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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26日发(作者：若爱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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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述唐宋之际题名记、
诗文总集与方志转
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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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之际，出现了记一地官员与进士名氏的题名
记
(
碑
)
和总一地 诗文之文学总集，这些地方性文献最
终都被纳入方志，组成方志名宦志、选举志、艺文志
之核心 内容，并促使方志完成转型。因此，探讨题名
记、诗文总集与方志转型之关系显得很有必要，然目
前学界一直未有专门研究，故笔者不揣冒昧，略作考
述，不确之处，还望方家不吝赐教。



一、地方官员题名记与方志



官员题名记 前身乃各地官署
“
壁记
”
。古人好于石
壁墙面题写诗文，此习由来已 久，其中有作于官署屋
壁以记事的，多为现任官员自撰或请人代撰，时人称
为
“
壁记
”
。官署壁记之始已难查考，不过唐代已然有
之，最先出现于中央台省百司，后 流行于郡邑，唐封
演《封氏闻见记》卷五
“
壁记
”
条云：
“
然则壁记之由，
当是国朝以来始自台省，
遂流郡邑耳。
”
目前所知最 早
的官署壁记撰于玄宗天宝年间，台省有李华《著作郎
壁记》
与
《御史大夫壁 记》
，
时间分别在天宝七年
(7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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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
;郡邑则有李华
《河南府参军壁记》
(
天宝九年
)
、
陈章 甫《亳州纠曹厅壁记》
(
天宝九年
)
等数篇。天宝
以后直至唐末，< br>我们能知道的壁记约
80
余篇，
其中地
方各级官署便有
70< br>多篇，所涉地方职官上至节度使、
观察使、刺史，下及幕职官、县令、县尉、县丞、主
簿 。通览这些郡邑壁记，无论自撰或代撰，大多明确
表示载有历官名氏。由于题名所占篇幅逐渐增大，为< br>突出重点，有的壁记便干脆更名题名记，以贞元八年
(792)
无名氏所撰《长安令题名 记》为最早，后又有贞
元十五年许孟容《尚书省郎官题名石记》等。


< br>到了北宋，题名记更是遍及诸路州军，不过，题
名存世的仍仅两种，即《婺州题名碑记》与《开封 府
题名记》
。
从这两种题名记来看，
似乎内容比唐代更为
丰富，不仅 记到任岁月，而且还详载官、职，更有附
录亲属的，如《开封府题名记》咸平二年
“
魏 羽
”
载
“
子
瓘
”
，天禧四年
“
吕 夷简
”
载
“
子公绰、公弼、公著、公
孺，曾孙嘉问
”
，等。又《婺州题名碑记》小序末云：
“
庆历丙戌岁立冬日，领郡事关咏记。
”庆历丙戌即庆
历六年
(1046)
，然题名却记至宣和三年
(1121)
的杨应
诚，显然并非出自一人之手，而是以关咏所编为基础
经多次续补而成，
同样，
《开封府题名记》
从前后行文
看，补刻痕迹亦相当明显。对此，可以从淳熙《吴 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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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旧编》
中得到印证，
是书在记乌程县令时曾云：
“
本
朝庆历四年县令李从始立题名记，自咸平元年李团以
前皆追书之，继李从之后者，相续而录以至于今。
”
因此，宋代编写守令题名已成为官方自觉行为，并形
成一定责任意识，韩琦曾在庆历 七年
(1047)
所撰《扬
州厅壁题名记》中强调：
“
因念前之为政 者尚阙传载，
非以谨官守而重朝寄也。
”
即反映了这种意识。



在地方官员题名大量整理镌刻的过程中，有一点
是非常值得关注的，那就是编纂目的 。早在唐天宝九
年写成的
《河南府参军壁记》
中，
作者便明言其旨在
“
俾
将来俊茂有所观
”
，又作于贞元十六年
(800)
的《 京兆
少尹西厅壁记》亦
“
以旧记堙落，虑失其传
”
，而封演
在总结壁记时，
更强调：
“
原其作意，
盖欲著前政履历
而发将来健羡 焉。
”
因此，
壁记在刚开始载历官名氏等
信息时，目的就在于保存资料使后人 知晓，实即今人
所谓之存史。不过在晚唐那种动荡的岁月里，题名编
写又出现了另外一种倾向，
那就是志善而敬不肖的
《春
秋》微旨。符载贞元中所撰《江州录事参军厅壁记》
云：
“
宜书录事之美于壁间，
耸善而儆不肖，
盖
《春秋》
之微旨矣。
”
吕温
《道州刺史厅后记》
进一步强调：
“
壁< br>记非古也
……
所以为之记者，岂不欲述理道列贤不肖
以训于后，
庶中人 以上得化其心焉。
”
皇甫湜
《吉州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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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厅壁记》更认为壁记
“< br>本以志善悛恶，名氏迁次末
也
”
。对于这种唯重鉴戒的编写宗旨，封演颇为反感 ，
并批评道：
“
为记之体，
贵其说事详雅不为苟饰，
而近
时 作记多措浮辞，褒美人材，抑扬阀阅，殊失记事之
本意。
”
其实，
题名编写的 主要目的及题名基本功能应
在于存史，如存史这个基础都不存在，道德鉴戒与空
谈又有什么区别 。



