领,经铁路输送 ,已陆续抵达札赉诺尔矣。


正当此时,湖北王占元之第二师发生哗变,直派趁势驱 逐王占元以吴佩孚为两湖巡阅使。我
父亲闻之大为气忿,怒曹锟趁东北军征蒙外调,而失信排挤王子春, 夺取地盘。决心停止征
蒙之师,调军回转,向关内集中。以张景惠为西路军指挥奉军第一师、邹芬师、第 二混成旅
及第九混成旅。我父亲自兼东路军,共分为三个梯队,第一梯队为张作相指挥廿七师、廿八师之一旅及第六混成旅;
第二梯队

为我指挥第三、
第四及第八三个混成 旅;
第三梯队为李景
林指挥第一及第七两个混成旅。骑兵司令为许兰洲。继为吴佩孚通电反对梁 士诒内阁,战事
爆发。东北军战败,张景惠被俘,遂退至秦皇岛附近,拒守山海关。仅馀我及李景林两部 ,
小加整补,再度在榆关附近激战,大挫直军,最后媾和,退至山海关外。此即称之第一次奉
直 战争也。


回顾这一段故事,在中国历史上,有重大意义。假如直系不谋夺王占元地 盘,而东北军之征
蒙事遂,
彼时将库伦收回,
安有今日之外蒙伪共和国乎!
同 时我父亲眼光已向外注视,
(那个
时候奉天省库存约有三、
四千万,
此乃奉天 省长王岷源理财之功绩也)

甚想经营外蒙,
如此
志愿实现,当然不可能再参 预内乱。后之研究民国史者,请勿忽略此一件大事也!



三角同盟以及第二次奉直战争


奉军退出关外,我父亲被举为东三省保安总 司令,同北京政府脱离关系。整军经武,创设航
空处,兴建兵工厂,改善军事教育,训练青年干部,派遣 东西洋留学生。迨至曹锟贿选,同
总理中山先生及皖系之浙江督军卢子嘉结为三角同盟,
反对曹 之贿选政府。
总理曾派伍朝枢,
汪精卫,李石曾先后来过沈阳。我父亲曾以经济力量协助总理回 粤。迨至江苏之齐变元突向
浙江进兵,卢子嘉向总理及我父亲呼吁求援。彼时东北之整军计划,尚未完成 。我父亲召开
会议,我们都说“军备整理尚未如计划完成。
”我父亲力主即刻行动,向关内进攻 。他的理由
是:一则援助浙江,配合广东,不失信盟言;二则如待直系在全国得手,而东北孤立,虽军< br>备完成,亦无用武之地。如他日之败,则不如今日之冒险,败则全信义,力言我已坚定决心,
成败 不计,
汝等为我计划准备行动可也。
我等再三请问说:
“你老既下决心,
我等 即当遵命计
划矣!
”我父亲答曰:
“然,军贵神速,一切越快越妙。
”我等彼 此面面相觑,抢然退下。因为
皆知实无胜利之把握。当时之东北军全力动员只七万人,而曹吴对东北用兵 ,我等预计他可
以调动廿万人以上。到后来确证实,直军到战场上的兵力,共计廿一万余人,正是我军之 三
倍。而我方还是要采取攻势。我们虽无胜利把握,但大家是一条心,愿以死赴之。古人云:
“ 两军作战,哀者胜也。
”当吴佩孚到北京寓于四照堂,
“举趾高”之气概,可相对照。当我们出发时,到我父亲前齐集请训后,都含泪而别。因为不知此一去还是否再能相见。但皆同
下决心, 誓死一战。
(我将在他日另述我同姜登选,杨宇霆,郭松龄,翰麟春,张宗昌,李景
林等诸人之 轶事。





总理会见于天津


迨至曹,吴战败,我父亲同冯焕章(玉祥)联名欢迎

总理北上,共商国事。我父亲同


理在天津初次会面,相见甚欢。先是我父亲到张园拜访

总理,二人密谈甚久。尔后,


理到曹家花园答拜我父亲,二人又密谈时间 甚长。所谈何事,我等则不知也。事后我曾探寻
我父亲对

总理之感想。
我父 亲对我说:
“大家都说他是孙大炮,
我看他一点也不大炮,
此人
确实与众不同 。
”言之深为钦佩。不幸,

总理就是在拜访我父亲那次,感受风寒,致一病不
起。

总理之对于我父亲,
我父亲之对于

总理,
互相尊重。
凡涉东北问题,
对内对外,


理皆以我父亲的意见为依归。对于国家问题,我父亲认为应当征询

总理意见。所以战事方
束,立即敦请

总理北上,相见之下,尤为欢恰。言念及此,我心里想,假如

总理不死,
我父亲能同协作,中华民国史当另辟一页,亦未可知?因而止笔三叹焉。


同冯玉祥的合作以至冲突


我父亲同冯焕章(玉祥)的合作,以 及后来为什么同他又打了起来?这件事不但我都亲自参
加过,最初同冯之结合,可以说是我一手造成的。 这也使我在冯勾结郭松龄倒戈之后,立志
非将冯玉祥打垮不可。因为当初我促成冯与东北合作,而他反来 勾结我之部将倒戈。


缘由民国十二年时,北京基督教青年会总干事格林(美国人) 到沈阳演讲,同我谈到当时所
谓之
“基督将军”
冯玉祥跟我之抱负多有相似之处。彼同冯系好友,
愿从中给我们彼此介绍。
我表同意。尔后冯密派一北京教会牧师刘芳来沈, 同我相谈甚恰,互通信使。此乃为同冯焕
章最初之关系。迨至第二次奉直战起,我统兵在前线。同冯接洽 ,我并未亲为参预,系由马
翰荣,张树声等相奔走。我父亲拨给冯玉祥回师开拔经费日金七十万元(按: 有书记为五十
万元)
,在热河滦平,密为签字。相约我军急攻山海关,冯军立即回师北京(关于 冯焕章,我
他日将另写专章,此处不拟多谈)
。迨至奉直战事结束,我父亲同冯会见于天津,感 情甚好。
彼此从中挑拨者,大有人在。曾有人向我父亲上条陈,将冯焕章杀之以谢天下,为后之倒戈

夏天的诗句-


夏天的诗句-


夏天的诗句-


夏天的诗句-


夏天的诗句-


夏天的诗句-


夏天的诗句-


夏天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