鉴于唐末题名记编纂意识中出现的偏差，宋人显
得较为理性 ，不再过份强调某一方面。对于存史这一
基础功能，人们不仅没有忽视，反而有的编纂者更将
题 名记与史书相提并论，如徐积《江宁府句容县厅壁
记》有
“
取前人名氏列于厅事之壁， 意者近乎史也
”
之
语，
陈师道
《彭城县令题名记》
亦云：< br>“
今皆天子命吏，
可不自勉，使史氏有述焉。
”
当然，存史同时，鉴戒 作
用也受到宋人重视，只是与晚唐强烈的《春秋》微旨
有所不同，宋人更倾向二者并重，如张方 平《吴兴郡
守题名记》
云：
“
今列其名非徒载年月记到罢，
亦俾览< br>之者得以善善恶恶而惩劝存焉。
”
即是此意。
又韩琦在
《定州厅壁题名 记》中言道：
“
夫能推名氏以见善恶，
谨迁次以尊王命，
亦
《春秋》
之事也。
”
对唐人所谓
“
以
志善悛恶，
名氏迁次末 也
”
进行反驳，
指出存史与鉴戒
并不冲突。在《扬州厅壁题名记》中，韩氏又 云：
“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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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刻石于厅事之壁以示永久，后之来者阅其官氏，
推访治迹， 则善恶皆有所儆。
”
认为存史即可善恶
“
有
所儆
”
。
在存史与鉴戒之外，
宋人又注意到另一个方面，
那就是苏颂在
《江宁县令题 名记》
中所谓
“
是令去而题
名于后，不为无益于治理
”
，即 资治。



这些目的不仅使地方官员编纂活动受到激励，也
使题名 与地记、图经有了一定的共同点。众所周知，
后世方志有存史、资治、教化三大功能，与官员题名
注重存史、
鉴戒等在目标上是非常一致的，
因此地记、
图经吸纳题名实在是顺理成章 之事。早在地方官员题
名诞生不久，便与地记、图经结下了不解之缘。贞元
十五年
(7 99)
，顾况助湖州刺史编集题名时，所据乃李
纾旧壁记与陆羽
《吴兴图经》
，
大历中，
江州刺史封某
考历任刺史名氏并编入其主纂之
《九江郡国志》，
其关
系之密切不言而喻。



宋景德间，
左文质纂有
《吴兴统记》
，
其中牧守部
分载有唐贞观十一年
(637 )
至光启元年
(885)
刺史迁授
始末，当采自光启中所刻刺史题名。后世定 型方志在
记守令时，
多直接抄录旧题名，
追根溯源，
《吴兴统记》
已 然如此。与《吴兴统记》述牧守时抄录题名不同，
部分图经是将题名作为地方文献之一种置于艺文类中，朱长文续编苏州图经时便是如此。据《吴郡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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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记》卷上
“
牧守
”
载：
“
其后忠懿王纳土请吏，朝廷始
除守以治之，自太平兴国三年至今元丰 四年，更七十
二人矣
(
题名具《总集》
)
。
”
此《 总集》即朱长文编郡
中古今文章而成的
《吴门总集》
。
显然，
知州题 名记是
被作为文章之一收入《吴门总集》的。又乾道《四明
图经》以大观图经为基础增补而成， 黄鼎在序文中曾
云：
“
公乃分委僚属，
因得旧录，
更加采摭，
纂为七卷，
又以篇什碑记等为五卷，
附于其末。
”
我们再看是书目
录，后五卷分别是：卷八，古赋、古诗、律诗、绝句、
长短句，卷九至十，记，卷十一，碑文、铭、赞、 传、
书，卷十二，太守题名记、进士题名记。这里太守题
名也是
“
篇什碑记< br>”
之属，与卷一
“
贤守事实
”
一门并无
多大关系。当 然，殊途终要同归，淳熙以后成书的方
志，守令题名置于艺文的现象已经非常少见，所知者
仅海 盐
《澉水志》
一例，
而载于守令门类下已为通例。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
地方官员题名记融入方志的过程。



二、地方进士题名记与方志



在唐代，科举放榜后，新第进士多 宴集曲江，题
名雁塔，成为千古佳话。既有雁塔题名，登科记的编
集自属必然，据封演《封氏闻 见记》卷三
“
贡举
”
条载：
“
当代以进士登科为登龙门……
好事者纪其姓名，
自神
龙以来迄于兹日，
名曰
《进士登科记 》
，
亦所以昭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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